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宠你二十三分
乔荔避开和燕衡对视的目光，小声嘟囔：“记者又不是冲你来的。”
“怎么？想赶我走吗？”燕衡嘴角勾起的笑意更深。
乔荔长睫颤了颤, 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靠墙站着的曲冉筠连白眼都懒得翻, 感觉牙都要被他们酸倒了。
燕神什么时候跟乔乔姐关系这么近了？
池池有点懵, 总感觉她听到了什么不可告人、出门就会被灭口的对话。
小助理同情地看了眼池池，但又觉得该被同情的人是她才对。
她用力吞咽口水, 在心里鼓劲好几次才下定决心按下通话键。
然后——
“燕衡他人呢！” 充满怒火的声音冲出听筒，烧得整个病房都听见了。
被众人注目的小助理很尴尬, 按住听筒小声解释：“不小心切到免提了。”
小助理转身，机械地往病房外走。
呜呜，老板为什么用那种冰冷的眼神看她，她真不是故意的啊。
曲冉筠略一挑眉, 调侃道：“你助理每天都有生命危险, 真可怜啊。”
燕衡不动声色地看她一眼：“你很闲？不是还有工作吗？”
啧。
曲冉筠撇撇嘴，有工作的人可不是她。
不过当着乔荔的面她不会去戳穿老友的谎言，必须给足面子，于是点头附和燕衡：“嗯, 我得回别墅去。”
乔荔好奇：“还在直播吗？”
曲冉筠摇头：“孟阳秋在让观众确认你被救上岸后便掐断了直播。”
孟阳秋没在乔荔出事第一时间结束拍摄，是不希望引发舆论对乔荔的身体情况进行过度揣摩，然而他的做法刚好便宜了逞英雄救人的顾梓洵。
现在顾梓洵高高挂在热搜上，被各种吹彩虹屁，哥哥跳下去的时候我简直看到了天使，哥哥真是人帅心善等等。
但凡有人提出中立意见，很快就会被喷得狗血淋头改id保平安。
“我先走了，乔荔, 找时间约饭。”曲冉筠双指并齐按在唇上，甩给乔荔一个飞吻。
乔荔笑起来，刚想说什么却被燕衡打断。
燕衡把电视柜旁的小凳子提起来，在病床边坐下：“玩王者吗？”
乔荔：“玩吧。”
反正燕衡一时半会是没有要离开的打算了，不如找个不会让他们冷场的东西来打发时间。
被强行喂了满嘴狗粮的曲冉筠一刻不想多待。
刚打开门，风风火火往病房里走的小助理差点和她撞个满怀。
“啊，曲老师。”小助理因为惯性后退几步，“你要走了吗？我送你下楼。”
“不用，你还是抓紧时间和你家任性的老板汇报工作吧。”曲冉筠对小助理露出个心照不宣的笑容，离开了。
小助理目送曲冉筠离开，深深叹了口气。
要是任性段姐还能治他，但他把乔荔看得比任何工作都重要，段姐也拿他没办法了，到最后只无奈地叮嘱她，千万要让燕衡赶上晚上的国际航班。
老板这次的工作可是拍某国际知名杂志的封面，本来预定好结束庆功宴就直飞去拍摄的，结果乔荔这边一出事，老板直接选择飞回了b市。
但愿合作方真能接受老板的解释，毕竟这本杂志的封面很难上，都谈好的合作直接打水漂太可惜了。
病房里wifi信号不太好，乔荔正耐心等着游戏登录页面的圈圈消失。
听到房门的动静后，她抬眼看向小助理，然后对燕衡说：“你助理回来了，等等再开游戏？”
燕衡淡淡瞥了小助理一眼：“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小助理从善如流：“没有，段姐只是提醒我们不要错过晚上的班机。”
“你要飞哪里？”乔荔终于觉得奇怪，燕衡不是刚回b市没多久吗。
燕衡把影响手感的手机壳拿掉，报了一个地点。
乔荔怔了怔：“国外？那你干嘛还折腾回来一趟。”
燕衡挑眉，好整以暇地看向乔荔。
乔荔突然感觉嗓子有点紧，她错开视线，向池池二人投去目光：“要一起开黑吗？”
小助理连连拒绝：“不了不了，我操作太菜，极其影响队友的游戏体验，猪队友说的就是我。”
池池极为机灵地和小助理交换目光，然后说：“也别算我，我不玩这个游戏。”
乔荔对池池敷衍的借口无语极了。
也就仗着燕衡不知道，难道她之前在池池手机里瞧见的王者app是假冒伪劣的吗。
“那被大神带飞的快乐暂时与你们无缘了。”乔荔坐直，果断选了她目前最喜欢的英雄。
这游戏她能打到钻石运气占比更多一点，对游戏本身没研究，操作也挺一般的。
至于英雄选择，全看颜值，哪个原画出彩皮肤好看氪哪个。
几分钟后，乔荔最喜欢的英雄壮烈牺牲。
她叹了口气：“死的好快。”幸好她有贤者的庇护这个buff，可以直接原地复活。
