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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画地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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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生出的晨曦,浓艳欲滴,挂不住的浓郁彩釉顺着晨空,滴落园。整个公园淹没在虹里。棱角处,褶皱间反射着饱满、艳丽、金灿灿的光,似虹飞舞,如火燃烧。

    公园里晨练的人们,脸颊上泛起的红晕,也被飞舞着虹撞得霞光四射,熠熠闪烁。公园一角的高市长和李副市长脸上也挂上了潮润的红晕。

    高市长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汗,意味深长地看着别处晨练的人群。

    高市长看着路副市长:“老路,我们这官僚主义的气息是不是太浓了?”

    看到高市长的认真样,路副市长有点惊诧。以为是在说自己,一时语塞,张了张嘴,说:“这个……”

    高市长接着说:“不只是太浓啊,都已是沾住臭气,熏天整园了!”

    李副市长的脸色有点变了:“啊……”

    高市长用手指着他处晨练的人群,直抒胸臆地检讨着:“看,都把他们熏到远处去了。”

    路副市长恍然大悟般:“啊,哈哈,是啊,公园里我们都挪了好几个地方了。每到一个地方就像老孙的金箍棒画了圈,别人都进不来了。”

    “是啊,我都不敢再挪地方了。我怕再赶走他们。”

    “我说让你到那边荷花池的地方,那可是你的最得意之作,可你不去,原来是为这啊!这可不是什么赶走他们,是他们敬而远之!”

    “你刚才说老孙画的这个圈啊,它也不是什么金圈、银圈,我看呢就是官僚作风习气的怪圈。说什么敬而远之,那是好听。你看李教授那里怎么就是敬而近之、亲之了……”高市长目光处,李教授正在和一群人有说有笑着。“我们得跟这些大文人学学,怎样亲民啊,那就得放下身价,放下官价!”

    “有的人可不是这样说的。他们说搞政治的多了一分亲和力,就少了一分敬畏和威严。让别人整天思考着你,但见不上面,保持着这种对神秘的敬畏。”

    高市长立刻否定路路副市长的话:“那是谬论!烧香的庙里,真见了菩萨,那不把人吓死了。当官的光听其声,不见其人,那不成了仙了。神仙是虚妄的,工作可是实干的。这个说法的变异是“道家学说”的法家理论“道”。我们更多要的是儒家学说的,“述”。要做得是“仁”“德”。”

    路副市长赶紧附和:“对,对!不过你说的这事啊,我还真去揣摩过了。他们都说清早这么好的空气,不忍心来打扰高市长的晨练。高市长的时间可和我们不一样,得掰成三瓣,四瓣来用。”

    高市长的脸色好看了一些,说:“我怎么听着是你说的话?”

    路副市长笑着回答:“没有调查,就下结论,这可不是高市长的作风!”

    高市长没有接李副市长的话,看着别处的人群,像是自言自语:“圣人无常心,以百姓之心为心。忧民之所忧,民亦忧其忧。德莫高于爱民,官莫过于民爱啊!”

    公园的一角,高悦茹犹似一朵待绽的云絮蓓蕾一样轻盈、风雅地在一潭荷花池边向前飘逸,不似是她在欣赏潭池中含苞代绽荷花的妩媚,倒似是荷花在欣赏、攀比她的袅娜。她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青春气息,让季节也忘了初夏的温炙,飘浸一股习习的凉风。

    高悦茹像一袭羽毛,闪闪起伏移挪,划过一道浅浅、妖娆的曲线亮点。她淡淡摘下脖颈上白白的毛巾,轻轻揩拭着满脸的潮润。

    “滴滴滴……”,高悦茹口袋里的手机叫了起来。

    高悦茹脚步未停,掏出手机挂至耳边,软声细语地说:“路远 ,熬夜了,怎么没有多睡会?我在公园晨练呢!你说,我听着。”

    听筒内传出路远的声音:“晨练了,好!出汗就紧着擦掉,温柔也的一种伤害。”

    高悦茹嘻嘻笑着:“嘻嘻……嗯,嗯,我记下了。喜欢听你讲话,即使是种伤害,也是一种幸福。”

