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嘴开过光
面对咄咄逼人的袁冰，寻求真相的同学们，马雷选择了沉默。
“哈哈哈哈……”袁冰仰天狂笑，猪蹄前伸，戟指马雷：
“做贼心虚，没话说了吧？兄弟们，咱们做了猪，也不能让这猪狗不如的人继续做人。
“大家一起上，杀了马雷这畜生和他的爪牙！”
这次袁冰不敢缩在后面，一猪当先，冲向半开的卷帘门。
哗——哒！
马雷一把拉下卷帘门，拧上锁，回头对三名女生说：
“这里我来顶！你们从后窗走。”
咚。
第一记猛烈的撞击，卷帘门就凹进来一大块。
马雷背靠卷帘门，平摊双手，用身体构筑防线。
咚咚咚……
哗啦啦……
卷帘门是小超市最薄弱的环节，也是群猪进攻的重点。
猪们都是后退好几米，助跑着冲上来用头撞，虽然速度不快，但四百斤的体重是实打实的，冲量可谓磅礴。
隔着菲薄的卷帘门，马雷用肉身承受着一次次撞击，鲜血从口中喷出。
面对吓呆了的女生们，马雷吼道：
“快走，别让我白死！”
噼啪！
三个女生回头，后窗玻璃破碎，撞进来一个硕大的猪头。
紧接着一阵乱响，前窗也撞进来一个猪头。
“你们谁都跑不了！”
“都得死！”
两张猪嘴冲四人嚎叫，猪眼闪着疯狂的红光。
八头猪将小超市团团围住，发起猛攻。
……
城南，街头。
摩托车倒在地上，轮胎因为惯性还旋转不止。
卫星电话嘟嘟响个不停，接电话的人已被路修控制。
附近的监控也已被他排除。
他手里把玩着疯狗刀，眼神玩味地看着简旭。
简旭整个人被铁丝五花大绑。
他的右手腕还缠着绷带，是在机场被路修踢断的。右脚鲜血长流，是在城北被豪猪居暨刺伤的。
花坛后面，两个穿着棉质睡裙的女生，战战兢兢地站起来。
路修说：
“阿明，你送她俩回去吧，和大家呆在一起。”
“可是你……”周明看看路修，又看看简旭。
“没关系，我跟简教官谈点事。哦对了，手机借我用下。”
一男二女身影消失在街角。
路修目视手机，集中意志力，心念转动间，手机上突兀地出现了“阳光夏令营”的直播画面。
他把屏幕举到简旭眼前。
简旭吃惊：
“五眼tv？！你怎么也能收到这个？”
路修冷笑：
“你们可以啊，让我们打生打死，你们直播赚钱，把快乐建立在我们的痛苦上。”
简旭说：
“这事我不知情……啊！”
路修一脚踩上对方小腿上的伤口，后者痛得嗷嗷乱叫。
“哎哎哎……我……我真不……唉哟，真不知道。”
路修脚下力道微松：
“不知道？那你刚才说‘也’是什么意思？”
“因为张扬和凌召都在看五眼tv。他俩背着我看的，我之前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你们不是白衣社的同事吗？”
“我加入白衣社不到一年，上面临时安排我和他俩一起主持夏令营，我是一周前才认识他俩的。”简旭抬头仰望少年：
“路修，我也是在817城工业区长大的，你要杀我？”
路修说：
“少套近乎，化工厂爆炸事故前，工业区住着十几万人，我认识你是谁呀。
“我们参加夏令营的每个人都只有十七八岁，就得面临死亡。
“你看上去也有二十五六了吧，现在死也比薛琦他们划得来！”
简旭叹息：
“夏令营是九州银行组织的，我只是奉命行事。
“路修，五眼tv的事我真的不知情。如果你是气不过这件事，我可以帮你……”
“不是帮我，”路修打断他，一字字道：
“是帮你自己。”
……
城北。
在这场人与猪的较量中，猪占据了上风。
八头猪攻破小超市，仗着猪多势众，对人类中唯一的男性——马雷发起群体冲撞。
“嘿！”
马雷大吼一声，爆发出巨大力量，抱起一排货架冲向群猪。
力量有余、灵活不足的猪们被挤到墙壁。
“马雷你！”
“我艹！”
猪们嘴里喷着脏话和臭气，猪蹄乱蹬，猪头乱晃，疯狂反抗。
马雷眼看就要顶不住。
“易阳，你们快走！”
女孩说：
“是班长你带我们找到了逃生出口，我们不能丢下你跑了！”
三个女生举起扫帚、板凳冲了上来，与猪们勇敢搏斗。
“你们听我说！”马雷急道：
“袁冰说的是真的！我的确和白衣社作了交易，出卖了大家！”
易阳娇躯一震，手中扫帚脱手：
“班长，你太令人失望了！”
正在货架和墙壁之间乱蹬蹄子的袁冰，听了这话都是一愣，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乱枪命中。
“兄弟们听到没有？他承认了！”
猪们群情激愤，一阵狂拱。
马雷合身压在货架上，咬牙说：
“但是其他事都是袁冰瞎编的，我没做过！是我对不起大家，”马雷看着一双双愤怒的猪眼：
“包括你们。我不能让你们自相残杀。易阳，我拦住它们，你们三个快走！”
三个女生对视之后，夺门而逃。
数秒之后，群猪撞破货架，开始向马雷正面冲锋。
马雷身形迅速膨胀，身高瞬间长至两米，体重迅速突破200斤，上衣片片碎裂，浑身肌肉股股隆起。
他抱起一头猪奋力一摔。
那头猪砸破卷帘门，摔到室外，发出凄厉的哀鸣。
袁冰高喊：
“兄弟们，抓紧时间弄死马雷，他的同伙路修应该在赶来的路上了。他来了可不好对付。”
大家都知道路修的实力，他代表的工业区在6班本来就是个小圈子，和这帮城里同学格格不入。
群猪都想：路修决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更何况自己现在看上去没有一点人样。
于是纷纷尖叫着扑向马雷。
袁冰见马雷有变异为金刚的迹象，预判己方没有胜算，何况自己在猪群里也不受待见。
于是趁众猪不注意，翻墙溜走。
外面是凌晨两点寂静的马路，袁冰站在猪生的十字路口，内心茫然。
犹豫半晌，它甩动四蹄，向着城里飞奔。
低头看着自己一身肥肉在风中晃荡，袁冰沉吟：
“现在这副身体，出城去能跑多远啊。说不定遇见妖兽，直接被吃掉。得找个交通工具……对，找辆车，幸好去年跟老爸学会了开车……”
轰轰……
一辆摩托车迎面驶来。
袁冰吃惊：
“简旭？他不是受伤了吗？回来干嘛？”
“靠！”骑手路修更为震惊：
“好大一头猪，目测有四百斤吧，够我们20人吃半个月了！等等，难道这就是简旭说的妖兽？……妖猪？”
路修放走简旭后，骑上他的摩托车北上，去拉拢地下室里的五个男生。
一路上他随时关注附近监控，提前避开了路上几团像肉一样翻滚行进的怪物，未见其他妖兽。
面对大肥猪，路修从腰间拔出了疯狗刀。
袁冰听出路修的声音，恨不得用蹄子踢自己的嘴：
“妈的我这嘴开过光啊，说路修路修到！”
想起昨天在工业区得罪过对方，袁冰料定对方不会放过自己，决定先下手为强。
它慢慢退到行道树后，从背后毛丛里掏出92式手枪，瞄准了扑面而来的路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