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软禁之谜（下）
“你没见过他？”晋王心下狐疑。
李芹芹神色有些紧张。
她不清楚原主有没有见过这位未婚夫王蔷，总之她没见过。
反正古代女子出嫁前未见过夫婿实属正常，我不如一口咬定没见过吧。
“没见过。”她弱弱地说，不时拿眼瞟晋王，观察其神色。
晋王神色自若：“既如此，你就安心留在我这儿吧。反正，你与王蔷也没什么感情。”
其实，李芹芹对去南川与王蔷成婚这件事并不感兴趣，一是因为原主既然绝食抗婚，就说明王蔷这人不值得托付终生。虽说她当时是为了表哥，可王蔷若值得托付，她也不必如此坚决抗婚；二是因为南川情况复杂，她无意卷入这场政治漩涡中。
可她不想与王蔷成婚，不代表她愿意这样不清不楚地待在晋王身边。
她算什么？
笼中雀？金丝鸟？还是小三小四小五……
最重要的是，她不爱他，甚至还有些恨他。
“这可不一定，”她反驳道，“也许，王蔷长得玉树临风，我对他一见钟情呢。”
闻言，晋王嘴角有些抽动。
他捋捋头发，故作轻松地道：“很少有比我俊朗的。”
对此，李芹芹不置可否。晋王的确算得上丰神俊朗，但他似乎没有刻意在意容貌。他脸上有疲惫之色，皮肤有些晒黑。
“你认识王蔷吗？”她忽而问道。
晋王淡淡地道：“认识。我与他少时相识，但算不上朋友。”
李芹芹满脸期待：“他长什么样？”
她居然忘了，古代女子是极为含蓄的，不能随便过问与男子有关的信息，包括容貌。不像现代社会，女孩子倒追也没事儿。
晋王闻言，神色有些异样，眉毛不自觉地往上挑了挑。
“又矮又胖又丑又……脏。”他在脑中不断思索着女子最讨厌的形象。
“真这么差？”李芹芹讶然。
“嗯。没有女人会喜欢他。”晋王嘴角暗笑，眼神有些闪烁。
事实上，他少说了一个“不”字。
李芹芹却恍然大悟：难怪原主要绝食抗婚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扑鼻的菜香。
柳儿领着两名仆婢鱼贯而入，她将几份菜肴放在案桌上后，带着仆婢应声而退。
晋王拾起筷子津津有味地吃起来，李芹芹却没有半点食欲。
“你什么时候可以放了我？”她拖着腮帮子，满怀期待地试图再次获得自由。
晋王不假思索地答：“等我灭了南川，再考虑这个问题吧。”
李芹芹恼火：“万一你灭不了南川，我岂不是要被你软禁一辈子？”
晋王闻言，冷笑了一声。
他夹了一块瘦肉放进李芹芹的碗中，胸有成竹地说：“你要对我有信心嘛。”
李芹芹却用筷子将那块瘦肉拨到碗外，嗔怪道：“我不喜欢吃红烧肉。”
见此情景，晋王连连摇头。
这女人真是柴米不进，忽冷忽热的。自己偏偏又喜欢她，真是活找罪受。
他当即放下筷子，板着脸道：“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李芹芹恨得咬牙切齿，怒嗔道：“你走好了，我才不要看见你呢！”
闻言，晋王立即起身，拂袖而去。
刚到门口，忽闻背后有人放声大哭起来。
是李芹芹的哭声。
他转过身去，只见李芹芹已哭成了泪人儿。
梨花带雨，我见尤怜。
晋王不禁停下脚步，走到李芹芹面前，柔声安慰道：“哭什么，有话好好说嘛。”说着，他拿出手帕替她拭泪。
李芹芹已哭得泪眼婆娑：“我同你好好说了，可你就是不肯放了我。”说着，眼泪又止不住簌簌往下流。
这一瞬间，晋王为之动容。
他忍不住将李芹芹搂在怀中，心中有一股热流涌动。
李芹芹倚在他肩上哭泣，泪水滴落在他的肩头，浸湿了衣衫。
良久，哭声渐渐止住了。
李芹芹试图从他的怀中挣开，可他却紧紧抱着不放。
李芹芹低声道：“你若是怜惜我，就放了我吧。我保证不去南川，也不去樊城。我会找一僻静之所，了此残生。”
晋王搂得更紧了：“这儿就是僻静之处。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也没人知道你在这儿。你若是不满意，我再为你另觅他处。”
李芹芹神情沮丧：“可我一点儿都不自由。你让柳儿天天跟着我，还不许我出府，我实在憋屈啊！”
晋王柔声道：“柳儿我已经教训过了，你若嫌她不好，我给你换一个。你若是嫌待在这儿烦闷，我哪天带你出去散心。”
哪天？
李芹芹心中暗叫。
只怕要等到天荒地老。
她装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讪笑道：“好啊。你肯天天陪我出去散心，自然最好了。”
晋王闻言，松开了环绕李芹芹的双手，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这几天，他一直在为围攻樊城做准备，晚上也宿在军营中，实在没时间陪李芹芹散心。
“这样吧，你出去的时候，我派人在一旁保护你。这样可好？”
李芹芹闻言，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虽然她明白“保护”是什么意思，但这句话已经明示，她可以出去了。
“既然晋王公务繁忙，我便不再打扰了。你早点回去歇息吧。”她带着满意的笑容，示意晋王可以离开。
“你这是要赶我走啊？”晋王嘴角含笑，脸上有些不舍之意。
李芹芹用素手指着窗外，表情讪讪：“天色已晚，多有不便。”此时，天空已漆黑一片，朦胧的月光洒满大地，黝黑的天幕上缀满了繁星点点。
晋王凝神思索片刻，面上有些不悦：“事情解决了，你就赶我走了。你这是在利用我啊。”
在他看来，你现在不爱我不要紧，但你不可以只想着利用我。
李芹芹心中一怔：糟了，给他留下这个印象可不好啊。此人诡计多端，城府极深。我若表现得太过明显，必然引起他的猜忌。不过，他还是看重情义的，我仍需以情感之。
“没有啊。我只是想跟老朋友叙叙旧，顺便请他帮个忙。”她赶紧加以掩饰。
李芹芹与晋王陈弘业曾在南国皇宫中相处过一段时间。这期间，两人的相处极其融洽，经常在皇宫中玩的不亦乐乎，甚至嬉闹至深夜。当时，她如朋友一般看待他，从不把他当成太监随从。
晋王微微点头：“我过几天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