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我这是光明正大的窃听
艾天墨控制了会议室门口的保安，强行旁听会议。
纳斯博士把融雪术的所有特征都介绍了一遍，但是由于艾天墨有所保留，他还不知道融雪术可以将昏迷的人恢复、以及在离开附身者时可以选择性地留下控制时期的记忆这两件事。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因为在宫殿天小云曾经反复提醒过他……
“现在所有人都以为被你控制时自己处于记忆空白期。所以雷晓胜那些人只要自己在影视世界没有记忆空白，就不会觉得你控制他们进了影视世界。”天小云对艾天墨神情认真道，“但是一旦他们从研究院得知了这两点，就算自己没有昏倒、没有失忆，也可能猜测你控制了他们，知道了影视世界的秘密。到那个时候，他们不把你解决掉是绝不可能罢休的！”
“这么严重啊？”
“就是这么严重！”
“所以……”
“所以你赶紧去研究院听他们会议都说了什么！快点！记住，任何信息都不能遗漏！”
“好！”
艾天墨捏起一个翻译器，隔空控制了藏在研究院门口那个翻译器附近的研究员。
看着艾天墨头一歪闭上了眼睛，诺基亚幽幽道：“（天小云大人，你哄骗小孩子还真是张口就来……）”
“去！”
……
除了艾天墨提供的、关于融雪术的消息外，纳斯博士还特地提到了温灵说的其他地区研究院沦陷的情况。
融雪术只能控制一个人，但是这种控制和其他精神类能力不同，对研究院而言目前仍是无解的，无法强行驱逐。
融雪者在其中一个研究员身上扎稳了根，就可以用研究院本有的精神技能控制更多的人，将这种操控延伸到更多的人身上。
虽然拥有类似能力的研究员只是少数，但一个研究院里只要有那么几个人，甚至几个此类功能的道具，融雪者都能攻陷整个研究院。
甚至于，根本不需要操控所有人，只要控制住了管理层，就等于控制了当地研究院的上万研究员。
而且从他们可以隔着普通人类的通讯手段控制彼此来看，融雪者还能通过电话或社交媒体，防不胜防地入侵更多地区的研究院。
异文明研究院有四大总部，虽然总部平时会与各地的研究院进行联系，不过幸好研究院与总部联系时用的都不是普通人类用的通讯手段。
比如融雪者无法通过魔镜的联系入侵北冰洋水蜜桃总部。就连太平洋蓝莓总部和各地分部的联系，采用的都是量子通信等手段。
“所以我们……曾小玄，你有什么疑问吗？”纳斯博士发现有人要发言。
“院长，既然用手机就能控制别人，为什么我们没事？”曾小玄发问道，“如果融雪者的目的和大集合一样是对付研究院，那我们应该早就被融雪者渗透了吧？”
“定河市太小了、太弱了，他们看不上？”一名管理员推测。
“还是说……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并不是对付研究院？”
“怎么可能……”
“停停停！”纳斯博士头疼地举起一只手制止了他们的激烈讨论，“这个问题一会儿再说。我们先解决眼下的问题：怎么应对和防范融雪中心对研究院的入侵！”
“我提议研究院现在开始全方位禁止使用手机，所有研究员每人携带一面小魔镜互相交流！”机灵的曾小玄马上提出一个方案，“我们可以立刻通知鸡尾酒杯开始批量生产，然后把镜子分发给每个研究员。”
曾小玄左边的管理员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小声道：“你不刷抖音啦？”
他右边的管理员偷偷踩了他一脚，同样小声道：“你不想打排位了？”
钟佑才清了清嗓子，说：“这个方法不可行。因为融雪者还是有可能通过手机控制到普通人。然后再通过和普通人有所接触的研究员，攻入我们内部。这种做法花的代价太大，但是效果甚微。”
曾小玄有点不高兴地瞥了他一眼：“所以你的想法是？”
“我们可以制作出一个收集数据的装置，链接上每位研究员手机上的乐茶杯app，通过手机监测他们的身体数据，比如是清醒还是昏睡，是否把手机带在身上。继而由此分析并筛选出有可能被控制的可疑分子。”
纳斯博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虽然这个装置我们可以立刻动工，制作起来也不存在什么困难，但是想要收集更可靠的数据，还是需要神秘精神体配合。”钟佑才说，“我们需要用各种方法观测ta使用融雪术的经过。同样的，装置分析出可疑人物后，也需要ta来做最后的验证。”
