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他就是该，活该
舒清眼眶温热，拍着她的宝贝：“不会，那次是司机叔叔有事，才会，才会那样的，以后都不会了，以后司机叔叔会送团子进去学校再离开，这样就不会了，团子相信妈妈好吗？以后都不会再发生了……”
“妈妈不哭哭，团子相信的。”
舒清心里内疚死了……
抱着团子哄睡后，一直睡不着。
这时枕下的手机震动了，摸出来看见上面的未接电话，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是谁，她仍是放在了枕头下，没有接。
可是不一会儿，又打了回来。舒清听的不耐烦了，调成了静音。可是再不一会儿，门铃声代替了手机铃。
怕吵醒团子，她还是起来了。
打开门，就见他站在门口，身上的衣服都湿了。
外面下雨了？送李窈时天只是看天阴沉沉的，没想到真下雨了她在屋内竟没注意到声响。
“有事？”她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只是守在门口看着他。
“我身上湿了……”男人抬眸看向她，桃花眼泛着光，眼尾下垂，看着倒是可怜。舒清心里冷笑，表面平静，“回家去换吧？我要睡了。”
她不再看他一眼，转身要关门时，他却伸出手挤了进来。看着门缝里的手上越来越泛出红痕
舒清气的推他的手，“程之河？”他还要不要手了？门外的人无动于衷的看着她，“我想看看儿子。”
舒清不想让他看，她使出浑身的劲推他出去。
程之河是喝了点酒的，没想到她这么大力气，一下子没稳住向后退了好几步。
她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面前的男人，“白天再过来吧。”关门时再次看向他提醒，“不要敲门了，团子睡了。”
程之河看着面前砰一声关上的门，靠在门上半响儿，脚底下的地方湿了个透。
舒清早上起来，给团子做好早餐喊小懒虫起床。两人上桌吃饭时，门铃又响了，舒清给团子围好围兜，过去打开门，程母和刘姨已站在门口。见状她喊人：“妈？刘姨？吃早饭了吗？一起吧。”
程母放下给团子做的甜点，“过来时吃了些，你们吃吧。”
吃完早饭，刘姨接手去厨房洗涮了。
舒清让团子陪奶奶，自己出去一趟。
程母当然是答应了。
舒清是联系了中介过去签合同的。她想早点搬过去，这样也好安排团子上学的事，再去一趟医院。
下午回来时，刘姨已经准备好了午饭，她看了一圈却不见程母。刘姨注意到她的巡视，放好盘子便说，“太太回去了团子玩累了在房间呢，清清快来吃饭。”刘姨说完便进了厨房。
“好。”她应了声进屋喊团子了，想跟园子说他马上可以再见到小黄鸭了，因为下午她们就可以搬过去了，那边的装修都是现成的，再就是一些小的软装，她回家的路上顺便定了些，只要等人送上门就好了。
含笑推开门时，看着面前的场景，整个身子都僵硬了。床上躺着一大一小此时正在点平板，舒清看见他心里就来气，上前抱起团子就往外走。
团子见到妈妈自然是开心，张开手就要抱，“妈妈你回来啦！”
舒清抱他出去，调整好情绪回他，“嗯，团子听奶奶话了吗？有没有哭唧唧啊？”
“才没有呢妈妈，团子很乖的。”
“那我们去吃饭饭，等下妈妈带你去逛商场，买帅帅的衣服，好不好啊？”
“耶哎！妈妈我要木马，可以骑的木马。”
舒清宠溺的答应了他：“好啊！给你买……”
程之河翻身平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听着母子两越来越远的对话，身子都暖了一丝，但是一想到她刚才对他的态度，面无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心就揪疼。
刘姨趴在厨房门缝里看着只有出来的母子，却不见孩子他爸出来，心里泛着不安，踌躇了一会儿她还是走了出去。
舒清看见出来的刘姨说：“刘姨，坐下一起吃吧。”
刘姨摇摇头，“刚在里面吃了些，饱了，你和团子快吃，我去打扫打扫屋里。”