    听筒内传出路远的声音:“哈哈……好!有点小事和你知会一声。”

    高悦茹停下脚步,专心地听着。此刻,对面晨练过来一对情侣,女的跟高悦茹打着招呼:“高检早。”

    高悦茹笑着回应:“呵,早。你俩也早。”

    高悦茹重新对着手机:“路远,你说,我听着呢。”

    路远在客厅沙发里打着电话。他妈仇嘉怡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瓷盆煲得汤,听到路远是在给高悦茹打电话,又慢慢地退回了厨房里。

    仇嘉怡放下汤盆,手在整理着厨具,可耳朵专注地听着高云飞的话。

    路远脸色有些歉意地对着手机说:“啊,悦茹是这样,这几天我可能出趟门,要到老家沟下村,找姑姑家的表弟有点事。”

    听筒内传出高悦茹的声音:“是那个叫郝林峰的表弟吗?”

    “对,就是他。”

    听筒内传出高悦茹的声音:“哎呀!老家那里呀,可是……那地方连个像样的旅馆都没有。你啥时候走啊?我给你准备点吃的,用的……”

    “不用!入乡就俗,新奇感就在差异上不是?”

    听筒内传出高悦茹的声音:“嘻嘻……我又唠叨了是吗?我懂你。这次听我的好吗,我这就回去准备。”

    路远固执己见地说:“悦茹,真的不用……”

    听筒内传出高悦茹的声音:“嘻嘻……你不常说,饱备干粮,清备雨伞吗?这一次你又让着小女人了。”

    路远妥协地笑笑:“哈哈……检察官又是无辩护结案了?”

    听筒内传出高悦茹,爽朗地笑声:“嘻嘻……辩护方是检察官未来的先生啊,所以这是家务事。家务事,作家先生绅士,总是礼让呵护着太太啊。”

    路远哈哈大笑着:“哈哈哈……是不太像国徽下的检察官,倒更像居家厨房内的太太……我等你。”

    路远挂了电话,春风满面地向卧室走。

    他妈端着汤盘,眉开眼笑地走出厨房:“哎……”故意夸张地努嘴,“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这媳妇还没娶呢,也把娘忘了。”

    路远转身:“妈……儿子都把你忘了,你怎么还这么高兴?”

    仇嘉怡故意,喜不自胜地愠怒着:高兴!高兴的是有了媳妇要抱孙子。妈妈今天抱上孙子,明天死了也愿意。”

    路远停住脚步:“妈,想抱孙子,都想成这样了?你不是让儿子害怕吗!”

    仇嘉怡脸变平静、柔和,认真地说:“你说呢?你们这八代单传,我要是抱不上孙子,都无颜面入你们家的祖坟。”

    路远走过来撒娇般,扶着他妈双肩:“妈,怎么一说到这,你就这么严肃,像是手术台上你主刀一样。”

    仇嘉怡用手摸着自己的脸:“啊,有吗?那一定是受了你爸爸的影响,落得后遗症。嗨,等到了我们这个年纪,你就懂了。”

    “懂、懂,生孩子不也得怀胎十月呀?可不像你,说句话,煲个汤这么简单。”

    “那就像你俩,好几年的马拉松,这么长?简简单单的事,非要搞个世纪之恋!感冒,喝包三九就好了,非得当糖尿病治啊?我跟你爸能活那岁数呀?得、得、得,快去换衣服,下来吃饭。小茹不是要过来吗?”

    路远转身向楼上走:“好,换衣服,吃饭。喝三九,给妈生孙子。”

    仇嘉怡又喜笑颜开,像儿子说得是真的一样:“嘻嘻……你自己就能给我生孙子啊……?我听你电话里说要去沟下村姑姑家找你表弟,是不是那个……疯子?”

    路远接话说:“就是那个郝林峰。人家不是疯子。”

    “他学习不是一直很好,怎么去年落榜了?”

    “这个,高考吗,还有一部分运气,也许他运气不够。”

    “落榜后,就出去流浪了一年?村里人都说他疯了?”

    “常人眼中的天才都是疯子!也许他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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