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宠你十九分
“没事。”孟阳秋举起手机示意，“我不小心把消息读出来了。”
乔荔没相信这个敷衍的借口, 却也不想追问。
她对和别人谈论燕衡总有种奇怪的抗拒感, 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这种情绪从何而来。
“早啊, 孟导、乔荔。”郭桦第二个到达别墅。
孟阳秋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指示工作人员布置机位去了。
“对了, 加个好友。”没等乔荔问好，郭桦直接把微信二维码怼到乔荔眼前, “上次赶行程忘了这事，录制第二期了我们不仅没建群，连好友都没有。”
乔荔拿出手机扫二维码添加了郭桦的微信好友：“现在建群吗？”
“不着急，等曲老师来了的, 我还差她的好友没加。”
“好, 到时候直接拉我进群就好。”
郭桦眼睛一转：“我最近正主持一档网综，热度还不错。”
“恭喜你啊。”这突兀的话题让乔荔没法接话，只能干巴巴的道贺。
“有时间可以来参加，随时欢迎。”
乔荔这下明白了。
郭桦八成是相信她背后有金主, 和她攀关系套近乎呢。
她心中发笑，婉拒道：“有机会一定去，但我的工作都是经纪人安排，我个人不能做主。”
几句客套的寒暄后，常致远也进了客厅。
乔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师奶杀手常致远看她的眼神似乎很惋惜。
“我刚才和乔荔说建群的事情，致远哥，你说我们取什么群名好。”
常致远报出一个非常有年代气息的词语。
郭桦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致远哥, 你让我想起读书时校长在动员大会上的演讲，什么一步一个脚印之类的。”
常致远目光扫过乔荔，欲言又止，憋了半晌语重心长地开口：“本来就是这样的，年轻人不要心浮气躁，别总想着走捷径不费劲。”
乔荔：“”
虽然知道他大概率是出于好心才这么说，但这样面对面被教育真令她尴尬。
“致远哥，你吃过早饭来的吗？”郭桦亲亲热热地揽住常致远，“我从昨天晚上就饿着肚子，就期待你今天一展厨艺呢。”
常致远笑骂：“我参加节目又不是给你当厨子的，今天午饭你做。”
“我做我做，必须让我做。”郭桦边说边把常致远拉走，离开前丢给乔荔一个别担心的眼神。
乔荔心情复杂。
常致远似乎对不实言论深信不疑，如果等下直播时他表现出异样，网上舆论又会添柴加火，浪费昨□□闻的公关。
“早上好啊，乔荔。”后面有人拍她的肩膀，朝气蓬勃的打招呼。
乔荔收回思绪，侧头发现是顾梓洵：“早上好。”
顾梓洵双手悬空做握方向盘的动作：“离开拍还有些时间，要来一局赛车吗？”
乔荔微笑：“好啊。”
比起常致远沉重的惋惜和郭桦微妙的巴结，顾梓洵还能保留这份态度让她轻松不少。
一局游戏结束，曲冉筠姗姗到来。
孟阳秋打板宣布第二期节目直播开始。
网页端刚出现画面便被各路粉丝的表白刷屏，紧随其后的是围绕乔荔的拉锯战。
连孟阳秋提前让直播网站设置屏蔽词的方法都阻挡不住他们的一腔热血。
“通知乔荔经纪人，告诉他有水军涌入直播黑乔荔，叫他处理掉，我不希望影响想正常看节目的观众。”
“我这就联系。”
朝闻的动作很快，联合网站直接把带节奏的人封号封ip，让他们再也蹦哒不起来。
而引发争端的乔荔根本不知道发生了怎样的弹幕大战，一点都没被刷屏掐架打扰到，还算不错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午休将要结束的时候。
“致远哥，我们的生活费还剩多少？”从孟阳秋那里得知一个噩耗的郭桦拽住刚休息结束走下楼的常致远。
常致远被他弄得一愣：“还有一半不到。买绿植买日用品花了一些。食材开销最多，肉最近涨价了。你要看账本吗？每一笔支出我都详细记录下来了。”
郭桦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发生什么了，曲老师？”常致远朝沙发上的曲冉筠投去问询的眼神。
“孟阳秋刚刚宣布从下期节目开始我们的生活费需要自己赚，为了更多的看点。”
常致远：“真的？”
郭桦苦着脸：“亲口说的，真到不能再真。”
“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吧。”常致远拿起盆栽边的小喷壶，接水途中也不忘说教，“年轻人”
“说起来，梓洵人呢？”郭桦顾左右而言他，假装听不见常致远的话。
“二楼阳台，我看见他和经纪人在一起，好像在谈工作。”常致远把小喷壶灌满水，手上湿漉漉的，“乔荔，要不你去叫他下来吧，准备直播了。”
乔荔点头。
曲冉筠从沙发起身：“我跟你一起去，正好换件衣服。”