“我下次和神秘精神体接触时，会和他提到这一点的……”
纳斯博士刚开口，门口的保安就推开门，大跨步走进会议室：
“不用下次了，我同意！”
会议室里的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控制了保安的艾天墨：
“……”
好一会儿，纳斯博士才咽了下口水，艰难地问道：“你是……神秘精神体？”
“嗯！”艾天墨使劲儿点头。
“你说你同意帮我们？”钟佑才问。
“是的！”艾天墨不忘初心地谈起了条件，“但是我有个小小的要求。我想在你们研究院，当！边！际！特！工！”
面对一会议室的研究院高层管理员掷地有声地表达自己想成为边际特工的想法，这种行为等量代换一下，就是跑到一个官方组织的众领导面前，大声宣布自己要做一名游走在法规边缘的赏金猎人。
所以，纳斯博士等人，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才好。
……
艾天墨的同学李凡海走进了定河一中操场主席台下的体育仓库，拿出一张卡片在装排球的木架上刷了一下，沉声道：
“歪比歪比，歪比巴卜。”
体育仓库的门马上关上了。
从外面看，主席台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里面的体育仓库突然像一部电梯一样向地下缓缓下落。
最后，体育仓库外呈现的是异文明研究院内部的景象。
李凡海走出体育仓库，穿过一道道走廊，最终进入了研究院内一家名为“杂维小吃店”的店铺
他用指关节敲了三下柜台，对老板说：“来一杯大杯的蜂蜜柚子茶，打包带走。对了……
“不要蜂蜜……
“不要柚子……
“也不要茶。”
老板瞪了他一眼，拿出一个装着水的大杯子，封好丢给他：“呐，你的白开水！”
李凡海在柜台上的机器刷了一下卡，拿着杯子离开了。
他又来到研究院里的一座公寓，刷卡顺利进入一个房间。
一进门，李凡海就迅速把门锁好，拉上所有窗帘，从卫生间里拿出一个看似平常的脸盆摆在桌上。
接着，他捅破了刚刚在小吃店拿的杯子的封口，把水全部倒进脸盆里，坐在桌前，闭目暗暗发功。
脸盆里原本静止的的水渐渐泛起了涟漪，并开始浮现出半透明的字迹来……
关于融雪术的资料，都放在定河一中的文印室了。你需要把这些信息通过魔教传给大集合，并尽量探听他们知道什么信息。
李凡海睁开眼睛，看着水上漂浮的字，蹙眉思索着什么。
“融雪术么……”
……
第二天，也就是星期天上午，窝里斗小分队在□□上通过唐佳莹知道了融雪术的全部（至少他们觉得是全部）情报。
雷晓胜的病房里。
“所有的信息就是这些了。”雷晓胜看着手机上唐佳莹发的消息，说，“你们有什么建设性的想法没？
周岚宇和戴可瑶茫然地摇头。
“难得孟涵诗他们都去帮钱梦做研究院的测试不在这，我们大好的没有外人的时候，居然三个人只能摇头叹气。”雷晓胜不甘心地说，“我们到底怎么才能确认神秘精神体有没有去影视世界啊？”
戴可瑶试探着说：“现在最重要的是知己知彼。不如我再问一下唐佳莹，看看她知不知道关于提供融雪者信息的那个叛逃的研究员的事情。”
“行。”雷晓胜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来。
“你们要关于韩景枫的消息？”一会儿后，唐佳莹通过戴可瑶的语音通话兴奋地说，“这你可就问对人了！我恰好也查清楚了他的事情！”
“快快道来！”周岚宇迫不及待地凑过来对手机说。
唐佳莹清了清嗓子。
“韩景枫是定河市的蓝莓杯研究员，和其他研究员显得有点格格不入，总是有着其他人无法理解的新奇想法……唔，这点大概就和艾天墨差不多。
“他性格孤僻，为了满足自己强烈的好奇心和天马行空的幻想，常常做出某些让人匪夷所思的实验。所以别人都叫他‘科技疯子’。
“他拥有一项自称‘像素破碎’的超凡能力，由于和其他研究员交流甚少，别人也不知道他能力的具体情况，只知道可以造成强大的破坏力。想来这个能力也曾经帮助他做过不少疯狂的行为。
“大概是2018年夏天的时候，我们的年纪应该幼儿园刚毕业吧，他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消息，突然坚称存在一个可以与大集合比肩的邪恶组织。
“他说那个组织虽然规模不如大集合，反而还蔑视人数、喜欢人少，但是成员拥有的能力有着‘反压制’、‘反追踪’的无解性质，甚至达到了可以扭曲规则的层面，能够在谈笑间让一座城市的研究院沦陷。
