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带团子离开
程之河拽紧她的手，捏一捏，向上面的人说道：“朱乾，不如我们来聊聊如何？”他抬手摸一下舒清耳垂，动作不慎注意，似乎是在安抚她。“你放了我们，我给你一笔钱，可以让你在国外一生无忧，怎么样？”
朱乾扯嘴大笑：“……程之河，我儿子死在牢狱中，妻子跳楼这都是你逼的，你却想用钱了事？你觉得可能吗？你休想。”
舒清听到身边人轻声：“十一点钟方向。”
舒清这才明白，他带了小型耳机和外面联系。
他是在拖延时间。
舒清看向不知道是不是昏过去的团子，想上前看看。可是还没动作，楼上的人就发现了，“舒小姐，你最好不要上前，要不然我的手一抖这事就不好说了。”
舒清后退一步，“我不动，不动，你把刀放下。”
“哈哈……程之河，我对死老头子毕恭毕敬，你却赶尽杀绝，你真狠啊？那死老头子都比你逊色呀。”
“朱乾，朱立在狱中的事并不是我吩咐的，你的妻子是被你所欠的债务压垮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的债务问题…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接受我的意见。”
朱乾好像情绪不太稳定，他趴过来，栏杆应该是老化了，他靠上，栏杆就晃动不停，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他还蛮力的拍打：“程之河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带了人来？是不是我答应了，放下这两个，我就尸骨无存了啊？……”
舒清看着栏杆晃动，心里揪的紧，万一掉下来划到团子，划断绳子……
程之河安慰的握紧她的手，“不会，我现在就让人打钱到你账户，你放了人，我当你的人质送你上飞机，怎么样”
“哼……”
突然，一阵嗡嗡声从头顶出现，渐渐听不见。
舒清听出是直升机的声音。
显然朱乾也听出来了，他像是意识到什么，趴在栏杆处，手里持着刀：“程之河，你在拖延时间？你选不选，不选我就让她们两人都给我陪葬了。”他将刀移到了绑着团子的绳子上，吼道：“选不选？”
“你些冷静些，我没有喊其他人，你冷静。”
舒清紧张的身上都是汗，注视着刀与绳子之间的距离。
忽远忽近的距离，舒清心都跟着揪紧。
突然，
“啪。”
身后上方的玻璃碎了，什么东西速度很快的穿过她们头上方向楼上的人冲去，还不及反应，舒清看见子弹打偏了，打在了朱乾的右肩膀上，不一会儿雪染满他的手臂，红色溅撒了到处都是。而她看见绑着团子的绳子已经被朱乾划到了，粗麻绳正一小股一小股的断着。她抓住身边的人，想让他过去接住团子时，他却松开她匆忙跑向了另一边。
她喊了声门外的高崇，扭头向楼梯跑去，只有上去抱团子，下面她接不住的。
到楼梯口时，她看见地上的朱乾竟爬了起来，抓着手里的刀向团子快断开的绳子耷拉着肩膀移动去。她疯了似地跑过去想撞开他，还有一步时，却被地下凸起撬开的木地板绊倒了，这时，上方再次传来砰的一声，她扶着膝盖起身时，朱乾脑门上一股一股流血，睁眼倒地了。她爬起来忍着痛，扶着栏杆抓住快要掉下去的团子，一只手抓着团子使劲往回抱时，明显感觉到栏杆却松动了，拦在她腹部的栏杆直接断裂成两半了，一半更是在她面前直直的掉了下去。她一只手及时抓住了另一半摇摇欲坠地铁栏杆，整个身子都快要离地，断裂处地尖片插进了她的手里。
“团子坚持住！坚持住妈妈会保护好你的……坚……
她尽量保持将重力给到搭在断栏出，不要失了力，手慢慢握紧绳子，伸手去整个抱住团子，这样就算掉下她也可以护住她的团子…
“啊……”
脚下一用力抱团子的手就力不足，不平衡见马微晃的半段栏杆再次发出咯吱声，往下坠了些…舒清尽可能调整呼气，可还是没有阻止的了栏杆的响声……抱着冒死的决心，她闭眼再次伸手快速用力将团子揽到自己怀里。
“咯吱——咯吱——”
栏杆快要掉下去了……
她慢慢使力将团子拖着。
就在她闭眼祈求他的团子能平安时，
一股力量拽住她腰和小腿……
高崇看见快要悬空的人喊了声老板跑上楼，关键时刻冲过去拉住人拽了回来。
舒清坐在地上抱着团子，心跳地很快，很快，眼前一阵阵发黑。