“你等等什么时候的飞机呀？”乔荔觉得两人面对面闷头打游戏太枯燥了，和燕衡搭话。
“六点多。”
乔荔：“真辛苦。”
燕衡嗯了一声，没说多余的话。
乔荔想了想又说：“赵导的事情，谢谢你。”
她今天前还在犹豫用什么方式跟燕衡挑明，感觉怎么说都不对。
燕衡手上动作一顿，温声回答：“举手之劳。”
乔荔垂眼浅笑：“这可不是什么举手之劳。”
造型师的完整录音，女星几年后的剖白以及从曲冉筠到各路导演的声援。
她不傻，这怎么可能是简简单单能得到的人情。
“注意中路。”燕衡不想听乔荔的道谢，岔开话题。
他的回答让乔荔心里有了数，笑了笑：“感谢大神带我飞。”
听到乔荔这句话，燕衡不禁笑起来，他轻轻俯身向前：“你记得找我玩就好。”
“我这人可是很贪得无厌的。”乔荔狡黠地一眨眼，“恐怕真的会经常耽误你拍戏哦。”
燕衡眼中尽是缱绻温柔的笑意：“我说过，随时可以。”
池池和小助理无奈地看着对方，默默后退几步给自家艺人让出一大块空间，尽力削减掉她们的存在感。
几盘游戏过后，再次传来敲门声。
“打扰了，是我。”是经纪人的声音。
池池上前帮着开门：“王哥，你来了。”
经纪人进屋后因为视线死角只看到了池池，小声问她：“曲老师还在里面吗？”
他周末只要没工作就会看节目直播，意外地发现乔荔竟然表现还不错，在曲冉筠的照拂下也算有梗有亮点，不至于在其他嘉宾的衬托下毫无存在感。
经纪人早就想和曲冉筠致谢，但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这回刚巧能碰上曲冉筠。
“她有工作先离开了。”池池摇头，“但王哥，燕——”
没等她话说完，经纪人便大步走进去，边看低头看手机确认什么边朝池池招手，“小乔、池池，有件事我得跟你们说”
他的声音在一道身影出现在视线内戛然而止。
经纪人被正指挥乔荔操作的燕衡吓了一跳，表情错愕地盯着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影帝。
“你好。”轻松拿下一局后，燕衡淡淡开口，仿佛没察觉到经纪人的表情般。
“燕、燕老师你好。”经纪人满肚子疑问，却不好当燕衡面问出来，他拼命给池池递眼色询问发生了什么。
池池从后面跟上来，对经纪人解释：“外面都是记者，燕神暂时没办法离开。”
至于燕衡跑来探望乔荔的原因，她也不清楚她也不敢猜。
“蹲点的人是不少。”经纪人想起刚才外面发生的一幕，心有余悸。
今天之前经纪人都不知道他这张路人脸这样有辨识度。
几乎是他出现在医院门口同时就被媒体包围了，各种麦克风毫不客气地招呼到他脸上。
各种问题砸过来追着他一路问了许多，不过有点诡异的是，大多数问题都是围绕顾梓洵展开的。
那些夸奖顾梓洵的措辞一度让经纪人有种他如果不对顾梓洵以身相许就没办法报答的错觉。
“那个乔荔，我有工作上的事情和你讨论。”经纪人看向没有要离开意思的燕衡，舔舔嘴唇欲言又止。
他当然希望乔荔能蹭燕衡名气制造热度，可又担心在见到效果前就被反噬。
乔荔最近本就处于风口浪尖，澄清脏水后口碑倒还好，但多了许多真情实感的黑粉，连今天落水时都能被一些人嘲讽，说乔荔耽误拍摄、连累顾梓洵。
“没事，说吧。”乔荔开口打破沉默，“走廊人来人往，燕衡不适合出去回避。”
“好，主要两件事。”经纪人还是等燕衡走到房间稍远处才说道，“孟阳秋那档节目我们暂时就不参与录制了。”
乔荔：“公司的决定还是宋星文的决定？”
经纪人：“公司，高层认为你最近不适合以直播方式出镜，毕竟你也知道，风波还没完全过去。”
乔荔食指摩挲着手机边框：“行，我服从公司的安排。”
经纪人嗯了一声：“然后有一个电视剧试镜的机会，我觉得这个角色很适合你，班底也不错，我建议你去试试。”
“什么时候的试镜？”乔荔语气顿了一下，“我今天可以出院吗？”再躺下去她就要发霉了。
经纪人搬出宋星文来压乔荔：“今天不行，我刚把你的病例发给小宋总，他要求你再观察一天。”
“老板！”刚才出门找贩卖机的小助理急匆匆地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踹。
池池拍拍她的背：“怎么了？慢慢说，外面的记者发现你了吗？”
“不是。”小助理抹了一把脸，露出相当幸灾乐祸的笑容，“顾梓洵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