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我的第一个合作伙伴
没有办法，艾天墨只能伸出手，手心对准杨轩。
杨轩背包的底部部分突然像冰块一样融化了，银灰色的液体自动飞到杨轩的鞋子上，组成滑轮鞋的形状，凝固起来。
杨轩用这双变形出来的滑轮鞋快速移到一边，竟避开了艾天墨的昏迷能力。
接着，他剩余的背包中，又有一部分融化，变形，凝固，成了方向朝下旋转着的风扇。杨轩就这样被风扇带着飞了起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艾天墨。
艾天墨崩溃地瞪着孟涵诗的眼睛，继续努力让杨轩昏迷。但杨轩没有人群的阻挡，行动十分方便，再加上变形出来的走位道具，昏迷能力都被一一躲过了。
接着，书包又有一部分变形，一截银灰色的绳子出现在杨轩手中。绳子在空中转了几圈后，朝着艾天墨飞来。
艾天墨向旁边一偏，勉强躲过绳子。搬起箱子拔腿就跑。
“站住！”杨轩在艾天墨身边飞来飞去绕圈圈扰乱他的阵脚。“我知道，你本身要是想离开，谁都没有办法拦住。你是想要搬箱子，才会控制别人的。把箱子留下，我是不会为难你的。”
艾天墨以孟涵诗最大的力气，把箱子往出口的方向一丢。
杨轩书包变形，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轻轻松松地抓住了箱子。
“漂亮！”艾天墨由衷地称赞道。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控制了杨轩，抓着纸箱飞到出口外面。
在后面观察的纳斯博士被这波秀操作给整懵了。
控制了别人后，那人原本的知识和技能就会以本能、直觉和潜意识的形式让艾天墨理解了。不过脱离那个人的身体后就不行。这是艾天墨控制金鸟时发现的。
他由此才能控制杨轩自己的道具。
艾天墨飞出大门，飞越一段长长的斜坡后，发现自己正在中心商城负二楼楼梯口下面。
自己出来后，身后的通道就关闭了。整片墙壁严密无缝，丝毫看不出这里原本有扇通向地下新世界的暗门。
由于外面的中心商城人太多，艾天墨把银灰色的书包，飞行器，绳子，滑轮鞋，大爪子这些道具丢在了研究院门口，从大爪子里拉出纸箱子，上楼，来到中心商城一楼。
他走到外面的灌木丛旁，估摸着金鸟已经醒了：“是我。久等了。”
艾天墨搬着箱子刚要蹲下，就听见金鸟紧张的声音：“别过来！附近可能有人在监视你，你现在也在监控范围内。我不能暴露！”
艾天墨顿时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那我现在怎么办？”
“楼后没有监控。你就这样正常地走过去。然后把箱子扔下就跑。我已经提前通知了一群会飞的部下去那潜伏，他们会把箱子藏起来的！”
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艾天墨来到金鸟说的没有监控的地方，通过监测附近的精神流让几个监视的研究员昏迷，确认安全后，将纸箱交给金鸟召来的一群麻雀。
它们将在夜色的掩护下抓起箱子飞上天空，藏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艾天墨回到自己的身体里，留下杨轩在原地呼呼大睡。反正研究院成员们会带他回去的，用不着担心。
……
“什么？你们也不知道被拿走的箱子里装的是什么？”被送回研究院的杨轩一惊。
“对。博士刚刚让我们召集了在仓库存放东西的所有研究员清点个人物品。结果核实了半天，没有人有东西遗失。”孙越航说道。
只是由于神秘精神体找东西时拆了不少箱子，开了不少柜子，因此有个别的研究院成员发现自己的私人物品暴露，自己已经社会性死亡了。
“岂有此理……我记得定河不是有些研究员有透视之类的技能吗？”杨轩问道，“他们就什么都没有看到？”
“大部分现在还昏迷着。唯一全程清醒的那位说，箱子里没有光线照进去，他只能看见箱子里一片漆黑。”
“那研究院的监控呢？”杨轩想了想，“监控不是有扫描分析功能的么？”
“你就别指望它了，定河市研究院的配置可不比隔壁的南京。这个破扫描仪上次标出博士疑似醉酒，而博士只不过是手里拿着一个形状像酒瓶的玉米棒在啃。”孙越航一摊手，道。
