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萌，被抢
“你…你要干嘛？”
南雅然躲在叶天和王大虎身后，一手抓着缠满绷带的王大虎胳膊，一脸的紧张。
“我跟你讲，别说我没碰你，在末世，你就算碰瓷，也没用！”
这轻车熟路的操作，不得是十几年的老手？南雅然思忖。
老人身旁的小女孩只七八岁模样，一身衣服脏兮兮的，头发有些干枯发黄，嘴唇也皲裂得厉害，但是轮廓姣好，收拾起来估计也是个公主模样。
“小姑娘误会了，咳咳！”在小女孩的搀扶下，老人勉强站稳，“我年纪大了，没法照顾这可这可怜的娃子，还请几位行行好，收了她吧。”
“我呸！”南雅然啐了一口，“你如果真可怜她，那还收什么钱？分明就是图自己舒服！”
“小姑娘，你不知道，这孩子，是我在垃圾桶边上捡到的，早几年，靠着卖废品，收垃圾，我还能挣点，养活她没啥问题，可末世来了，穷人想进避难所，就算是57号这种公立的，也要20万，我们哪儿有钱啊，我只能想出了卖娃子这法子，实在没办法了啊！”
一旁的小女孩，低着头，脸上的污渍被泪水洗净了两排。
老人看了看小萌，眼神微眯，他额角一块拇指大小的疤痕，随着脸颊微微颤动。
顿了顿，老人又往前走了半步。
“这位老板，也是有孩子的，应该能理解老头子吧？我这已经存了八万多，你，你们只要给我十二万，就能把这孩子带走，老头子跟这孩子久了，真就是放心不下，不然…”
说着，便开始老泪横流，泣不成声。
“抱歉！”叶天拉了一下小萌的裤腿，把露在外面的小腿脖子盖住，“一个孩子，我都已经快养不好，教不好了，实在帮不了你，你再问问别人吧。”
转身，叶天走进了最近的一支队伍，南雅然和王大虎也跟了上去。
“兄弟，这俩人不对劲啊！”王大虎瞥着不远处的祖孙俩，小声嘀咕了一句。
顿了一下后，王大虎摸着下巴，低声分析。
“你们注意那俩人鞋子没有？鞋面儿破破烂烂的，可是鞋底却是完好的，我们那旮旯，老多乞丐了，哪儿有这样式的？”
“别说了！”叶天眉头紧锁，低声呵了一句。
坏人生意，如杀人父母，在末世各有各的生存之道，既然确定不了好坏，那就不要同情心情泛滥，但也不能徒招是非。
余光瞄了眼老人，他已经盯上了下个目标，不知道会不会换套说辞。
再看那小女孩低着头跟在老人后面，她时不时会偷偷瞄一眼小萌，眼睛里透着一股犀利，就像盯着猎物的鹰。
排了大概五六分钟，小萌坐不住了，指着不远处地摊的几个玩具，喊：“爸爸，那！”
“小萌，家里还有挺多，要不回家玩？”
“不要！”
小萌开始扭身子，十分抗拒，就好像在说，我是稀罕玩具吗？我是想下去玩！
一旁，南雅然补着妆，摆摆手说道：“我们在这排队，你带小萌去转转吧，快点回来就成。”
放下的小萌，像个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手舞足蹈地冲进人群。
叶天摇摇头，一脸苦笑，正准备追上去，裤脚突然被什么拽住了。
“叔叔，求求你，救救我吧！不然我会被他打死的！”
回头一看，刚才的小女孩正拼命地抱着他的小腿。
“走开！”
叶天用力甩了甩腿，女孩却像粘在腿上的橡皮泥，无论如何也甩不开。
再回头，小萌已经不见了踪影。
“滚！”
叶天脚下再没了分寸，一脚将女孩踢开。
砰！
女孩缓缓爬起，一丝血从她嘴角溢出，女孩用袖子一抹，眼神怨毒地盯着叶天，嘴角撇出不易察觉的诡异。
叶天跳上一处高台，二十米外，刚才的老乞丐抱着小萌健步如飞。
小萌一边哭喊着爸爸，一边拼命挣扎。
啪！
老乞丐对着小萌的屁股打了一个巴掌，“闭嘴！再哭就捂死你！”
呼！呼！
两个呼吸的功夫，叶天冲到了老乞丐的前面，看着小萌哭个不停，叶天嘴唇发紫，喊道：“放开她！放开她，我可以不跟你计较！”
“不计较？”
老头的声音干瘪，就像公鸭子强行挤出了声音。
“老子怕你计较？像这种奶娃娃老头子弄死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你还敢动手，就尽管试试！”
叶天感觉空气都有点稀薄了，他舔了舔嘴唇，声音低沉，微颤，“到了这份上，想走是不可能了，放开孩子，我饶你一命！”
“二十万！”
老乞丐怒吼：“至少给我二十万，立即支付！”
“可以！”叶天没有丝毫犹豫。
“哈哈哈！你不是很厉害吗？我反悔了，嘿嘿，我打算把她卖给有特殊癖好的人，这细皮嫩肉的，肯定好出手！”
叶天脸色铁青，“到底想要多少钱，你开个数字！”
“多少钱？哈哈！那得看你有多少诚意了！”
“爸爸！”小萌哭的已经开始抽泣，喊的已经开始有些失声。
“一百万！”叶天大喊。
“看不出来，小子你还挺有钱啊！再加二十万还有你的一只右手！丫头，你去砍！”
叶天看着这个脏兮兮的女孩，并没有反抗的意思，他余光看向老头，小萌的眼泪滴在了老头额角的伤疤。
伤疤就像是被湿了水的贴纸，跟着他颤抖的脸，一块块滑落。
嗖！
子弹穿过老头的眉心，叶天飞奔上前，一把抱住小萌，把她捂进怀里。
这个人得死！
如果让别人发现了小萌眼泪的作用，后患无穷，那局面，将再也不是叶天所能掌控的了。
看着抽噎着的小萌，叶天心如刀绞，他恨自己为什么刚才要在人群中松开自己的孩子，却又无能为力。
“我不和你计较了，你还小，别干太多丧尽天良的事情，还能回头。”
女孩死死盯着小萌，满脸的怨毒几乎从脸上溢出来。
“凭什么，凭什么她就可以那么放纵，我，我恨！”
手指插在地上的土里，几乎抓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