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高云飞来到棋桌一边的茶桌前坐下，看了看手中的手机，似乎是看手机中等待的人。然后气定神闲地从茶桌上烟盒内拿出一支烟叼嘴上，点燃。
高云飞悠闲地深嘬了一口，目光跟随吐出的烟雾弥漫着飘向房顶。
高云飞慢慢地把手机放到耳边：“黑虎，你说吧。”
听筒内传出黑虎沙哑的声音：“高董，昨晚没有来得及跟您细说。事办得不是很好！东西不在甄志忠身上。电脑主机又有人先我一步拿走了。我第一时间没有向你汇报，是我自作主张在海洲市这一行里查询了一下，但没有结果。你看……”
高云飞先时满脸的沉稳、风度、儒雅立刻变得狡黠、阴骘，但语气还是强作温和。
“哈，辛苦你了。做事哪有十全十美的？这是给我们美中不足中成长的机会。塞翁失马，最后的结果还是事在人为！据你的推断，是意外的巧合，还是周密的螳螂、黄雀？”
听筒内传出黑虎的声音：“通过我一上午的调查，肯定是巧合。”
高云飞压低了语气：“嗯。这是伤其一腿，保其命。主机的丢失必然让警方和甄工的受害联系到一起，这样，甄工的意外受伤，就断性为谋害了。这对我们是一个极大的麻烦。主机里头不管有没有我们要的东西，都必须在警方介入此案之前找到，并斩断与甄工伤害有关的任何逻辑关系，定性为纯粹的一种巧合！”
听筒内传出黑虎的声音：“高董放心，这个我有把握。”
高云飞故意停顿了一会，说：“嗯！我相信。要有风树叶方动，雨落地面方湿，一切是润物细无声，水到渠成，不能留突兀，突兀必有猜疑，猜疑必有破绽。”
听筒内传出黑虎的声音：“嗯。我都是按这种逻辑办得。在刘邦新作甄工案时，他留下了愚蠢的破绽，我都做了补救。就不知他的口供是不是和现场吻合。我反复考量过了，即使有出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高云飞笑了下，安慰黑虎：“嗯。这个我通过警方验证一下。你现在乡巴佬“棋苑”的房间里休息好。记住保护好自己，是我最想要的。”
听筒内传出黑虎的声音：“我知道了。谢谢高董，那我先挂了。”
高云飞说了声好，就挂了手机。
高云飞挂了电话又拿出一支烟点燃，起身来到棋桌前，目光盯向被红炮蹩腿的将军马。
他出了密室，坐在办公桌前把刚抽了几口烟，用力碾灭在烟灰缸里，起身走向牧轻瑗办公室。
牧轻瑗坐在办公桌前在黑皮记事本上写着记事安排。
高云飞的脸比川剧的变脸还快，挂上了风度、儒雅。没有敲门，推门走进牧轻瑗的办公室。
高云飞满脸微笑地问：“卜宜行行长是怎么答复的？”
牧轻瑗笑盈盈地说：“他晚上有时间。说是你请他吃饭，是他求之不得的事。还说再忙，即使是新婚之夜，也推迟入洞房，赴你的约。”
高云飞有点不屑的说：“哈哈……没正形的东西。明明是我出钱，还得欠他个天大的人情。管钱的还真会拿语言送大礼。心算还真是厉害。那他肯定算到有比入洞房更美的事。”
“啊？那是什么事？”
“啊？小孩子不宜。”
“哼！是小孩子好骗吧？”
“哼！知道什么是真聪明吗？真聪明就是装傻。”
“哼！那什么是真傻呀？”
“真傻，就是装聪明啊。”
“要我说呀，有求与别人，装傻才是真聪明。”
“哈哈哈……郑板桥，难得糊涂！是大聪明。我现在要找刑侦处的高队长，有些事需要了解。”
“哎，你们男人真不知是吃饭办事呢，还是办事吃饭？”
“今天这两个词的意思是等同的了。”
“我现在约他吗？”
高云飞深思片刻，看着牧轻瑗摇了摇头：“不，欲求，必先于欲求。我求他，得让他先求我。要让他请我吃饭！”
牧轻瑗怔怔地看着高云飞……
高云飞哈哈笑着走出了牧轻瑗的办公室。
几分钟后高云飞又走了回来，进门就胸有成竹地说：“等着，一会高队长准打电话来请我吃饭。”
牧轻瑗怀疑地摇着头。
高云飞胸有成竹地笑着：“哈哈哈……不信？等着。”他眼睛看着桌子上的座机。
“叮铃铃……叮铃铃……”高云飞的手机响了。
高云飞把手机放到桌子上，任凭它叫着。
牧轻瑗看着桌子上的手机，更加疑惑地说：“你怎么不接？”她声音很小，怕没接通手机的对方听到一样。
高云飞老谋深算的说：“事情的重要性，要体现在过程的复杂性上。一会他就会打这个。”他手指了指办公桌上的座机。
“铃铃铃……铃铃铃……”高云飞话未落音，手指还未移开，办公桌上的座机就叫了起来。
牧轻瑗惊吓得一哆嗦。高云飞故意讪笑着指指电话让牧轻瑗接。
牧轻瑗心领神会地接起电话：“喂，您好。”
听筒内传出男人的中音：“你好，你好，牧秘书是吧。我是市刑警队的高尚明……”
牧轻瑗职业地笑着回答：“啊，嘻嘻……是高队长啊，您好，您好，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安排。”
听筒内传出高尚明的声音：“哈哈哈，我哪敢有什么吩咐！高董不在吗？找他有点事，他的手机没接，我就……”
高云飞指了指自己，点了点头。
牧轻瑗心领神会：“啊，他在办公室啊。正在和客户洽谈业务，手机置静音了。我叫他过来接呢，还是您再打他座机？”
听筒内传出高尚明的声音：“哈哈，我打他座机吧。谢谢。”
牧轻瑗轻柔，不是里面地说：“嘻嘻，高队长客气……再见！”
牧轻瑗放下听筒，一脸狐疑地盯着高云飞：“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也太厉害了吧。刑警队的队长，你也信手拈来。”
高云飞讳莫如深，又自鸣得意地笑着，说：“哈哈，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铃铃铃……铃铃铃……”传来高云飞办公室的电话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