二楼摄像头在午休期间全部关闭，作为当红炸子鸡的顾梓洵想要定工作敲行程确实只能在这个时间段。
顾梓洵和他的经纪人在二楼的小阳台，一拐角就能看到他们二人。
乔荔刚想敲敲落地窗示意他们，却隐约听见她的名字从对话中传来。
她动作一顿，握成拳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待在阳台的二人根本没察觉有人上楼，继续沉浸在交谈中。
只见顾梓洵不耐烦地扯扯袖子：“你还让我怎么巴结她，公开发声挺她？钱哥，您是嫌我粉丝太多了吗？”
被顾梓洵称为钱哥的经纪人宽慰道：“我知道你不容易，但节目里你能炒绯闻的对象只有乔荔了，曲冉筠你又惹不起。”
惹不起的曲冉筠手疾眼快地把乔荔拉到墙边，食指竖在红唇上示意她不要出声。
顾梓洵翻了个白眼：“她现在名声那么臭，炒绯闻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还是太嫩了。”钱哥卖了个关子，见顾梓洵有兴趣后才徐徐说道，“乔荔后台那么硬，早晚要洗白，到时候她翻身你可就巴结不上了，千万别眼红。”
顾梓洵皱眉，面露动摇后咬牙道：“您都这么说了，我肯定听您的。”
钱哥欣慰地拍拍顾梓洵：“这就对了。万一乔荔被你打动，放弃金主跟了你这个默默付出的真爱呢。到时候我们可以把她一脚踢开，重提放大她的黑历史，把你塑造成受害者形象，不仅跟她划清界限还博得大众的同情滤镜，多划算。”
顾梓洵似乎已经看见他风光得意的模样，咧嘴灿烂一笑：“钱哥，还是您有远见。”
“主要还是要看你的手段，女人嘛，嘴甜一点哄一哄就投怀送抱了。她跟的金主肯定不会在人前承认她的身份，这对你趁虚而入非常有利，谁不想要个名分呢。”
槽多无口。
刚开始听见时乔荔还很生气，甚至有要冲进去当面对质的冲动。
可越往后听越无语，只觉得可笑了。生气没必要，她会亲手狠狠敲碎他们的美梦。
顾梓洵还在吹捧：“您说的有道理。”
“你得机灵点。今天要不是我的提醒，你都没有要去跟她互动的意识，差点浪费了我特意在第一期给你立的人设。”
顾梓洵赔笑：“我经验少，还得您来教我。”
钱哥被夸得浑身舒坦：“是，少不了我提点你。你看今天乔荔对你的态度就跟上次录制不同了对不对，所以说适当的示好很有必要，尤其在她情绪脆弱的时候。”
“这女人上次直播时还特意跟我保持距离。”顾梓洵切了声，“人前清高人后谄媚，不就是有钱人的玩物吗。”
曲冉筠侧倚在墙上，手指飞快在屏幕打字，把现场对话同步传送给燕衡。
她想看看向来冷静自持的老友会怎么收拾这两个心比天高的智障。
“对了钱哥，您跟乔荔经纪人沟通的怎么样了？他们同意配合炒作了吗？”
钱哥啐了一口：“和他带的艺人一样不识抬举。”
顾梓洵面露诧异：“跟我捆绑对现在的乔荔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要嫌弃也是我嫌弃她吧。”
钱哥狞笑：“仗着有后台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倒要看看金主厌弃她之后怎么办。最好你能追到她，让她感受接连两次被抛弃的感觉。”
乔荔不想再听下去，拉着曲冉筠下了楼。
几分钟后，顾梓洵出现在客厅，跟距离最近正用笔记本电脑的乔荔和曲冉筠搭话：“在看什么呢？”
“看到一个有趣的视频。”曲冉筠抬眼看他，似笑非笑：“真是人前清高人后下作，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顾梓洵嘴角一抽，脸色顿时很难看，他向乔荔投去求助的眼神。
乔荔没心思搭理他，注意力全在曲冉筠口中很有趣的视频上——赵导的道歉视频。
曲冉筠凉凉地瞥了顾梓洵一眼，侧身避开乔荔回消息：[要我帮忙发声吗？]
[可以。]
[你不是拿到完整录音了吗？为什么不直接放出来？]
[太便宜他了。]
忽然期待起那两个智障的未来呢。
曲冉筠愉快地想。
她把手放在键盘上敲出五个字符，回车发送。
乔荔：！！！
视频内容是某浪娱乐对赵导进行的独家专访，从昨晚明一国际发出声明后一直沉默至今的赵导终于露面回应。
视频中的赵导胡子拉碴，仿佛一夜间苍老了十岁。
他全程都在和乔荔道歉，说一时手滑没想到影响这么大，事情会发酵到这个地步。可话中明里暗里都传递出受到资本力量的威胁，不得不向现实妥协的感觉。
他的卖惨很成功，刚有平息苗头的风波又再次被送上热一。
然而就在吃瓜群众摩拳擦掌挽袖口要替赵导主持公道时，突然刷出的一句转评浇灭了他们冲昏头脑的正义感。
曲冉筠：您要脸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众网友：唯有一句曲姐nb能表达我的感受。
燕衡：我没让你这么说话，你吓到我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