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切磋
“孩子，我不是为了清允之事而来，我是为了你而来。”大长老从前方那间简陋的小茅屋里走了出来，
这是竹衍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青雨境强者，大长老给竹衍的感觉就是，深不见底，无法揣度。
“大长老……”竹衍站起身来，以一种极其迷离的神色观望着大长老，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老人给他的感觉和穆老一模一样。
在这些有着仙风道骨的老人面前，即使他实力再强，你也不会有任何的压迫感。
“你的身上有着我曾经一个弟子的气息，他名为穆尘，你所学的五式散拳是他传授给你的吧……”
“大长老，你怎么知道？”竹衍很是惊讶，他怎么也没想到，穆老竟是大长老的弟子！
“呵呵……”大长老没有回答竹衍，只是抚着那银丝般的胡子淡然一笑。
“可是，穆老为了我，陨落了……”竹衍一改脸上惊讶的神色，颇有羞愧地对大长老说道。
“是吗……”大长老的沉静超乎了竹衍的想象，就连眸底都没有一点点的异色。
“是为何而陨落？”
于是，竹衍就就将自己被追杀的事宜告诉大长老，但是略过了《针形录》。
“穆老是一个好弟子，陨落未必不是一场解脱啊……”这时候，竹衍才察觉到大长老的眼眸出现了一丝丝极其细微的波动。
“孩子，我知道，你身上且蕴着不凡，你的路注定是一条苦路。”
竹衍知道，以大长老的实力，定会看出自己身上的奇异之处，即使有着彩灵留下的彩源之力，也会引起强者的疑虑。
竹衍没有说话，只是一脸凝重地聆听着大长老的说的话，他知道，眼前这位老人并不会觊觎自己身上的东西。
“其余无需多言，此番前来，给予你一物，若是大危之时，可助你一臂之力……”大长老只是对竹衍露出浅浅的笑意。
竹衍知道那笑意里隐藏着一种推演出因果的豁然，大长老知道，属于竹衍的跌宕很快就会来临了……
当大长老消失的一瞬间，一炷青香也在竹衍的手中渐缓浮现。
“大长老……”竹衍看着大长老消失的残影，眸中略显迷茫之色，他的思绪仍停留在大长老的一番话中，饶有余味……
从涟漪门再次走出来的竹衍并没有回到陪练区，而是来到了一个宽阔的林子。
“我怎么会来到这里？这不是崇绮苑中心的竹林吗？”竹衍将那青香纳入芥子空间后不明所以地观望着周围。
“是你！”一道声响从竹衍的背后传至耳中。
竹衍回头一看，发现原来是那天见过一面的白衣男子。
“我们的缘分可不小，又见面了……”竹衍倒是不惊，而是一脸微笑地对着习风打了个招呼。
“怎么长老给我安排的切磋对手是你？”习风的脸上带着不满之色。
&34;切磋对手？&34;竹衍的心里沉思了片刻。
“估计又是大长老的作为了……”
“你走吧，我承认你有些实力，但没有资格与我一战！”习风一脸不屑的神情。
“还未试试，你怎么就知道不行呢？”竹衍没有因为习风的话语而有一丝丝的波动，经历了这么多苦难，他的心性远非常人可比。
竹衍知道，即使最近已经突破至三子黄渡，要想击败习风还是难以办到的，但真要战起来，竹衍有信心，不会败就是了！
“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何能耐！”习风紧紧盯着竹衍那波澜不惊的面孔，这激起了他的战意。
“那就战！”竹衍也将自己的气势攀升，抗衡着习风的气云之力。
当竹衍施展威势的时候，习风的嘴角微扬道：“竟也是彤红色之气！有意思！”
竹衍也感受到了这个对手极其不简单！
仅仅是对峙而已，竹林里的罡风就已四起，肆虐着那些绿竹，疯狂摆动着。
几乎同一时间，二人动了。
习风双手结术印，手上渐蕴着一股红色的战意，赤籍彩术“高阳诀”的威势尽现，径直向着竹衍轰去。
竹衍也捏起了“散拳五式”的术印，赤籍彩术独有的红色光芒闪闪，抗衡着习那汹汹到来的“高阳诀”。
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二人就对轰在了一起，“高阳诀”和“散拳五式”所展现的术之法则在气云之力的催动下衍生又湮灭。
这不仅仅是力量的对诀，还是一场术的对诀！
二人都将自己的力量提升到了极致，没有丝毫的保留。
竹衍很是吃惊，若非他的肉身强悍，估计就落入了下风了，毕竟习风的境界还要比竹衍高上一子。
等到周围的彩色风暴散去，二人各自退到了一边，无论是竹衍还是习风，心中都有着惊意。
二人冷冷对视着，都没有一句废话，四目里那种高昂的战意忽然又闪射了出来，爆发出不可遏制的炽焰！
竹衍结起器籍的手印，气云动，彩器凝！
与此同时，习风的手中也已经紧握着一枪战戟，二人都只是领悟到了三彩器籍。
竹衍舞动着左手中的三彩青剑，剑芒划破虚空，器籍中独有的力量法则缭绕在剑上，锋芒通过红橙黄三道色彩毕露！
大戟一挥，破空声随之响起，向着竹衍猎猎而来，异常威猛！
一戟一剑，火星缭乱了虚空，迸溅出来又熄灭而去，每一次碰撞间，绿竹都在剧烈地翻覆，彩色风暴再度席卷在二人的周围。
习风收起了先前那种高傲的姿态，直到现在他才发现，竹衍远远超乎了自己想象！
竹衍更不会掉以轻心，像习风这种旗鼓相当的对手，可不好找。
竹衍没有运用小青的拳意，也没有使用《针行录》的针诀，他只是在默默地推演着彩术和器籍的术！
战到此时，二人都已经杀红了眼，衣服上都有着点点的血迹和裂痕，竹衍并没有因为独臂而导致劣势。
竹衍和习风二人从晌午战至黄昏，直到筋疲力尽，这才罢手……
最后，二人都躺在了凌乱的草地上，习风先前那些不屑，高傲之意尽褪。
二人再次对视时，都只是淡然一笑，似乎已经成为了朋友。
这一场切磋，没有胜利，没有失败，二人都收获了不少，除了对术的启发，还相识了一个值得敬重的对手。
难道这就是不打不相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