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舟爻找死
就在他们三人担心季夕的时候，同一时间的普通人阵营处。
舟爻也从后方出来了。
韩卓急得满头大汗，他发现自己根本拦不住这个看起来像个病秧子一样的男人。
每当他靠近他的时候，都会被舟爻本身的异能给推出来。
“舟爻舟爻舟爻！”
“你别过去！”
“季夕肯定不希望你出事。”
韩卓压低了声音，话语里却是止不住的担忧：“你没有看到吗，刚才林瑶他们过去的时候，都被季夕差点杀死。”
“你现在过去，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舟爻脚步不停，摇摇头：“现在正是我要过去的时候。”
他声音很是坚定。
韩卓被气了个半死，舟爻这人平日里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怎么现在就不听话呢？
他也不看看时机，现在是出去的时候吗？
趁着场面上还有些丧尸可供小魔女杀死，他不应该在原地等待小魔女的体力耗光了再跑过去吗？
现在过去不就是送死吗！
韩卓还要继续劝他，眼前着现在的丧尸群早已不再像刚才那样被卫凌风操控着的时候那么井井有序了，他们现在的大部队已经剿灭了大部分的丧尸。
难道舟爻就不能再等等，等到完全没有危险的时候再过去吗？
但他还没来得及阻止，就感受到了一股拒力。
他还想继续说话，就看到那个男人已经越走越远了。
沿路遇到的丧尸要么连嘶吼都没发出，就被他瞬间灭杀，要么就像是完全没看到他一样。
何良眯起眼睛，也看到舟爻渐行渐远的身影，他叮嘱了两句，连忙追上舟爻。
虽然他不明白季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他知道，现在绝对不是舟爻过去的最佳时期。
“舟爻……？”
清醒过来的林瑶也发现舟爻的身影了。
她挥挥手，试图吸引舟爻的注意力：“舟爻！”
“舟爻！你别过去！”
“季夕现在是谁都不认识的状态！”
但是舟爻就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样，哪怕是追上他的何良，都被他一下子推开了。
林瑶还要继续再喊，就被纪阳拉住了，他声音冷沉：“舟爻是故意的，他听见了，但他不想停下。”
“不用再喊了。”
林瑶咬唇，她的脑海内又浮现出来上一世大家聚集在一起的场景，那时候的季夕总是跟舟爻坐在一起。
他们经常嘲笑舟爻就是把季夕当成小女孩在养。
那时候的舟爻也只是笑笑，从来不进行反驳。
他只是抚摸着季夕的头发，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还为她梳起来很好看的辫子。
当时的林瑶也曾故意调侃他，问他会不会为自己梳辫子，舟爻笑着拒绝了。
当时的她还故意起哄他们两个人来着，只可惜，季夕是个榆木疙瘩，一点都没清楚自己暗示的意思。
还因为她开的玩笑生气。
真是个笨蛋！
明明喜欢舟爻，自己居然还不知道！
舟爻也是，就一直惯着她吧！
活该你俩一直呆在一起，也始终是两只单身狗！
想着想着，不知道为什么，林瑶眼前的场景忽然有些模糊。
“林姐，你，你哭了？”
雷成恩惊讶不知所措的声音响在耳旁。
林瑶抹了一把眼眶，她冷哼：“雷成恩你眼瞎啊！谁哭了我都不会哭！”
“姑奶奶我流血不流泪！”
“啊？！”
雷成恩挠挠脑袋，有些不解，他刚才明明看到林瑶姐哭泣了啊？
纪阳拍拍他的肩膀：“女人心，海底针。”
“你年纪还小，不懂。”
雷成恩挠挠头，更加茫然了，但他还是“嗯嗯”两声。
林瑶翻了个大白眼。
“季夕。”
“……夕夕。”
舟爻没有在意他们每个人的声音，他很清楚自己现在要做的到底应该是什么。
红眼睛拼命厮杀丧尸的季夕并没有因为他的声音有丝毫停下的脚步。
她手中的长剑依旧闪烁着锐利的寒芒，鼻腔中流出的血液越来越多了。
她的眼前是一片血泊。
血泊里躺着先后死去的妮娅、雷成恩、林瑶，最后是舟爻，舟爻坐在轮椅上，被万千丧尸大军吞并。
季夕拼命哭着喊着，她想要让卫凌风放过他们，可他们还是死在了自己面前。
她从未有这么一刻痛恨自己的咸鱼和无能。
都是她。
都是她的错。
要不是她不好好修炼。
要不是她听信了舅舅的话。
要不是她对器灵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他们根本不会死去！
都是她的错！
脑海内，还有一道诡异的声音附和着她的想法。
“是的，都是你的错！”
“要不是你，所有人都不会死去。”
伴随着这道声音响起来的，还有四面八方的幽幽责问声。
“都是你的错。”
“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根本不会死。”
“季夕，我在地下好寂寞啊，你能过来陪陪我吗？”
“夕夕，你为什么要把我推到丧尸群里？”
“……”
那声音都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队友，季夕的大脑已经被这大量杂乱的思绪站住，偶尔冒出来的一点清明也被这血泊彻底吞并掉。
很快，她的意识就彻底与这些嘈杂的声音彻底合并起来了。
她眸中的血色越扩越大，眼见着就要占据一整个眼白的时候——
一声熟悉的，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
“夕夕。”
谁？
声音好熟悉？
被困住的大脑隐约回想起了一点什么，但很快，就又被血色覆盖住了。
都是你的错。
你的错。
你现在还想要逃避吗？
季夕慌忙摇头，不，她要赎罪，她要为队友赎罪。
……
凰空内的器灵喜极而泣：“主人终于有点反应了！”
他激动得在凰空的半空中飞来飞去，不过看到季夕接下来的反应以及她整张脸渐渐蔓延开来的献血后后，他心头猛挑，忽然发觉不好。
“不好，这次的心魔来势汹汹！”
“主人这分明是已经到达了突破的关键时期！”
“如果主人不能挺过这次心魔，轻则丹田被废，重则神志再也无法清醒过来。“
“这一生一世，都要以疯子的状态行事。”
想到这，器灵的眉头紧紧皱起，他不由得握紧拳头，狠狠为季夕捏了一把冷汗。
“舟爻，现在就靠你了。”
器灵的声音竟是说不出来的沉重疲惫。
凰空外面的舟爻并不知道器灵对自己委托的重任和期待，他只是默默跟在季夕的身旁，也没做出来任何阻止她攻击的行为。
而是温声说：“夕夕，你还记得上一世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
“那时候我只当你和其他人一样是来嘲笑我的，对你的第一印象很是不好。”
想起来当时初遇的场景，舟爻唇边漾出一抹温柔的笑。
那时候的他吃尽了所有末世普通人能够经受的痛苦，为了活下去，他都不敢回想自己到底做了多少事情。
甚至有许多次，他脑海里都冒出来，要不然就这么死去的想法。
可下一秒，他忽然又不甘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