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意外惊吓
王县长笑呵呵地说：“嗯，我非常理解。长袖善舞，多钱善贾。我们现在还是穷啊，穷家长说话气短，话软。可我们家里有好姑娘。想给她嫁个好人家，陪送点好嫁妆，不是我们家长要点面子，而是让姑娘在婆家少受点气，说话硬气些。可是我们家里实在拿不出点好的嫁妆。作为穷家长，心里是切腹之痛啊，怎忍心去拆了这段婚姻。希望您这郎亲家慧眼，是真情的看上了我们穷家人姑娘， 藏在心里的“真、善、美”。”
“曾国藩的话是箴言：若娶一位好的媳妇，家族能兴盛三代；若娶一位恶的媳妇，家族能衰萎八代。我坚信您要是娶得这个“媳妇”，定能让您家族兴盛八代。”
杨柯嘻嘻嘻笑着说：“我也非常理解王县长，您这大家长的爱女之情。不有句谚语吗：庄稼是别人的旺，孩子是自家的好。对你们待嫁的女……”
”咚咚咚……“传来敲门声。
王县长看着门口：“进来。”
李秘书推门进来，看到王县长正在会客，欲言又止，准备退回，关门。
王县长说：“进来说。啊，这是我们的朋友。”是说给杨柯听得。有意拉近和杨柯的生意合作关系，到朋友关系。有什么话，尽管说。
杨柯笑了笑，起身：“王县长，有事你们商量。我出去回避一下。”
王县长看着她，笑了笑说：“您坐。您坐。哈，和平年代，已没有地下工作了。我们不做背人的事，哪有背人的话？您请坐。您请坐。”说着，他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杨柯含笑坐下。
李秘书说道：“啊，是这样的，刚才王主任在公安局打电话过来说，公安局受到了一群……群众地围攻……”
王县长不置可否，表现在语气上，略高了些：“什么？围攻公安局？搞错了吧？”
李副县长起身迈步向办公桌，打电话查证。王县长向他做了一个坐下的手势。李副县长又退回来坐下。
李秘书脸色微变，忐忑的接着说：“啊，王主任向群众了解过情况了，大体是这样的：昨晚，公安局出警，抓了一个疑似袭警的肇事者。好像是叫……叫路远的男青年。是海洲市过来的。”
听到路远的名字，杨柯脸色歘得瞬间凝重起来，神态紧张得有点失礼。幸好没人注意到她。杨柯激灵了一下，定了定神，紧紧地看着李秘书。
李秘书双唇翕合，接着说：“据说，那些群众都是在路远和我们的警察发生口角时，在现场的群众。是一个女学生连夜求助一个老人，联系起了那些当时在现场的群众，一大早就来到公安局作证人的……”
王县长脸色由阴转晴，笑笑，说：“哈哈，我说吗！群众围攻警察局，那是法国大革命，围攻巴士底狱。如果我们的人民这样，那我们的社会不就乱了吗？那你我得先辞职啊。”他指指李副县长，又指指自己。“好啊，我们的警察为人民，我们的人民为警察。这是值得关注的好事啊！”他的语气高调，是说给杨柯听的。
听了王县长误解的评论，李秘书脸红及耳根，看了看王县长，又看了看杨柯，嗫嚅着说：“王县长，不……这……”
王县长有点愠怒地说：“小李，你又咋了？好好得说。”
李秘书接着说：“群众是来为海河来的那个路远作证人的。群众说……说……”
王县长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嗯？不是为我们的警察作证的？！群众还说什么了？”
李秘书红着脸说：“路远根本就没有动手，是咱们的警察看上了路远的车，想便宜价买下，敲诈人家。还对人家开枪了。”
王县长忽视了杨柯的在场，蹭得站了起来。其实他更忽视得是，没发现杨柯比他先站了起来。王县长是怒废礼。杨柯是发乎情，废乎礼。
同时，李副县长也站了起来。
王县长大惊道：“什么？开枪了！伤到人没有？无法无天了！”
杨柯“啊”的几乎是惊叫！“人伤到了吗？在哪里？”
此刻，公安局废弃水房路远，自言自语这：“在这里！在这里写作品……难得的雅地。难得的清静。难得的心静啊……”
路远坐在地上，双腿伸直和后背形成90度角靠在昨夜盲写墙，对面的墙上。路远头上包着纱布，一片血迹的殷红洇了出来。冷秀的脸上，新长出的胡茬，执拗地傲刺着浑浊的空无。隔夜的脸颊生了份苍凉，多了份硬气、英气，像隔夜疾风过后的劲草，添了份凌乱，多了份生命的苍劲、傲然之气。
此时的路远紧紧地盯着对面墙上的一笔一划，眼神温润，凝情聚爱，像初次分娩后的母亲，看自己孩子第一眼时的眼神，盈溢潮润，把刚才分娩时生与死的痛苦，被孩子激发的母爱化作了春风细雨，化作了秋日骄阳。
路远突然起身，捡起一块石头，来到对面墙前，改着在昨夜盲写中重叠的部分。改完一处，又改一处……
路远一边改，嘴里一边念叨着：“在狗牙即将咬合少女的千钧一发之际，王木青以迅电不及瞑目之势，硬生生地把自己的胳膊送进狗嘴里。送进……还是塞进吧。塞进狗嘴里。把狗嘴撑得满满的……”
突然一片静默，路远像爬到树梢尽头的蝉蛹，一动不动地等待兑变。就这样过了一刻钟，路远又像倒挂着完全蜕变成的蝉，陡然翻身，在墙上写着：“我要死了……”
路远疯了一般高声叫着：“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