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我总有一种被卖的感觉
周六的早上，艾天墨来到顶楼装饰一新的仓库。这里现在已经变成了天小云和动物们的“宫殿”了，以后也是它们的总指挥部。
当作宫殿的仓库里面摆放着几个大小不一的纸箱子，作为动物们的房间。
在每个箱子的其中一面打个洞供动物进出。其中两个箱子还被绳子悬在空中，是给会飞的小米和三星住的。一个箱子被安放在墙上最高的架子上，那就是属于天小云的。
根据每个动物的特征和生活习惯，每个箱子里都放着不同的东西，比如垫子，干草，连接箱子内部两边的细绳等等。苹果的房间还特地划了一片给飞行器的停机坪。
诺基亚喜欢有水的环境，所以没有用纸箱当作它的房间，而是用搬来的一个旧水缸。里面铺上沙子，越靠近一侧的地方，沙子堆得越高，水缸边缘也用一个洗衣板连着地面，确保诺基亚可以自由进出水缸。
除此之外，宫殿中央还留了一块地，放着一张木头桌子。桌子下面有一个纸箱，就是仍然剩有大量生命翻译器的那个。
在宫殿外，有一块地面高高地用砖头围起来，里面填上泥土，移植上从郊外连根挖来的草和灌木等植物，不同的植物种子也被种了下去。
在收集植物的过程中，天小云的其他动物部下们也都有所贡献。这片地就当作了宫殿的后花园。
整座宫殿虽然简陋，但是十分热闹。而且还能连上楼下艾天墨家的无线网。
只不过它们也没有手机。
艾天墨心满意足地看完成果，坐在已经完工的宫殿旁，看着下方清晨渐渐喧嚣起来的定河市。
……
定河异文明研究院。
“我还是想不明白，好好的防水袋怎么会自己打开了？”孟涵诗踱来踱去，不解地嘟囔道。
“你还在想那件事啊？”雷晓胜举起手里的手机，“我们的新手机明明都已经做好了！还是防水的！”
“但是……”
“先别想那个了。”孙越航提醒道，“你忘了我们还有任务吗？我们要去青藏高原，寻找退休的定河市研究院前任院长。”
“哦，对了，我都差点忘了。”雷晓胜一拍脑袋，“纳斯博士是说让我们请她出山，帮忙处理神秘精神体的事情吧？”
“纳斯博士处理不了吗？”周岚宇不解地说。
“博士说话时你有没有认真听啊？”戴可瑶说，“那天神秘精神体入侵研究院时，各个部门的研究员就尝试破解ta的技能，设法把ta逮起来了。但是所有针对操纵和附身能力的处理方法都无效。神秘精神体使用的能力在四大能力类型的范围之外。”
“负责暗中指挥的曾小玄正因为这件事气的要命呢。”唐佳莹补充道。
“就是这样。”孙越航总结道，“所以博士才希望找前任院长帮忙。”
“前任院长是巧克力杯的？”戴可瑶问，“她有四大类型外的能力吗？”
“不，她是位魔女，退休前是水蜜桃杯的。”孙越航回答道。
注意到其他人“那有什么用啊”的目光，唐佳莹连忙替孙越航解释：“情况其实是这样的，博士隐约想起，当年在他上任院长前，韩景枫曾经给前任院长提交了一份报告。里面的内容好像和神秘精神体有关。”
“韩景枫是谁？”其他人一脸疑惑。
唐佳莹回道：“定河市几年前的一个蓝莓杯的研究员，因为私下与存在极大威胁的凤凰女王勾结，东窗事发后失踪了。
“虽然他在我们加入研究院前就叛逃了，但是凤凰女王被抓住了。后来我们一年级时凤凰女王越狱，我们还曾经参与过对凤凰女王的追捕呢。”
“哦……”
“那么，我们现在收拾一下东西，马上准备出发。”雷晓胜拿着手机晃了两下，“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说到手机，孙越航，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们的手机上面刻的字全都变成‘艾天墨的’了？”雷晓胜翻过新手机，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就是，这个名字看着就让人心烦！”戴可瑶说，“上次刻的不都是我们自己的名字吗？”
“这……也许是因为上次有我们自己的名字，被艾天墨找到后就肯定这些手机是我们的了，所以这次……”孙越航犹豫道，“哎！你们别问我，我只是负责送手机的，刻字什么的是孟涵诗的主意。”
“你们看看手机背面下方是不是还有一个英文单词？”孟涵诗举起她的手机，“我们每个人的单词都不一样，分别是bus，math，yes，nice，mouse，goes。”
“所以，这些单词都有什么意义呢？”周岚宇不解道。
“你们把‘艾天墨的’和这些单词连起来念，看看会怎么样。”孟涵诗气定神闲地说。
一片沉默。
“你还真是痛恨他啊，把人家的全家都问候了一遍，连宠物都不放过？”雷晓胜幸灾乐祸地笑道，“不过我完全支持你这么做！”
“而且现在看着也不烦了，真解气！”戴可瑶也说。
艾天墨此刻还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同学们诅咒：“……”
天小云朝他转头：“哎，小墨，你……”
“……”
“又睡着了？”它无语地回过头，回忆起之前自己和部下们的会议。
前天晚上……
“（天小云大人，您又要和人类合作了，是真的吗？）”会议一开始，小米就开门见山发问道。
“（嗯，是啊。）”天小云毫不避讳地回答。
“（什么？）”动物们皆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可是……您还记得上一次和人类合作的事情吧？）”华为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词，“（结果……）”
“（我们的目的被发现了吗？）”
“（没有……）”
“（我们被出卖了吗？）”
“（也没有……）”
“（那不就行了？）”天小云理所当然地问。
