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向死而生
路修赶到航站楼，一路上仍没有遇到活物。
他径直来到监控室。
两个飞行员已被吸光了血，成了干尸。
大屏幕上显示着海量的监控画面。
路修担心白衣社为了搜寻神兽们，会来调取监控录像。
那样的话，自己和毕方的对话，以及后面可能和混沌的种种互动，都会被白衣社看到。
如果自己被认为是“妖兽”的同党，那可还刑？
路修现在可以花点时间，找出和毕方有关的监控画面毁掉，但接下来在哪里遇到混沌可说不准。
【破坏】的施法距离只有10米，白衣社可能已经在来的路上，自己以后未必有机会毁灭证据。
路修当下发动【破坏】，将监控屏幕和录像设备一起炸了。
他破坏的只是监控室的设备，并没有破坏全城各处的监控摄像头，所以他成了唯一能调取监控的人。
地上有四个手机，料想应该是两个飞行员、凌召和简旭四人的。
路修发动【感应】，把四人手机里的视频、音频等媒体文件全部转移到裤兜里周明的手机里。
生命热点图上，外面一个亮点正靠近机场，里面另一个正远离机场。
两者将要在停车场关口碰面时，出机场的亮点突然停住，瞬间分裂成十几个亮点。
“混沌！”
路修跑到停车场，远远地只见一个少年迎面走来。
停车场很大，步行穿过需要十多分钟。
薛瑜见围栏下停着一排自行车，都没上锁，便伸手握向一辆车的扶把……
“薛瑜。”路修开口。
薛瑜循声看去：
“路修。”
两人都亲眼目睹对方死亡，路修甚至为薛瑜的葬坑里填过土。
但两人见到彼此，一点都不惊讶，只是眼睛一亮。
薛瑜说：
“你也是……？”
路修微笑点头：
“我一‘复活’不久就感受到身体由内而外的增强。现在，我终于明白‘向死而生’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战卒入径都要先‘死’一次。难怪817城里的年轻人们无论多努力，都入不了径。
“但只要参军，入径希望就大得多。因为在城外与神……咳，妖兽作战，有机会战死。”
薛瑜说：
“席烈留级到我们班，原因是他去年出了车祸。
“现在看来，他可能在那场车祸里‘死’了，然后像我们一样‘复活’，因此而入径。其实我早该想到是这样。”
路修苦笑：
“早想到也没用。谁会为了战卒入径主动求死？万一复活不了真死了，岂不血亏？”
“是的。”薛瑜说：
“并不是只要‘死’了就能入径。那样的话，岂不是所有战卒修炼者还没入径，就都是拥有两条性命的超凡者？
“按张扬的说法，很多成为战卒的人，可能只是一个勤奋的普通人。”
路修说：
“所以，除了勤奋，一定是‘死’后心有不甘，胸怀执念的人才有机会‘复活’，向死而生，踏入战卒门径。”
“没错。我的执念就是，杀死席烈，为我哥和其他被他杀害的同学们报仇。”
“巧了，我俩的执念一样。”
“可是，我们刚刚入径，目前修为只是初境易筋，席烈却在昨晚医院爆炸后晋级成二境洗髓了。”
路修皱眉：
“你确定？”
“千真万确。我从前天起，就躲在医院各个角落暗中观察席烈。”薛瑜说：
“我只有这一条命报仇，必须慎之又慎。我亲眼看到，席烈被班长从背后抱住，他膝盖转向后方，顶了班长的裆。
“这个动作，不是洗髓境做不出来。”
路修说：
“班长？你是说马雷？”
“我们班就他一个班长啊。”
路修大脑当机了两秒，大惑不解：
“马雷……不是一头猪吗？”
薛瑜苦笑：
“他确实挺笨的，搞个逃跑计划还被白衣社反利用。不过班长是为了救你而死，骂他是猪总是不太好。”
路修完全蒙了，只能“哦”了一声，心说应该是马雷变回人形了吧！
“路修，你听说过‘以一敌十’的理论吗？”
路修点头：
“听过，就是说战卒每一境的战力都是前一境的十倍。你我是初境，席烈是二境。
“从理论上讲，哪怕有九个我或者你，相互之间没有战术配合、阵形策应之类，也不是席烈一人的对手。”
薛瑜说：
“我们就两人，再怎么配合、策应，也配合不出十个人的战力来呀。”
“唉，是呀。不过既然要合作，我们就是战友，相互之间了解实力也是很有必要的。要不我俩切磋一场？”
路修以前就知道，薛家兄弟允文允武，哥哥薛琦是全校知名的学霸，高一就把整个高中的课程自学完了。
弟弟薛瑜从小学习松涛馆流空手道，身上还有传武的底子，一直在暗自努力求索战卒入径——和自己一样。
路修一直有意和他切磋一番，可惜对方不是校霸，而且对外隐藏习武者的身份，路修没理由对他出手。
这下终于找到理由了。
除此之外，他也想感受一下战卒的专业战斗和素人的打架斗殴有什么区别。
薛瑜心中早有同样想法，于是不再藏拙，当下应允。
两个少年抱拳为礼，骤然接近，战在一处。
比起薛瑜，路修学得杂多了，传武、泰拳、法兰西踢拳、巴西柔术……什么都学，什么都略懂，什么都不成体系。
每次想学一种全的，老爸路勇就说：
“不破不立。无招胜有招。不成体系才是最强的体系。
“你到了四境【聚精】就能以意志力驱动万物，飞花摘叶皆可杀人，那时还要招法干嘛？”
路修听到这话总是撇嘴，心说一定是老爸自己也不懂，半瓶醋而已。
停车场里拳影幢幢，腿风阵阵。
两人有意拉开距离，使用拳脚硬刚。
路修感到身体里似乎多了一个强劲引擎，驱动力量连绵不绝地输送向四肢。
虽然心知彼此加起来，战力也只有敌人的20，但实力获得质的飞跃，两人都很兴奋。
毕竟不是生死格斗，胜负没那么重要。
打到最后，两人玩心大起，开始炫技。
路修转身，使用通背拳“暗五掌”中的一个煽掌，甩臂攻向薛瑜，被对方从后面抱住。
“昨晚班长就是这样抱住席烈的……”
对方双手从自己腋下穿过，路修无法倒肘反击。
他下意识提膝。
膝盖反向，撞向薛瑜下裆。
这招阴毒，路修只用不到三成力。
薛瑜使出咏春拳里的二字钳羊马，双膝并拢，将他膝盖钳住。
两个少年莫名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