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京城暗流

    杨洛心中感叹：古人常说福祸相依，诚不欺我。店铺那里被烧，还不能营业呢，没想到得到了个施伯然，如果真的酿出神仙酿，必然是财源滚滚。。

    建酒坊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建好，让施伯然写下需要采买的东西，叫别院的人去买。再加上现在还有乔灵儿入局，杨洛又感到自己好像什么也不用做了，把银票留下就好。现在有银子了，总不能还叫乔灵儿掏腰包，人情能不欠就不欠。

    千万不要以为现在所有的都是乔家免费给杨洛的，现在的每一次帮忙，杨洛都需要还的。至于北叔和这些孩子，是乔四海在杨洛身上的投资。

    说完了事，留下了施伯然，同北叔告辞。两人相伴回城。

    “灵儿姐，让我坐你车回去吧？”

    “坐我车干什么，你不是骑马了吗，男女有别，不方便。”

    “嘿嘿，骑马不是不舒服吗，我上车了啊。”

    杨洛无视乔灵儿的白眼，嬉笑着上了车。气的乔灵儿双颊飞红：这小子越来越不拿自己当外人了。虽然乔灵儿心底并不排斥，不过总要做做样子吧。小丫鬟翠儿乐的捂着自己的小嘴，看着两人拌嘴。她感觉这时候的小姐更亲近，不像平时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冷模样。

    乔灵儿告诉杨洛，年前还有不少孩子会送到这。乔家商队可不单单只跑北边，蜀国、南苗、东海都有他们的影子。小姐给他们下了令，他们怎敢不卖力，也不排除有些管事为了讨好小姐用些下作的手段。

    对这些杨洛心中明白，不过他也无法管这些，不然的话上哪弄那么多人。

    不禁让他响起威远镇的事。村子就是因为这事遭了无妄之灾，自己当初不知有多痛恨那些人。可是这才短短一年，自己似乎正变的同当初自己痛恨的那些人一样。世事无常，怎可预料。

    晃了晃脑袋，抛去杂念，杨洛笑着道：“灵儿姐可真是活菩萨，要是没有灵儿姐帮忙，我都不知道哪年才能做到如此。”

    “听，别乱说话，你心中知道就好。只要你以后不做那忘恩负义之人就好。对了还有，最近盯着你那的人明显多了，看样子他们似乎是有些忍耐不住了。三元安危都靠你了，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乔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你可莫要大意。我想不明白，爹爹为何不让三元回家，回来不就安全了吗？你和我爹打得什么主意？”

    杨洛苦笑道：“灵儿姐冰雪聪明，难道还猜不到。三元回去是安全了，可是对手不会消失，想要对乔家的人动手的人不会停手。现在对方应该还不是道我们已经晓得了他们是谁，还自以为是在暗中。这就是引蛇出洞的机会，想办法引他们出来，这就是伯父的想法。哎，我也想三元回家，可伯父坚持，说什么三元缺乏磨砺，让三元多经历些，现在我可是夜不能寐啊，生怕出了漏子。只希望伯父赶紧想出引蛇出洞的好办法，要不这心都放不下去。”

    乔灵儿明白爹爹为何如此，不外乎是要把杨洛和四海商行绑到一起，继而投身陈王。这是在烧冷灶，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四海商行越来越大，像是严家还是暗中下手，要是有权贵真的不要脸面的直接下手，四海商行根本没办法抵抗。

    乔灵儿不是没想过凭借自己的美色嫁入一家权贵，给乔家找个靠山。可是她虽冰雪聪明，可毕竟是商家女，做妾或有可能，当妻却是万万不能。心高气傲的她怎肯如此糟践自己。杨洛的出现让她看到了另外一个希望，这也是她不遗余力帮助杨洛的原因。

    两人说说笑笑的回了城，乔灵儿的马车四周明里暗里可是有不少的护卫，非常时期，她不敢马虎。酒坊的事有了着落，现在有了乔灵儿帮忙，杨洛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就进了店，搞的伙计们面面相觑。

    广平府暗流涌动，几方都蓄势待发。京都最近也不平静，原因很简单，在外领兵的齐王要回来了。齐王热衷武事，对外一向强硬，而他本人也确实有几分能力，亲自带兵同魏国打过几仗，深受朝廷之中强硬派的的推崇。特别是军方，对齐王更是不遗余力的支持。

    再加上当今陛下模糊的态度，让齐王一方看到了登顶的希望，更加卖力的为齐王造势，可以说现在的齐王名声更盛，甚至有压过太子的趋势。

    太子楚承恩已经当了十几年太子，他乃是嫡长子，根正苗红，地位一直稳固无比。哪知近些年老二齐王楚承宁在军中立下不少功劳，多次受皇帝褒奖。不少朝臣尤其是军方和勋贵，因为太子重文，一直同文官、士子交好，令军方一直不爽。

