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能干的 我就能干
齐武看到陆尧和老付眼睛齐刷刷的看向自己，感觉有戏，撸起袖子想要趁热打铁，
“而且这还只是试用期的待遇，试用一周后，至少3万！”
说着齐武便伸出三根手指在陆尧和老付的面前晃了一下。
“我操，这个行啊，陆尧！”
老付一听，立刻直起腰，用胳膊肘兴奋的顶了一下陆尧，咧嘴笑开了花。
心想这下陆尧所有的难处就都能解决了，齐武这小子终于办一回正事儿。
陆尧却一点也笑不出来，抬头瞪着老付，冰冷的来了一句：
“要不老付你去吧。”
“我——我去——我得回去跟我媳妇商量一下。”
老付听出来陆尧好像感觉到哪里不对，支支吾吾的嘟囔了几句，又灰溜溜的坐了回去。
“齐武，你告诉我日常工作都包括啥工作？”
陆尧感觉齐武一直在避重就轻，而且他从一进门，开始聊这个事儿的时候，就在遮遮掩掩。
陆尧急了，干脆直截了当的质问道。
“就——就一些简单的——洗个脸，吃个饭——”
陆尧见齐武吞吞吐吐，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睛一直躲避自己，不肯实话实说，心里更急了。
“啥人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了？”
老付在一旁好像是听明白了，眼睛滴溜转了几圈，惊讶的喊道：
“我操，齐武，”老付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齐武说道：
“你他妈这是想让陆尧这个大老爷们，去当保姆伺候人去啊！”
“你他妈的小点声，”
齐武咬着牙冲着老付低吼，
“你懂个屁，那他妈叫护工，这是尧哥他自己说的，待遇高的，来钱快的，他自己说他啥都能干。”
齐武起身抽出一根烟递给陆尧，继续说道：
“我这两条都满足了”
陆尧低着头，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
“那这也太——陆尧人家一个大老爷们，还没结婚呢，这——说好听了叫护工，那不就是保姆么！”
老付一脸尴尬的说道，就像齐武刚才说的，陆尧向他提的两个条件他都满足了。
能满足这两个条件的，估计也就是这些平常人不愿意干的活儿了。
“咱不说别的，老付，”
齐武指着老付继续说道，
“你想想尧哥他父亲，老爷子的病，那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吗？”
齐武的话虽然尖锐刺耳，但这都是陆尧必须面对的血淋淋的事实。
就算凑齐了钱，手术很成功，还有后续的疗养一系列问题都急需钱来解决。
“你别问我，你问陆尧吧。”
老付又拎着茶壶坐回了原位，他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退缩到墙角，没个主见。
“这菜怎么还不上？”
老付岔开话题，想缓解一下屋内这令他感到窒息的气氛。
陆尧心里很清楚，这种事一般都是中年妇女的工作，可为什么齐武会找到自己？
那肯定是因为别人干不了，所以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陆尧觉得什么护工，保姆，都一样，伺候人的活儿向来都是最难干的工作。
可这种事简直太窝囊了，这要是传出去，自己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啊？
可如果不干的话，父亲的病怎么办？
后续的疗养，复查怎么办？
如果老妈再因为父亲的病有什么突发状况，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现在已经在拖累姐姐一家，再这样下去，这个家就快散了。
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无论如何也要先把眼下的难关过了。
只要父亲的病情稍微稳定下来，就抽身撤退。
反正就他们三个知道这事，一旦撤退以后谁他妈都不许再提这个事。
“尧哥你要真觉得干不了，我再帮你想别的办法。”
齐武见陆尧半天没回应，心想这个差事确实太为难他了。
齐武吐了一大口烟雾，拍着贝隆的肩膀安慰道。
“我觉得老武你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吧，这对陆尧以后的生活影响太大了，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陆尧以前肩膀上可是扛过星星的，这要是——”
老付说话间偷瞄了陆尧一眼，看到陆尧用眼角的余光盯着自己，话到嘴边，硬是没敢再说下去。
陆尧心想，眼下的难关过不了，自己估计就没有以后了。
他也知道老付在担心什么，可现在自己都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哪里还顾得了那些脸面？
“菜来喽，慢用啊。”老板娘端着托盘来到桌前。
老板娘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她似乎也感觉这个包间的氛围好像不太对，摆好菜就想赶快出去。
“等会，把这个酸甜的打包，老付一会儿拿走。”老武指着一个菜说道。
“一起吃呗，给她剩几块儿就行。”
老付说着便立刻接过老板娘手里的餐盒，盘子里只留下三个小块儿，剩下的全都打包了。
“别想了尧哥，吃饭吧。”
齐武故意把饭菜向陆尧推过去，
“是我唐突了，这他妈就不是咱大老爷们该干的活儿，尧哥这事你就别想了，就当我没说。”
齐武被老付提了个醒，他几乎都忘了陆尧以前的事了，现在想起来齐武都觉得后脖颈凉飕飕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陆尧端起米饭，“明天你带我去试试。”边吃边说道。
“啊？”老付大叫一声，刚吃到嘴里的米饭差点流出来。
“我说尧哥，”
齐武也是万分惊讶，齐武现在倒不是担心陆尧做这份工作会受什么窝囊气，他现在担心以陆尧以前那个脾气。
一个不顺心再惹出什么大篓子来，他可担待不起。
而且那边可都是锦宁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旦出事，那可都是轰动一时的大事。
“你——你可想好了。”
齐武偷偷看了老付一眼，示意老付赶紧劝一下。
此时齐武的心里彻底慌了，陆尧曾经的事情此时像跑马灯一样在他的脑海里不停闪现出来。
老付看齐武冲自己使眼色，心里也猜到了一些，支支吾吾的说道：
“呃——那个陆尧——咱先吃饭，然后让齐武再找找别的——”
“对对对，我再帮你问问我们单位的老刘，都说他表弟有一哥们挺厉害的。”
齐武继续宽慰道，心想尧哥你快放了我吧。
“别扯犊子了，你那都扯哪儿去了？”
陆尧端着碗大口吃着，
“就它了，你赶紧回人家吧，别到时候我这边刚下了决心，人家那边已经找好人了。”
陆尧故意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就是想让他们放心，其中的苦涩陆尧不想再谈了。
再苦再难再刁钻，忍忍总能过去。
齐武见陆尧铁了心似得，如果自己再推脱的话，陆尧可能真要怒了，拿起电话对陆尧说道，
“那我现在可就回了”
齐武看了看陆尧，又扭头看了看老付，咬了咬牙，
“那个，我朋友说了，如果我能联系成这个事儿，那边给我提五千，”
齐武冲着陆尧伸出了五个手指，
“尧哥，我一分不留，全给你。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
说完，齐武点了根烟转身出去打电话了。
陆尧也没搭话，只顾着向嘴里塞米饭。
“行了，陆尧，我了解你。”老付说完，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老付心细，不像齐武整天那么大大咧咧。
他知道陆尧一个人想把这里面的苦涩全都咽进肚子里，他已经不像以前那么锋芒毕露了。
估计这三年他也没少受罪，早已经被残酷的现实磨圆了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