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偷梁换柱
混沌走后，路修发动【破坏】，把停车场的监控一一捏爆。
他推测，白衣社一旦发现监控室设备全被破坏后，一定会从城市各处的摄像头调取信息。
路修以前为了和校霸们对练，研究过学校的监控，摄像头自身有一定的内存，能存储最近几个小时的影像。
总之，炸了最安全。
薛瑜瞠目结舌：
“修、修哥，你会巫术？还有，刚才那头是妖兽吧？感觉你们很熟，它都听你的……”
他现在脑子很乱。
“哪有~”路修微微一笑，不多解释：
“全城到处都是监控，我能看到每一个监控的内容。
“只是席烈破坏了他那间病房的摄像头，我看不到。
“你如果调换白袍成功，就把你衬衫最下面一颗扣子解开作为信号，我就知道。”
薛瑜抖擞精神：
“好！”
……
两人来到裁缝店时已是清晨。
金乌东升，霞光万丈。
店里传来何姗的哭声和女生们的七嘴八舌。
董然然说话带娃娃音：
“请你出去。”
吴颖声调和语调一样尖刻：
“哼，突然失踪，突然出现，天知道你去了哪儿。”
许芸倒是语声温柔：
“何老师，你这样我们很为难，你先出去再说吧。”
“我都这么可怜了，”何姗大哭：
“呜呜呜……你们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
路修听得直挠头：
“阿瑜，你在外面等我。”
路修跨进门，恶臭扑面而来。
何姗一见路修，吓得跌坐在地，连哭都忘了。
许芸说：
“修哥，你来得正好，何老师突然出现，要加入我们，这事太不正常了。”
董然然说：
“修哥，这个裁缝店已经暴露了，要尽快转移。”
吴颖说：
“何姗，你自觉点，自己走吧，师生一场，不要让修哥动粗赶你走。”
其他女生纷纷附和，只有尤雨童、罗墙、雷蕾三人沉默不语。
“修哥，你帮帮我。”
何姗看出路修是个大活人，起身扑向少年，一身碎花连衣裙浸透了污水。
路修往后一跳：
“你别过来呀，有什么就说。”
何姗抽泣：
“修哥，是这样：你死之后，我心情郁闷，出去散步，不知不觉走进一条小巷，没有路灯，黑漆漆的。
“于是调头出来，没注意到一个窨井没有盖子，结果掉了进去。
“我在井里大喊救命，也没人来救我，可能是离居民楼太远了吧。
“好不容易爬上来，回到居民楼，发现大家都走了。于是我到处去找你们……”
路修插嘴：
“城市这么大，你这么精准就找到我们了？”
何姗说：
“我不敢再往没路灯的地方走了，只好走那条有路灯的主干道。
“走到天快亮时，听到好像摩托车马达的声音。而且这声音特别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
“我跟着马达声走过去，发现是罗墙同学躺在店门口睡觉，打呼噜。”
罗墙脸红。
路修笑出声来：
“好了，大家别互相怀疑了，何老师挺倒楣的，大家彼此宽容些。”
他这么说，有私人感情在内。
毕竟在商场一战，何姗用bbq麻醉了席烈，是出手帮助过自己的人。
欠下的人情债，总要还的。
路修认为，何姗讲的遭遇合情合理，没有漏洞。
但同时，他也敏锐地发现，何姗的头、脸和爱马仕包上没有一点污迹。
对于意外掉落窨井的人来说，做到这一点基本不可能。
更奇怪的是，何姗说话时，他悄悄发动【感应】，发现对方身上有两部手机。
那多出来的一部手机是从哪来的？做什么用的？
现在没时间深想，路修来到雷蕾身边，低声问：
“东西做好了吗？”
“早做好了。”
雷蕾把一个不透明的塑料口袋给他。
路修出门去交给薛瑜：
“这个地址……”
“放心，我不会说，你们跑来跑去动静也大。”薛瑜说：
“我走了。下次再见面应该就是决战了吧。希望我们能实现共同的愿望。
“修哥，再见。”
“再见。”
路修为何姗发声，女生们就不再说什么，纷纷开门开窗透气。
裁缝店后有个简易厕所，何姗烧了一锅水，让罗墙搬到里面去，她进去洗澡。
厕所门板上方离门框有一段距离，何姗把脱下来的脏裙子搭在门顶。
女人拉开自己的水桶包，看了看里面的炸弹。
“一群小表子，老娘出来就炸死你们！”
她恨声说。
笃笃。
敲门声响起。
何姗柳眉皱起：
“有人。”
“是我。”雷蕾说：
“何老师，你带了换洗衣服吗？”
何姗一愣：
“哦，我包里还有一套。”
“哦，那好吧。”
她看到，门顶的脏衣服被取走了。
女人眼神闪烁。
……
医院。
住院部202室。
隔壁传来哗哗水声，夹杂着席烈凌厉的歌声：
“哦baby情话多说一点，想我就多看一眼，表现多一点点，让我能真的看见……”
本来就难听的歌喉，夹着嗓子唱女声，听来更让人火上浇油。
薛瑜把假白袍交给江梨。
一道血痕从女孩额顶正中一直往下延伸到白大褂领口里，那是昨晚路修撕照片伤害的残留。
江梨的大部分意志力用来【气禁】白刃，余量不够一次性治愈伤势，需要一段时间休养，攒够了意志力再作【治疗】。
她低声说：
“他刚跑完步，正在洗澡。”
薛瑜双眼放光：
“大好机会，你现在就去换。”
“我去吗？”
“我是僵尸，最好不要自主行动，他让我干什么我干什么，他没有命令，我就不动，免得露馅。”
江梨点点头，拿着白袍敲响了201室房门。
“谁？”
席烈的声音传出。
“烈哥，是我。”
“干嘛？”
“进来帮你打扫房间。”
“进。”
席烈继续唱歌。
江梨进门，把装假白袍的口袋放在门边，拿起扫把假装扫地，一步步靠近浴室。
透过没关严的浴室门缝，她看到席烈穿着白袍淋浴。
“呼。”
江梨松了一口气。
“你在外面干嘛？偷看我洗澡？”
“不是，我想问问你有没有要换洗的衣服？”
“我就随身带了一条内裤，都是晚上睡觉前搓了，晾到第二天早上就干，跑完步穿。”
江梨发现浴室外的架子上挂着一条男士内裤。
她平静地扫完地，带着假白袍出门。
一个肉块吸附着墙壁往上攀爬，爬到架子上，慢慢变成一条假内裤，和席烈那条真的一模一样，连摆放位置和褶皱都完全一致。
另一个肉块爬上架子，费力地吸附真内裤，然后松开墙壁，和内裤一起滚落在地。
然后，肉块翻滚着离开，爬上外窗台，消失不见。
席烈洗完澡，穿着水淋淋的白袍出来。
一开门，他就看到地上的内裤，赶忙捡起来。
“卧槽，这女人毛手毛脚，把老子唯一的内裤都弄掉了。幸好没打湿。”
席烈打开吹风机吹干身上的白袍时，架子上那条假内裤变回肉块，掉在地上，挤进了地漏。
……
202室。
薛瑜接过江梨手中的塑料袋，打开看了一眼。
少年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
“换了？”
“嗯。”
女孩冷静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