    齐王的崛起让他们看到了新的希望，纷纷支持，这让齐王的实力越来越大，隐隐有同太子争鼎之势。

    两方一文一武，在朝堂上明争暗斗，闹得不可开交。比不过齐王人常在边境军中，武官一方没有主心骨，一直被太子一方压得死死的。

    这回好了，皇帝下旨，要齐王要回京述职。这下子齐王党羽人心振奋，在朝堂的声音越来越大。

    陈王因为在上原府做的不错，皇帝心喜。陈王并没有倒向哪一方，两方也都不愿得罪于他，平白多一个对手，反而对他称赞有加。加之其平日就颇有贤良之名，回京之后皇帝就让陈王在工部当差。

    工部尚书余同和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精力不济，平日里很少管事。他已经几次请辞，奈何皇帝相信他，也没有合适的接替人选，就还由他先担着。但是工部事务繁杂，他没那精力办公，他就把平日的琐事都交给了陈王打理，只有在一些重要场和他才会出面。

    公布平日里并不太受大家重视，权力不大，钱要找户部要，干的还都是辛苦活。弄不好还会担责，没油水，升官慢。所以在六部中算是最不受官员待见的地方。

    正因如此，陈王到工部当差并没受到一点阻力，也没受到什么特别关注。陈王也是边做边学，忙得不可开交，最近才算是把工部的事弄清了八分。

    今日早朝，兵部上奏，边军要棉衣、换新兵器，这都要过年了，欠了几个月的饷银也应该发放了吧，不然的话怕是军心不稳。

    可户部尚书严正弘回复只有两个字：没钱。你兵部要饷银，难到这文武百官就不要俸禄了吗。这马上到了皇后的寿辰，现在国泰民安，大楚国力蒸蒸日上，难道不应该好好为皇后办个寿辰吗？以彰显我大楚雄风，威服四方。皇后母仪天下，坐镇后宫，大楚兴盛，怎可埋没了皇后功劳。虽然皇后不愿大办，但我等做臣子的，怎可让一国之母寿辰寒酸，岂不叫外人看了笑话。

    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铿锵有力，龙椅上的皇上脸上都露出了笑容，不住点头。论嘴上的功夫，武官和一众勋贵加一起怕也不是严正弘一人对手，都涨红着脸，说不出话。要不是一旁的锦衣力士虎视眈眈，怕是就要撸袖子动手了。

    皇上也没叫他们寒心，从内裤中拨了十万两银子，先把饷银发一些，兵心重要。可十万两银子够干嘛的，宫中拨出十万两，层层盘剥之下，到了边关那，能剩下一般就不错了。边军二十多万，五万两银子，就算是边军将领如实发放，边军到手的怕是一人就百八十个个铜板了，这够干嘛的。

    可是皇上都从内库出银子了，并不也无法再紧逼，只好感恩戴德的谢恩。

    一个早朝，就两方人马争论了这一件事，其他的什么也没办，与太子一方胜利而结束。

    出了午门，杨仪就找上了陈王。他在督察院任职，现在还没资格上朝。陈王也没上车，两个人边走边聊，陈王苦笑着把早朝的事说了一遍。

    摇头叹声道：“一个早朝，就听两方人吵架了，父皇也不言语。边军本就困苦，饷银已多月未发，入了冬，连棉衣都没，如有战事，哪个肯卖命？户部说没有银子，可”

    因为涉及道母后，他也不好直说，满脸的无奈。

    杨仪宽慰道：“这种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文武相争本就正常。原本还好些，太子殿下重文，军方不得已忍耐。可齐王崛起，军方和众勋贵看到了翻身的希望，怎能不把宝压到齐王身上。现在齐王不在，若是等他回来，这一方有了主心骨，两方怕是吵的更凶。”

    出了皇城，两人上了马车，李开带着王府卫队左右护驾。这回没了旁人，陈王靠在了软垫上。天未亮就来上朝，结果在那站了几个时辰，就听两方人马吵架了，他身体累，心更累。

    陈王微眯着眼睛，开口道：“工部诸事繁冗，余大人年事已高，不胜劳累，这几年一直得过且过，不知积压了多少事情。边军要换装、要换兵器，河道之事也几年未动，再不疏通，怕是会有大患。可户部就说没银子，我真是心力憔悴啊。”

    杨仪倒是不以为意，笑着道：“听说太子府新起了一座小楼，用的都是岭南的千年大木，银子可都是户部出的，听说一座二层小楼花了十万两。”

    “可不是，为这还有人参了太子一本。不过太子弄的明目倒是好，据说里面装的都是孤本残篇，名家大作。太子一向喜好这些，下面的人哪个不是争相进献，以做进身之阶。甚至我听说有的人为了得到这些，弄出了不少下作之事，还有不少人命，大理寺那又几个案子都与此有关。”

    “哪个读书人不把那些东西看做宝贝，没想到竟招来祸事，哎。”

    “我想不明白，他是当今太子，当朝储君，怎能那国家大事当儿戏一般。边军不稳，哪有战力可言，魏国强军攻来，何人肯奋勇杀敌。为了压制齐王而轻视军伍，这时取祸之道啊。太子那里不乏智者，怎能如此愚蠢。”生了一早上的气，这会没外人，陈王忍不住发起了牢骚。

    听到陈王的话，杨洛一下子出现在了杨仪的脑中，杨仪不禁笑出了声：这小子现在做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