“神秘精神体说，那件东西是研究院不问自取的，难道是真的？”杨轩思考着，“博士对此没有想起什么吗？”
“没有。博士已经开会召集管理层开会了，他们正在努力收集和分析有关神秘精神体的情报、讨论对策。”孙越航说，“他们刚刚发公告了，说我们平时遇到和神秘精神体有关的消息，尽量多留意一下，但还是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
“任务完成，合作愉快。”回到星河花园的金鸟飞到艾天墨房间的窗外，对直接回到本体的艾天墨说。
它在窗外注意到了艾天墨凝重的神色和匆忙的动作：“你这是怎么了？”
“现在要做的事情有很多。”艾天墨尽量使自己在巨大的压力下冷静下来，“我现在很忙……”
“什么事？”
“问得好，我再回忆一下。数学练习册下一课时、英语课课练往后写两页加抄写划的词组一中三英、语文……”
“哦，那你先写吧。”金鸟识趣地飞远了。
最后，艾天墨终于焦头烂额地完成了他的作业，此时他已经比昨天完成作业的时间晚了整整一个半小时。
“十点啦！”他被书桌上闹钟呈现的时间给吓到了。
他又花了十多分钟的时间，完成了包括收书包、刷牙洗脸、洗澡在内的一系列工作。
“哎？是你？”他要拉窗帘的时候发现金鸟又回到了窗户外面，“有什么事吗？”
他顺手打开了窗户，把金鸟放了进来，然后又关上。
“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有关我们以后合作的事情。”金鸟说，“你应该知道，今天的行动只是一个开始吧？”
“在此之前，有一个问题。我好像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艾天墨说，“我以后要叫你什么呢？总不能像你的那些动物部下一样叫你‘女王大人’之类的吧？”
“我觉得可以。”
“咱们不是合作的吗？总感觉你是我上司一样。”
“我也叫你女王大人就是喽！”
“哈？”
“我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其实我还没有名字，你能帮我起一个吗？”
“没有名字？那之前失踪的研究员和你合作期间是怎么称呼你的？”
“他一直说的都是‘哎，那个谁’。”
“好好好，我这就起。让我想想啊……
“我叫天墨，妹妹叫天芹，你也叫天什么好了。天什么呢……
“不对不对，我和妹妹跟你不一样，你是特殊情况，应该有点区分，你看，加个‘小’字怎么样？叫天小什么……
“哎呀，最后一个字实在想不起来啊！哎，慢着，你会飞，名字应该和天空有关。可是已经有一个‘天’字了呀。不，不一定非要是天，天上都有什么呢？动物们叫你女王大人……
“以后你就叫‘天小云’，你看怎么样？”艾天墨终于想好了。
“天小云？好啊！你以后就这么叫我吧。”现在叫做天小云的金鸟爽快地接受了这个名字，“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或者说请求……”
“你说吧。”
“我的部下们也没有名字，你也帮它们想些名字吧。”
“这倒没问题。”艾天墨说完又问，“诶不过，你一共有多少部下啊？”
“30多个。”
“啊……没关系，那也不算很多。”艾天墨愣了一下回答道，“如果我可以翻字典的话，大概20秒就能想一个出来。”
“平均每平方千米的陆地有30个。”天小云补充道，“范围是全球。”
“让我算一算啊……”艾天墨此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全球大约有15亿平方千米的陆地，每一个想一个名字的话，我应该仅仅需要900多亿秒就行……”
“……”
“还是算了吧。”艾天墨最终放弃了，“我很好奇，你没有它们的名字，以前都是怎么区分它们的？”
“我有个很喜欢的动漫，里面的反派都是以酒名作为代号的，所以……我得到了灵感，有段时间会给它们小吃或零食的代号名，比起酒感觉不那么严肃了，挺有趣的。但是它们好像不太喜欢。”
“喜欢就怪了。如果我是动物，我肯定也不愿意被人叫做什么泡辣凤爪、五香牛肉干、双汇火腿肠之类的……”
“怪不得呢……如果你嫌数量多，就只给我的几个心腹取名字吧，个位数的。”
“好。话说，你一般晚上住哪？”艾天墨问。
“没有固定的住处。”天小云回答道，“四海为家，飞到哪住哪。”
“可是你今晚如果住我家，会被爷爷奶奶，还有我顽劣的妹妹发现的。”艾天墨犯难道。