舒清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其实，她也清楚程母和刘姨的想法，无非是想让他们和好而已……
团子舔着勺子，看了眼卧室：“妈妈，爸爸不吃饭吗？”
舒清摸了摸他的呆毛，““爸爸吃了吧，团子快吃。”她顿了一下说。
刘姨进去就见床上的人竟睡着了，只能无奈的摇摇头退出去了。
程之河醒来时屋里静悄悄的， 一点人气也没有，看表才发现他睡了四五个小时了——已经五点了。下床出去，果然屋内没有一个人。坐沙发上电话拨出去一直没人接，连打了三个，结果都一样。闭眼坐了会儿，又打了个电话只是这次打给了刘姨。
此时刘姨正在厨房里，锅里炖着汤，正咕咕冒气。看见来电赶忙接起来了，“小河？”
“还没回来吗？在哪？”
刘姨偏头看了看外面，掩着手机小声说：“小河，清清搬出来了。”
程之河沉默了。
“小河？你醒了？要过来吗？”
刘姨没听到声音，移下手机看了眼，“是在通话中啊？怎么没声音啊？”她试探着又喊了一声，“小河？听得到吗？”
“搬到哪了？”他没回刘姨问题，直接问。
“哦！搬到了香榭小区，我刚要喊你的，但清清，哎！”刘姨搅动着汤，叹气又道，“我看了下离团子幼稚园还挺近的，公交三站路就到了，哎！小河你要过来吗？我给你开门……”团子在清清脾气好，不会赶你出去的……刘姨还没说完那边就传来嘟嘟的声音，呆愣道，“怎么挂了？这小子。”
苦恼的摇摇头。盖好盖子，关火，出去喊人吃饭。
舒清喂团子吃好饭就陪着他看小猪佩奇。团子这两天情绪还算稳一点，就是不让其他人抱。
一看到点睡觉了，舒清安排刘姨在另一间房间里，他和团子在主卧里。洗漱完抱着软软糯糯的团子上床躺好。给小家伙讲了两个故事，人就已经睡着了，看来是今天在商场儿童区玩累了。
拉好被子，舒清又是一直睡不着。想起那天朱乾倒地时瞳孔睁的老大，血顺着额头的洞流下，分支，再分支，直到血染红了全脸，她好像看见他的唇动了动说了什么？但是团子当时还没醒，一着急便忘了。现在想来还是后怕。
这晚，程之河被赶过来找书的李窈赶了出来。
李窈开门看见沙发上发愣的人，不留情面的就是一顿数落。后面跟上来的吴洲拉住她，轻声耳语，“好了，他心情也不好，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哼——他就是该，活该。”说着就拉沙发上浑身酒气的人，“你出去，真有脸欺负我们清清，早知道就不让她嫁给你了，出去。”
程之河有些醉了，他其实看见酒柜上的酒想着喝一点，没想到一回神喝多了。
李窈甩甩手，就要关门。还是吴洲见不得好友被自己媳妇欺负，拉住了，“你去收拾要看的书，我去送他回家，一个人不安全，等着啊！我马上就来接你。”
“哼，都滚吧！”
吴洲扶着半醉不醉的人进入电梯，“你到底醉没醉啊？”
“不知道……”
吴洲扶额？？？
“你不要再喝酒了，兄弟们不是都教你去卖惨博同情吗？没成功啊？”吴洲皱眉，“不应该啊？这几女人中就清清心软了，说不过去啊？”说着看了眼靠在电梯壁上垂眸的人，叹气来了句，再次给他伤口撒盐：“看来清清真不要你了。”
他摸摸下巴，诡计上头，“要不我送你去找你妻儿？这大晚上的醉死的人，再加上没人管，肯定成功，到时要是进门不成功，你就撒泼打滚坐在门口不走，你觉的？”
见人仍垂眸不吭一声，他响指一打，“不说话？那我就当你同意了，走起。”
舒清哄睡团子躺下不一会儿，就有人按门铃，想起晚饭时一直响的电话，不想去开门。
突然听到隔壁门开的声音，舒清一下子起来冲出去，看见正要开门的刘姨冲上去拉住了，“刘姨，你去休息吧，我开就好。”
刘姨以为她松口了，想是两人快要和好了，倒是欢快笑着进房间去了。
趴在猫眼看了眼，确实是白天打电话的人，转身看刘姨的门关好了。她其实冲出来就是怕刘姨放他进来。打开门，靠着门的人就往前倒。舒清伸手按在他肩膀上，秀眉蹙起，“程之河来这卖什么惨？你能回去吗？”
男人红着眼睛抬眸看她，伸手就拉人进了怀里，“对不起，是我昏了头，你原谅我一次好吗？清清，你还要我好吗？”
