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新的朋友
在作文和语文测验两件事后，艾辰在新班级里的处境大为改观。
虽然她还是没有主动去结识新的朋友，但是新朋友们自己找上门来了。
体育课上，有人主动过来找她聊天，了解她在以前学校的经历，她会简单说上几句。
她也不再抗拒同桌杨小荣放在“三八线”位置上的《黄金教程》——不看白不看。
不会做的课间操，体育委员杨宗明主动提出要教她，慢慢也能跟着做下来了。
只是每周一节的音乐课合唱，她还是不愿意一起唱。
其实那么简单的旋律，她在听了两遍之后就知道怎么唱了，歌词都记住了。有时候一个人走在路上，或是看书发呆不注意时曲调就在脑子里回旋着。可是一到音乐课上合唱的时候，艾辰就闭紧嘴巴一声也不吭了。
那是你们的歌，不是我们的。
艾辰觉得人一定要坚持些什么，虽然她不知道自己这种所谓的坚持有什么意义。
艾辰座位的走廊斜对面第一排坐着两个女生，分别叫杨艳和李莉。
她们俩经常下课后找艾辰聊天，或者拉着她一起去厕所（这是女生亘古以来的爱好）。
关于聊天和一起去厕所这两件事，艾辰实在是觉得很伤脑筋，因为她发呆和独处的时间一下子缩减了。但体育课上终于有伴了，就当是沉重的代价吧。
还有一个名叫李晓霞的女生，她很喜欢看艾辰的作文，就那么几篇都快背下来了。
听杨小荣说，李晓霞成绩是班里的倒数前几名，数学成绩常年稳定在30分左右，但是语文成绩还不错。
艾辰突然想起上一次严老师阅读的优秀作文中，这个名字排在第二波里面，老师还读了她的好一大段内容。
果然人们都只喜欢学习自己擅长的科目。
李晓霞曾经说，艾辰是她见过好学生里面长得最好看的。
艾辰不解：“你的印象里，是成绩好的人不配好看还是好看的学生都比较笨？”
李晓霞说，至少她见过的好学生中没有艾辰这么好看的。看上去说得很真诚。
管它真不真诚，至少这话对艾辰很受用。
真虚荣啊。艾辰在心里骂自己。
总之她们成了朋友。也因为她，才有了艾辰和杨帆后来的故事。
当然这是后话了。
李晓霞坐在最后一排。她很喜欢找艾辰聊天，经常课外活动的时候看到艾辰前桌的李建不在就找上来了。
但艾辰发现每次李建回来看到后，对李晓霞的态度都不是很友好。
和平时他对自己的态度完全天壤之别。
是因为她成绩不好，还是因为她长得……。
李晓霞脸圆圆的，眼睛有点小，长相是比较普通，但艾辰觉得她人挺好的。男生们如此双标，她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于是有一次在李建回来，对坐在他座位上的李晓霞面无表情敲桌子的时候，艾辰看着李建来了一句：“晓霞，你下次坐杨小荣座位上吧，有人敲桌子每次都会吓到我。”
李建有点尴尬，对艾辰笑了一下。
这之后稍微有了一点点改变。偶尔李晓霞站在艾辰书桌旁边时，李建还会说：“我要出去了，你先坐我座位上吧。”
哼，还治不了你。艾辰暗爽。
很多年后，李晓霞提起这件事仍然对艾辰感激不已。
李晓霞说她觉得艾辰很酷，很有正义感，她以前以为好学生就都是像刘晓芸那样的。
“她那样的是哪样的？”艾辰追问。
李晓霞耸耸肩，说她形容不出。
有时候放学李晓霞会等艾辰一起走，走在旁边的杨帆每次例行问候她后就不说话了，语气虽疏离但客气。
每天早上有很长一段的早读时间。
艾辰在开始的几周都是一个人去教室后两排的图书馆门外读书。图书馆常年紧锁——至少艾辰没见过开门。
图书馆接壤着学前班，外面几乎没什么人，很安静。后来李甜甜主动加入艾辰的早读行列，艾辰欣然接受。
李甜甜经常会拿最新版的《学生天地》给艾辰看，这是艾辰那时候特别喜欢的课外系列读物。
有后台的就是不一样。艾辰觉得这个朋友交得值。
艾辰还发现，杨帆，杨小荣和何强早读的位置也比较固定，就在图书馆这排房间垂直方向上的一排小树后面，中间隔着一条路。
树才和人差不多高，估计这也是学校新建工程中的一部分。
偶尔艾辰会径直走过去找杨帆借《黄金教程》查查答案。之所以不找李甜甜，杨小荣和何强这三位，是因为他们三个一直抱着这本辅导书走来走去在读。
杨帆每次早读都拿着《黄金教程》，但艾辰去找他时，他都没在看。
刘晓芸很少主动来找艾辰聊天。做完课间操一起走回过几次教室，说的话不多。她和李娜，席霞玩得比较多。值得一提的是，据说这位席霞同志特别用功，成绩一般，年龄是班里最大的。
艾辰跟杨小荣打听过尖子生的架构。据可靠消息，何强数学很强，经常是单科第一名，但他和何强总体成绩差不多。
李甜甜是语文课代表，她语文不错，数学要更胜一筹。
刘晓芸是学习委员，她一般是语文单科第一名。
他们四个里面获第一名次数最多的是刘晓芸。前几天的那些语文上80分的人里面，李娜和席霞是相对弱一些的，因为她们语文不错，但数学很拉胯。
“那杨帆呢？”艾辰好奇。
“他一般可能在前十名吧，没具体注意过”。
果然好学生只关注对自己有威胁的人。
小艾同学还没有完全从新文化带来的冲击中恢复过来，期中考试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