“（但是上一次与您合作的研究员被莫名其妙地陷害，在研究院的搜证过程中您暴露了，接着就被查出了动物女王的身份，还被研究院抓住，虽然最后您逃出来了，但是我们两个都先后被封印了能力。）”诺基亚看上去完全不能理解天小云的做法。
“（是啊。）”苹果接着说，“（您所有成精的部下都被研究院检测到，被迫潜伏进研究院做了内应。您和诺基亚应该是全动物中唯二既成精又没有加入研究院的了。可是现在你们俩都再也不能用技能、再也不能变成人形、再也不能……）”
察觉到天小云的目光，苹果连忙闭上嘴。
“（而且，据说这次您打算合作的……那个叫艾天墨的孩子……做事非常冲动。）”三星提出了顾虑，“（您确定他能给我们保守秘密吗？）”
“（相比这些，我倒是还有另一个问题。）”华为说，“（您为什么要和艾天墨合作呢？他没有什么特殊的才能，看上去也不太聪明的样子，尤其是人缘差得离谱，他对您有什么用？）”
“（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三星环顾周围的动物，又问道，“（你们谁接触过人类啊？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
“（这个我最有发言权。）”苹果痛苦地回忆道，“（他们是一群恐怖、疯狂而变态的生物，每次看到我们壁虎就会高声尖叫着拿字典拍我们。和他们合作，跟直接去投胎几乎没什么区别。）”
“（行，别再说了。）”天小云不高兴地打断道，“（我以前应该对你们都提到过，上一个来自研究院的合作者告诉我的叫雪什么的附身能力吧。那个叫艾天墨的人类已经拥有了那项能力，生命翻译器就是他帮我从研究院里夺回来的。）”
“（您就那么肯定他愿意帮我们，而不是帮研究院吗？）”小米问。
“（这你们就放心吧。）”天小云毫不在乎地说，“（现在在小墨的眼里，异文明研究院是个很可疑的地下组织，打着保护人类文明的旗号偷偷帮助外星人侵略地球。）”
“（哇哦——您是如何忽悠他的？）”苹果脱口而出。
“（下次再不会说话，我就没收你的翻译器！）”天小云瞪了它一眼。
“（我本来就不会说话嘛……）”
华为看不下去了，用爪子拨了一下苹果，示意它闭嘴：“（那是……难道大集合里的外星势力有参与？）”
“（不，应该和大集合无关。）”天小云对他们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小墨有六个同学，他们其实是……）”
当天小云讲述完影视世界的事情后，其他动物纷纷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很难接受吧？）”天小云环视了一下动物们，“（实际上，这件事情，好的地方连我都没有搞清楚。比如研究院对这件事的了解程度、对待他们六个人的态度、让表面没有能力的他们同时加入研究院的原因等。毫不夸张地说，我也有点怀疑研究院打算偷偷帮助外星人。所以小墨不信任研究院也是合理的。）”
“（还有一个问题。）”诺基亚慢悠悠地说，“（艾天墨知道我们针对人类的行动，想告密怎么办？）”
“（这就更不用担心了。首先，动物联合起来对付人类，别说普通人，就连研究院的成员，检测发现我们没有妖气后，也不会相信普通动物有智慧这件事，我们可以好好地隐藏下来。再者……）”
天小云顿了顿，说：“（你们会发现，小墨其实非常非常好骗。忽悠他帮我们做事，只要随便找一个理由就可以了。如果找的理由比较合他的心意，比如告诉他我们打算和他一起拯救世界什么的，我毫不怀疑，他的工作效率甚至会高得离谱。就算他发现了什么，你们只要骗骗他就行了，不会有事的。）”
苹果：“（我不信……）”
天小云装作没听到，继续说：“（唯一要注意的地方嘛，就是小心别让他在执行任务时，给别的势力一顿忽悠拐走了。这是真的可能发生的事情。不过只要以后慢慢交流联系，他应该会更信任你们。）”
“（您就是这样把他骗来的？）”
“（苹果！）”天小云恼怒地说。
“（冤枉！这次不是我说的！）”苹果连连摇头。
“（是我。）”小米举起一只翅膀，“（其实从刚刚开始我就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您在称呼艾天墨时，要叫他‘小墨’？）”
“（没错，我也想问。）”三星附和道，“（明明‘小墨’又不是手机的牌子什么的。）”
“（行了行了，这不是你们该管的事情，你们想这样叫他也不是不行。）”天小云看了看周围，“（哎，怎么整个会议都没有看见vivo跟oppo啊？）”
“喵喵喵喵喵喵喵……”
“吱吱吱吱吱吱吱……”
摘下了翻译器的oppo、vivo还在吵架。神奇的是，没有了翻译器的它们，就好像能听得懂彼此的话一样。
天小云：“（……）”
“（你们两个！）”小米扑着翅膀飞到它们中间，“（要吵到什么时候啊？）”
一猫一鼠立刻停了下来，戴上了翻译器。
“（啊？会议开始了？）”oppo茫然地说。
“（不……会议结束了……）”天小云无语。
vivo循声看去，吓了一跳：“（呀！天小云大人，您什么时候来的？）”
“（天小云大人早就来了！你们两个家伙……）”
小米叽叽喳喳的声音在夜晚的公园里响起。
……
“小墨，帮个忙。”结束了回忆的天小云喊醒了艾天墨。
“唔，怎么了？”艾天墨揉揉眼睛醒了过来。
“帮我去超市买个花盆。我要在宫殿里种个东西。”
“嗯……行。”
天小云目送艾天墨离开，而后又看了看自己放在宫殿架子上的一堆种子：“希望这东西真的有用吧……”
此时天小云还不知道，自己无意中一个让艾天墨去买东西的行为，居然会让他毫无征兆地正面遇上“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