第18章 重拾医术，决定拜师
“不对，你竟然识字！”
在乡下居然有农女识字，这可真是少见。
“我娘每晚都会教我们认字，字自然是识得的。”
自己识字很吓人吗？
自己能识字都是她娘教的好。
郑氏？
羊大夫想了想郑氏的样子，记起郑氏的爹好像是秀才。
既然如此，能识字倒也不足为怪。
“奚丫头，你说你只看了一眼就小蓟？”这才是羊大夫最关心的，羊大夫收起刚才和蔼可亲的模样，正经认真地问道。
“对呀，我还以为我认错了呢。”
宋知奚眨巴了眨巴那双稚气眼睛，显得格外的无辜。
“我记得我有一次路过羊大夫家，正巧羊大夫正在给小羊大夫讲解草药的药性，我记得其中就有这门小蓟。”
“小蓟，味微辛，气微腥，性凉而润，消肿破血，凉血止血。”
原身的记忆中的确有羊大夫教羊途识草药，辨药性这么一段，只不过原身不熟悉草药，听到了也没有多想就略过了，现在正好被宋知奚翻出来多加利用。
没错！
小蓟的药性确实如此。
羊大夫的确也和羊途仔仔细细讲解过。
羊途在识别草药上，一种草药从陌生到熟悉再到牢记，只需要三天。
在他看来，他的孙子羊途已经足够有天赋，仅仅15岁就已经跳过药童一列，开始正儿八经学习医术。
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一个天赋异禀的。
要知道有天赋和天赋异禀还是有差别的。
羊大夫刚才的严肃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激动。
羊大夫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直勾勾地盯着宋知奚，散发出慧眼识才的目光。
“你怎么了，羊大夫？”
宋知奚见羊大夫神色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变了三五次。
宋知奚被羊大夫盯得有些发毛。
“奚丫头，我这是高兴啊！”羊大夫眼角微微湿润，有些激动地拉着宋知奚的胳膊。
“来，奚丫头我多给你讲几个草药的药性，你仔细听着，然后明天辰时初再来找爷爷一趟。”
羊大夫说完也不给宋知奚反应时间，拉着宋知奚将面前的草药一个一个认去。
“白芷，气微香，味辛，微苦，解表散寒，怯风止痛。”
“黄芩，性味苦寒，枯泻肺火，子清大肠，湿热皆可。”
“苍术，味辛苦，性温，健脾燥湿，发汗宽中，更怯瘴疫。”
……
羊大夫滔滔不绝地说了不下十种草药的药性，宋知奚感觉好像回到了小时候被外公拉着背草药集的时候。
宋知奚咽了咽口水，那种恐惧感，不自觉地油然而生。
羊大夫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说的有点多，连忙打住，就说这几种。
羊大夫亲自把宋知奚送出门去，宋知奚走之前，还不忘提醒宋知奚明天准时来找他。
宋知奚离开之前还有点茫然，本来只是想借羊大夫圆一下谎，怎么羊大夫给她讲解起草药的药性了？
不明白，不理解。
即使宋知奚不明白，第二天辰时宋知奚还是如约站在羊大夫家门口。
宋知奚在羊大夫家门口打着哈欠，不明白自己昨天怎么就稀里糊涂的的答应羊大夫了。
她还小，没有充足的睡眠，怎么长个子？
羊大夫昨晚激动的倒是一整晚都没有睡着早早就起来等着辰时宋知奚来。
虽然熬了一宿没有睡觉，可羊大夫面上没有一点疲倦之色。
等宋知奚一到，羊大夫直接进入正题，指着院中的草药问道：“奚丫头，昨日我和你说了哪些草药，又都有哪些药性？”
可着羊大夫昨天和她说那些是为了今日考教她？
早说嘛，这还不容易。
宋知奚身形一敛站好，昨天的十余种草药的药性在脑海中浮现，回忆完毕就叽里咕噜的脱口而出。
宋知奚每念出一种草药，就从草药堆里挑出来，十分熟练，就好像这种事已经做了无数遍。
能说出一门草药可以说是侥幸，但十几门草药在一起还能很流畅的说出来，那就是实力和天赋。
羊大夫越听越精神，目光也越深邃。
没想到临了临了，让他碰见一个这么有天赋的孩子。
“羊大夫，我说完了。”宋知奚挠挠下巴，呆呆地看着羊大夫。
“一字不差。”羊大夫回过神来惊觉宋知奚已经说完，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
当然不差了，想当初自己背草药集，每次考核不通过，都是几十次的被罚抄写，被罚的次数多了，草药的习性和药性她就了然于心。
虽然说是熟能生巧，但宋知奚的天赋真的是极高。
只不过很可惜，宋知奚后来没有继续在中医这方面深造。
她半路出家去当了商人。
也因此伤透了外公的心，被家里断了经济来源，冻结了所有的卡。
说多了都是泪啊。
“奚丫头，你想不想和我学医啊？”羊大夫昨天就动了收徒的念头，毕竟学医天赋难得，碰见一个有天赋的更难得。
啥？
宋知奚和羊途同时惊了。
羊途愣在原地，有些不可思议。
他爷爷不是已经宣布此生闭关不收徒了吗？
宋知奚以为自己听错了羊大夫的话，掏了掏耳朵，质疑道：“羊大夫，你刚才说啥，我好像没听清？”
“我说我想收你为徒。”收徒可不是一时兴起，他可是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决定。
“这……”
还真是没有听错。
宋知奚有些尴尬了，不明白羊大夫怎么突然就要收她为徒了？
“奚丫头你有天赋，我医术也还不错，你仔细考虑考虑，拜我为师你一定会学有所成的。”
羊大夫这波属实有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意味在里面。
“羊大夫，你让我想想。”宋知奚现在有点乱，一时拿不了主意。
上辈子学医，这辈子还要学医吗？
“我不着急，你可以慢慢想，等你想好了再回复我。反正老头子我都一把年纪了，等多久也是等得的。”
羊大夫叹了一口气，暗想以前都是别人求着他拜师学艺，哪成想现在好不容易主动收个徒，人家还犹豫不定。
宋知奚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羊大夫要收她为徒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她喜欢学医吗？
说不上喜欢与不喜欢，上辈子她天赋难得，是带着外公的期许才从小学医，然后继续深造。
只不过她后来觉得农民生计更重要，所以弃医从商，当了助农博主帮村民们卖货赚钱。
这辈子呢？
宋知奚想起上次在镇上救助的被异物堵塞气管的小孩，又想了想自家娘亲自从冬日里生了宋之行落下了病根，常年病弱……
这么一想，好像重拾医术也挺好的。
回家的路不长，但足够宋知奚做下一个决定。
她要重学医术，救更多的人。
中午吃饭的时候，一家六口人都围坐在桌前。
“爹娘，我有件事想和大家说一下。”
“闺女，你想说啥？”
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筷子，等着宋知奚说下文。
“我想跟着羊大夫学医。”
啥？
学医？
宋立宗惊得连筷子都拿不稳，让筷子摔在桌上。
所有人都是一副被吓到的模样，不知道宋知奚怎么突然想学医了。
“今天羊大夫和我说他有意收我为徒，我想了想，学医也挺不错的，最起码以后家里人病了我也能照顾几分。”
其实宋知奚不是询问意见的，她下定了决心就一定会去做，谁也拦不住。
出于尊重，她还是要和家里人说一声的。
“闺女，我们从来没有听过女医，真的能行吗？”
郑氏不反对宋知奚学医，只是当世并没有女医，女子抛头露面，恐怕会惹人非议。
她什么都不怕，她只怕她的闺女被人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