拐角的吴洲惊得都要掉下巴了。不过就在他觉得成功了时，却再次看见惊掉他下巴的场面。
舒清推开抱她的人，扬手就是一巴掌，这耳光甩的响吴洲都耳朵一震，他默默的摸摸自己耳朵，要是自家单位那个这样给他来一下，咦！不敢想
舒清本以为他会像上次在老宅，没有所动作，任她关门。可是她想错了，这男人竟又缠过来，圈住她的腰抱了个紧，舒清抬腿胡乱的踢他，张嘴骂：“你好卑鄙！程之河，松开……松开啊！ 啊！。。。。。”
吴洲看见男人禁锢着女人，靠在墙上肆无忌惮的啃吻，怀里的女人挥着手打男人的肩背，腿上还在发泄的乱踢……只是男人无动于衷。
……
吴洲悄声提步下楼，心里肯定这次应该成功了。好心情的上车，捣鼓一下手机，开车去接娇妻去了。
刘姨躲在门口偷看，结果就被自己少爷的霸道无奈了，这还能和好吗？哎！
舒清再次甩出了一个耳光，但由于姿势受限她打偏了，扇到他侧面脑袋了，在他发愣间把人推的好远，啪一声关上了门。
舒清掩着面靠门上低声哭泣，
刘姨怕她尴尬也不好出去，只能观察着。
过了好久，舒清才去浴室洗了脸，进了卧室。
刘姨叹着气轻声出去，打开门见他还靠着墙，眼神迷离，眼眶发红的严重肯定不仅仅是喝酒喝猛了，她过去轻声提醒，“让你好好说话怎么就知道动手，清清都被你惹哭了…唉！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白天再过来，快去休息啊！”
第二天一早，舒清牵着团子打开门就见一身子往后倒，她忙拉住往前站着的团子，团子抱着 妈妈的腿，偏着脑袋偷看，“妈妈，是爸爸。”
程之河闻声身子一顿，揉着膝盖起来借着力靠在门框上，看着背着书包的团子和一旁沉默的女人，嗓音粗哑的开口，“去上学？我送你们走吧。”
舒清站着没动，看着面前男人衣衫皱巴，光滑平整的脸上凸起五根手指，可见她昨晚用了多大力气。
团子看妈妈不动自然也没动。
“你不上班吗？我们自己去就好了，不用麻烦了。”她冷声开口。
不想团子被他爸抢先抱起来自然的走出去了，那步子大的……舒清只好跟厨房门口偷看的刘姨交代了一句跟了上去。
下楼看见团子已经坐进了车里，只好开车门坐进去。
一路上，他开着车，时不时问团 一些问题，有时也会问她，但她都是面无表情也不做出回答。团子倒是给他爸面子回答得很积极。
到幼稚园门口时，团子就有些躲了。半天了也都是抱着妈妈的腿，一步都不愿挪动。最后还是老师喊了他的好朋友邱理出来接他。
舒清蹲下拉着团子的双手，“宝贝，以后除了妈妈，刘姨还有家里人来接你不要跟人走，不过妈妈也会按时来接团子的，团子有事情也可以用妈妈昨天给你买的电话手表联系妈妈，我们团子是最勇敢的了，是不是？不就是上学嘛！而且……”她指了指远处和老师等的小人，“你最喜欢的好朋友理理都来接你进去了，你不想去吗？”
团子撇嘴跟妈妈腻味了一会儿才进去了，舒清看他一步一回头的不舍，又害怕的表情心疼的不行。
身边的男人揽过她的肩膀，朝儿子挥手，“放心，儿子很勇敢的。”
舒清拉下搭在肩膀的大手，看着儿子和小朋友手牵手进去了。扭头看向又搭在肩膀上的大手，直接扭头向车走去，“我们聊聊吧。”
程之河上车后，两人安静的一个坐在后座一个坐在驾驶座上。
“程之河，我们离婚吧。”舒清平静的看着窗外的幼稚园，此时还能听见里面的嬉笑声。这样的声音本该听了很开心的，但现在她心里就像压着块石头，时不时被传来的音波震碎一块。
程之河转头看向后座的妻子，身子僵硬搭在方向盘的拳头紧握，声音低而沉，“团子呢？”
舒清知道真走到这一步，团子是他们之间必须要谈的，不可能避免，而程家肯定不可能任由子孙离开。这次带团子出来，也是程父程母因为他的缘故不好开口，可是过段时间呢？也许他们只想要回孙子……她焦急的咬唇，低声开口：“可以把团子给我带吗？你以后还会结婚那时你还会有孩子的……”
“舒清——”
程之河怒砸了方向盘一下。
舒清身子跟着他的一声一颤，她看着背对着她的人，抖着声音，“我只有团子了，你，你不要把他也抢走了，程之河，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