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帮忙扶车

    卡车司机、拖拉机司机，在公路上又拦下一辆三轮车。卡车司机把一盒大中华烟塞到三轮车司机的手里。

    路远带着拦下的三个司机，一块来到歪倒的水果三轮车旁。

    那个三十多岁，年龄稍大一些的司机，从裤兜里掏出路远给得那盒中华烟，在掌心里翻动着：“兄弟！啊，领导。我叫张建民。我一看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人。这中华烟，我在部队见到我们首长抽过。这得70多块钱一盒吧？”

    路远笑笑：“哈，这烟好抽吗？我车里还有几盒。待会你们几个拿去抽。非常感谢你们三位，能停下车帮忙。”

    三个司机哈哈哈，大笑起来：“你可真会说话。你真是客气……”

    三轮车一旁的妇女快步跑过来，一把把那个司机手中的烟夺过来：“啥？70多块钱一盒！我们一车水果也卖不了一盒烟钱。我们凭什么让你花这个冤枉钱？”

    没等卡车司机反应过来，妇女上前一把把司机手中的烟夺了过来：“你们两个也把这烟拿出来。”

    那两个司机莫名其妙地你看我，我看你，被这妇女出其不意的霸道给蒙住了。还没等他们自己掏烟，妇女就伸手向他们的衣服兜里掏。

    两司机本能地向后躲着：“我们自己掏。我们自己掏。”他们把中华烟掏出来，依依不舍地放到妇女的手里。

    妇女拿着烟走到路远跟前，把烟塞进路远手里：“大兄……”弟没有喊出来，“看你，我们不认、不识的，你帮我们的忙……还花自己的钱……你们都走吧，我们能扶起来”，用手势撵三个司机。“我们把车里的苹果倒出来，再扶正。不让你花这个冤枉钱……你看什么？还不赶紧卸车！”她又命令着自己的丈夫。

    路远来到妇女身前，温和地说：“大嫂，你想多了。这烟不值几块钱。再说，我们几个是朋友。在部队我们就是朋友。不信，你问他们。”

    妇女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们，还没有开口。他们几个人同时：“嗯，大嫂……”卡车司机比妇女还大，也跟着路远叫大嫂。“我们是朋友。我们是战友。不要他的烟，我们一样帮你扶车。”

    话没有说完他们几个就过来扶车。

    他们几个人没费多大的劲，就把妇女的车推上沟，又一块把地上的水果捡到车上。

    路远给三个司机烟，三个司机不要。路远硬把烟塞到三个司机的手中。

    路远又把水果三轮车司机单独叫到一边说着什么。路远拦住的三个司机相继离去，他也开车上路。

    驾驶室里，路远拿起副驾驶座上的毛巾擦了把汗，抬头看到后视镜里有人在追自己的车。路远从反光镜里看出是刚才的那个妇女。妇女怀里抱着用她丈夫的上衣包着的一包苹果。

    路远加速想让妇女不要再追赶了。反光镜里，妇女跑得更快了。妇女就没有要停住的意思。

    妇女看到路远的车又加快了，更加拼命的追赶着，看着车越来越远，急得哭起来，大喊着：“大兄弟，大兄弟，你等等。你带上点苹果吃……。”

    妇女在加快中摔倒，苹果撒了一地。妇女拣起苹果边擦着泪，边光着一只脚又追。一辆大车在妇女身后急促地按着喇叭，妇女还在路中间不顾及危险地跑着。远处的丈夫看到了妻子的危险，又在拼命地追赶妻子。

    路远眼睛看着后视镜里，猛地刹车，车轮发出一声尖叫。路远紧靠路边停下，开门下车。

    路远下车向前快步跑着，向前奔跑中向妇女摆手，示意身后有车危险。

    妇女看到下车跑过来的路远欣喜若狂，扬起手高喊：“大……大……大兄弟，我，我可追上你了。”

    “滴滴滴……滴滴滴……”妇女身后的大车拼命地按喇叭叫着。

    路远边跑边大声喊着：“让开，让开，有车，危险！”妇女让到路边，大车超过妇女停下车。

    大车男司机探出头，大骂着：“他妈的你找死！老子的车是往城里送货，不是往太平间送你。我打死你这个贱货！”司机从驾驶室里摸起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就要打向妇女。

    路远疾驰到跟前看着司机。司机看到路远被镇住了，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把头缩进去，嘴里嘟囔着愤怒：“妈的，原来不要命，是为了追这个男人。贱货！还他妈的是个骚货！比黄鼠狼放的屁还骚！”司机骂完，大车启动走了。

    妇女拿出一个苹果打向驾驶室：“放……放你娘的狗屁！我骚……骚你妈的头啊！我贱你……”

    妇女看到了路远在注视她，把嘴里的脏话又咽回去。妇女跑过去把扔出去打司机的苹果捡起来，在裤腿上擦了擦放到嘴里咬了一口吃着。

    她来的路远跟前，瞬间转怒为喜：“嘻……嘻嘻……我……我可追上你了。”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口喘息着。

    路远歉意地看着妇女：“看你，大嫂，刚才多危险啊！”

    妇女不以为然：“咦，车可不敢压我。可我就知道你的车一定会停下来。给。可好吃了！”她把怀里抱的苹果递给路远。“就是想让你尝尝我们自家种的苹果。”

    路远热情地伸手接过苹果：“好，大嫂，我买你的吧？你们可不容易。”

    听了路远的话，妇女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把递到路远手里的苹果又夺回来：“我要是买给你，我就不会追出这么远来。我们就是感激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就只好把自己种的苹果送你点尝尝……”

    此时，妇女的丈夫王满仓，手里提着妇女的一只鞋追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说人家肯定是大当官的，不稀罕咱这几个苹果。你就不听，你还为了送人家这几个苹果，把命都不要了。看，你的腿上又流血了。”他跟紧半跪下看他媳妇腿上的伤。

    妇女又害羞，有心疼地怒骂着：“你猪啊。快起来。”

    王满仓自顾自地擦着她老婆伤口上的土：“啊？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吗？”

    妇女用手拽着王满仓：“快起来！人家是不缺这几个苹果，咱没有钱，可有心啊！人家出力，出烟。咱知道了烟那么贵。啊！还有钱。给你。”她把手里攥湿的几十块钱递给路远。“我把你给司机的租车钱要回来了。真的谢谢你。我们的苹果能卖出租车钱来。我们农村人穷，啥也没有，可我们有心。我们知道感恩！就是想让你吃个苹果，知道我们的心意，我们心里也好受一些。我们这辈子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碰到你。我们不想后悔着一辈子。”

    路远接过妇女手中的苹果：“好，大嫂，我收下了。”他来到为王满仓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乘他不注意，把刚才妇女给他的钱又塞进王满仓的裤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