“当然，并没有多少人相信这天方夜谭的言论，连当时担任院长一职的温灵也没用把他提交的报告当回事。当时他就宣称，自己要研究出可控大时空穿越的手段，找出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所有人都不相信他能做到研究院几百年都没能人为完成的事情。但是没人想到，他为了能够达到目的，居然选择与大集合的金鸢羽派合作。
“众所周知，目前为止想要做到可控大时空穿越，必须借助感染物等级层面的力量。据说金鸢羽派拥有一种时空碎片，那是来自某座已经陨落的远古天空之城的。
“该碎片就可以控制时间跨度极大的时空穿越，因此韩景枫与金鸢羽派的统领者凤凰女王串通一气，应该是希望借助她的力量。
“根据可靠消息，金鸢羽派的成员在外从不露脸，总是戴着不同的动物面具。凤凰女王也拥有着能够提升动物智力、使其拥有‘人性’的能力，这无疑会给人类带来许多麻烦。
“韩景枫从凤凰女王那里拿到了碎片，兴奋得几乎失去了理智的他，当时居然试图直接在定河市异文明研究院的传送广场开启时空门。
“幸好当时有研究员——哦，他好像还是我们的物理老师，他发现韩景枫拿着的碎片好像属于凤凰女王，及时上报给研究院。
“于是，热咖啡杯的战斗人员伪装成罚站的研究员，把传送广场包围起来，等着韩景枫走进埋伏圈。但是，这次行动还是被韩景枫察觉了。
“韩景枫时空门开到一半，突然改成了通往研究院外的传送门，直接逃离。在传送门关闭前，仅有部分热咖啡杯研究员追了出去。而凤凰女王就在外面接应韩景枫。
“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借助韩景枫这条线将具备重大威胁的凤凰女王抓住，温灵院长特别批准将研究院的‘能力合成锅’交给热咖啡杯支援此次行动。
“这口锅可以将多人的复数能力加到锅里，聚集到一起发出。温灵院长的本意是希望热咖啡杯的研究员在战斗时可以在关键时刻集中他们所有的力量。然而，不知道当时是哪个脑残，居然想到把对面凤凰女王的能力也加到锅里。
“研究员们吃了没有预习功课的亏。凤凰一族的火焰拥有惊人的反噬作用。若非他们族的人用他们的能力，就会被自己的火焰焚烧殆尽。涅槃而不重生，相当的悲催。
“于是……你们也能够猜到，在所有研究员一鼓作气准备拿下敌人时，能力合成锅着火爆炸了。猝不及防间，研究员不少人被炸伤或烧伤。韩景枫借着火光和浓烟的遮掩趁乱逃脱，凤凰女王则被当场抓住了。
“后来，随着温灵院长退休，纳斯博士负责了消除凤凰女王能力的任务。在消除的过程中，凤凰女王也逃走了。
“时至今日，韩景枫仍然不知所踪，金鸢羽派也早已杳无音信。
“而对于韩景枫当年提到的神秘组织，唯一确定的就是他反复对别人提到过的‘组织将普通人隐藏起来，并让他们发生某种变异’。想来指的应该就是融雪中心将普通人变成融雪者了。
“讲完了，干死我了……呼，我去喝点水，挂了嗷。”
唐佳莹口干舌燥地挂断了语音通话。留下三人对着手机发呆。
“我有的时候真觉得，唐佳莹没加入冰激凌杯，真的是太可惜了。”戴可瑶怔怔地感慨，“她打听小道消息的能力真恐怖……”
“雷晓胜，唐佳莹讲完了，你有没有……”
“呃，猎户星，你等一下。”雷晓胜打断了周岚宇，开始默默思索，“隐藏、变异……啊！我想到了！”
“长官，您想到了找出融雪者的方法了？”戴可瑶迫不及待地问，“是什么？”
“不是，我又想到一个影响剧情的方式了。”雷晓胜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不管融雪者了？”周岚宇问。
“等我们能在现实中使用影视世界里的所有能力，区区一个融雪术，我们难道会放在眼里吗？”雷晓胜得意道。
“我怎么觉得，维度崩溃后，只要有融雪者控制了我们三个使用各种能力，受益的还是他们？”戴可瑶凑到周岚宇耳边小声说。
周岚宇点点头。
“来来来，我目前行动不便，就暂时留在医院了。现在来把我的计划告诉你们……”雷晓胜对两位部下耳语了一番。
“是！”
艾天墨刚刚通过手机控制了雷晓胜，就看见两个外星人准备进入巨型胶片的一幕，而雷晓胜似乎并不打算跟他们一起走。
艾天墨猛地一惊，意识到跟着进入影视世界恐怕是查清外星人和研究院关系的好机会，于是匆匆忙忙地一个转移三连，在周岚宇离开前控制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