“没关系，我住到外面去就行。”
艾天墨突然有了一个奇妙的念头：“天小云，既然那么多人都叫你女王，你有没有想过，去找一间宫殿住下来？”
“现在仅存的那些古代宫殿，连人类进去都得买票。我住进去，还不得没多久就被工作人员用扫帚撵出来？”天小云说，“更何况，那些宫殿太大了，不适合我住。”
“不，我指的不是人类皇帝的宫殿，是你自己的。”艾天墨兴奋地从柜子上面找出一串钥匙，“我们可以自己找一间空房子改造成宫殿。
“我家在15楼，往上就是天台，那里很少有人去。天台上面有两间小房子，是给15楼的住户当做储物室堆东西用的。我们家里人基本上不去那里，钥匙现在在我这，就拿它当你的宫殿算了！”
艾天墨迫不及待地向门外跑去：“我们现在就去改装吧！”
“等一下！”天小云叫住了艾天墨，“你不是要睡觉了吗，今天晚上已经在研究院那里耽误得太久了，以后在去建设宫殿吧！”
“嗯……你说的有理。”艾天墨放下了原本已经搭在房门上的手。
“小墨，你在跟谁说话呀？”门外，艾天芹的声音突然响起，让艾天墨被吓得剧烈地一抖。
“我在想问题，一不小心把想法说出口了。”天小云用艾天墨的声音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说，人类在发明玻璃前，灯泡是用什么做的？”
门外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这时候艾天墨回过神来：“算了，你别想了。这么晚了赶紧去睡觉啊！”
直到外面清晰地传来穿拖鞋的小脚踢踢踏踏远去的声音，艾天墨才松了口气，瘫倒在床上：“呼……多亏你机灵……”
“以后我们合作干大事，你可千万别像刚刚那样一惊一乍的了，容易误事。”天小云严肃道，“除此以外，你的其他问题也要注意一下……”
“干大事？”艾天墨想起来了，“哦，对。你之前说要和我商量一下后面合作的事情……怎么说？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潜伏进异文明研究院，再一步步接触他们的高层，获取某些机密信息和物品。”
“为什么？”艾天墨不解道，“他们不是好人吗？”
“呃……是卧底！对！研究院里有邪恶势力安插进去的卧底！所以我们要把这些坏人找出来，打败他们！”天小云急中生智。
它担心说出它的真正目的后，艾天墨直接认定它是坏人，直接跑去跟研究院串通一气。说不定还会联合研究院把它逮起来。
“邪恶势力？”
“是的！有一个和研究院对立的大集合的势力联盟，囊括了许多会影响普通人类的组织、门派、集团、种族等。”天小云拿出它知道的一些信息当做挡箭牌。
“他们有的是为领导者扩张势力、有的贪图各种禁忌的力量、有的想代替人类站在统治者的位置、有的进行着非人道的恐怖实验和活动、有的计划使自己信奉的邪恶存在降临人间……”
“真恐怖。”艾天墨评价道。
“大集合的这些势力各自的目标五花八门，但无一例外，都是如假包换的……呃……坏蛋。由于一个单一的势力很容易被研究院掀掉，所以他们就在大集合之下抱团，共同抵御研究院的制裁。
“不过他们也并非绝对团结，即使有结盟的行为，本质也只是相互利用。他们不同势力之间出现利益冲突并不少见，甚至他们每个势力的根本目的——自己一家独大，也都是互相冲突的。虽然平时不会撕破脸皮，但是彼此发生摩擦、矛盾也是常有的事情。”
艾天墨理解了天小云的意思：“你是说，我去帮研究院找大集合的卧底，然后我们再合作破坏他们的阴谋？”
“不。大集合仅限于无法独自对抗研究院的势力，比如说魔教啦、虫族啦、安布雷拉、光明会什么的，他们需要联合。”金鸟无视了艾天墨越瞪越大的双眼，“据我所知，有几个外星人附身到地球人身上，伺机侵略地球！他们实力更强，隐藏更深，研究院找不到他们。这时候，就需要你做长久的潜伏了！你通过附身隐藏在研究院，把情况报告给我，按我的指示行动。这就是你未来的主要任务！”
“明白！”艾天墨完全不知道后面有关外星人隐藏的话完全是天小云为了哄他留在研究院行动的说辞。
把天小云放出窗外，关灯，躺上床。艾天墨总感觉自从拥有了特殊能力后，他所见证的一切都好像做梦一样。
殊不知，他这两天经历的任何事情，和明天彻底击碎他三观的奇遇相比，都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