差点，差点，差点她要和团子分开了……
程之河跑上来时，舒清流着泪抱着团子亲了又亲，他蹲下拉人起来，拥进怀里：“没事了，没事了。”
舒清看团子平稳的呼吸，但是却没有醒来，推开抱着的人，转身匆忙找向高崇：“高崇，高崇，团子为什么还不醒？”
听此，程之河从她怀里想抱过团子：“朱乾喂了安眠药，让医生看看。”
舒清防护的严严实实，后退避过了他伸过来的手，抱着团子一拐一拐的朝楼梯口走去。
高崇见老板不被待见，再加上进来看到的，他都听老板着急，“老板，夫人腿伤了。”
男人点头，追过去，硬是从她怀里抱过了沉睡的团子：“高崇，让医生检查，快点。”
说完将团子交给了高崇，舒清不安的看着团子，高崇安慰她：“放心吧，夫人不会有事的。”便抱着先出去了。
舒清拐着腿要跟过去，却一下子被人拦抱起来。程之河提步走出去，到门口时，吩咐了过来的人送里面的人去医院。
舒清看着身后的中年妇女躺在地上，手脚还未松绑，嘴里的一团布也未去掉，只是眼睛睁得老大，看着自己，身子蠕动着像是要说什么……
把她放在车里时，程森之和穿着警服徐楠过来。
徐楠看向车里的人：“没事吧？”舒清抬头看了眼，摇了摇头。
徐楠这才看向程之河：“你们不是一直在守着朱乾吗？”
程之河淡淡的道：“前几日趁不注意打了我手下，逃跑了。”
“好。”徐楠点头答。
这时，有人喊徐楠，他应了声。看了眼车内垂眸沉默的舒清摸了摸她脑袋无声安抚后转身先过去了。
程森之看他背影消失，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先去医院吧，剩下的我来。”
“好，辛苦大哥。”
舒清到医院时，团子还没有醒。医生说是安眠药的原因，等会儿就该醒了。护士看见舒清的手上凝固的血迹，惊得喊：“你手受伤了，来这边我帮你上药。”
舒清麻木的被程之河牵着去了诊室。护士小心的给她清洗伤口，包扎。程之河蹲下帮她拉起脏了的裙摆。膝盖上擦破了大片，他示意护士上药。护士看了看，上好药，嘀咕道：“幸好，没有伤到骨头，只是看着吓人。”
半小时后，舒清被他抱去了团子的病房。里面有两张床，舒清被放在了一张床上，她坐着沉默的看着团子的脸。
她发了会呆，下床，去了卫生间，东西都齐全。她浸湿毛巾出来给团子擦脸。小脸沾了土，都变得脏脏的了，团子可爱干净了，还是快点擦干净，要不一会儿又要闹小脾气了。
她擦完就坐在床边摸着团子的小手，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盯着团子看。
程之河接完电话进来时，就看见她坐那一动不动看着团子。两人坐在床边守了两个小时，床上的小人终于醒了。
团子睁眼看着眼睛红红的妈妈时，抬起小手就要妈妈抱。舒清尽可能地不让自己哭，抱起他：“团子乖，告诉妈妈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呀？”
“没有妈妈。”团子乖乖得伏在妈妈肩头，抬起脑袋看见他爸爸，垂头默不作声了。
团子有些蔫蔫的，看见进来的护士，医生都会下意识地躲，藏在妈妈怀里不出来。最后还是他爸强硬抱着，哭喊着才完成医生检查的。
舒清看在眼里，心都在滴血。
检查完，嚷着就要妈妈抱，舒清抱在怀里时还在哼唧哼唧的哭，嗓子都要哑了。医生说身体健康，没有什么问题，注意陪伴和情绪就好。
由于团子可以出院，她妈也不住院，医生说按时换药可以出院时，程之河才勉强答应母子俩回家。
回去的路上，舒清看路线才是去郊区，皱眉看向身边正给团子拉小毛毯的人：“先回老宅吧。”
程之河抬眸看向她：“爸妈都报过平安了，明天过去吧。”
“我要回老宅。”她肯定的看着他说。
程之河没再出声，两人无声僵持了几分钟，程之河还是喊了前面开车的人：“去老宅。”
“好的，老板。”高崇熟练变道改变方向。
到时，程父程母还坐在沙发上，屋里灯火通明。
程母见进来的人，起身迎上：“不是不过来了吗？离那边近就先过去，明天我们过去也是一样的。”说着看了看趴在舒清怀里睡过去的孙子，心疼死了。
舒清：“没事，过来一趟你和爸也好放心我的行李也都在这。”
看团子睡熟了，大家也都没再聊。
“好了，在这边睡吧！奔走一天也累了，好好休息，有事明天再说。”程父搀着程母上了楼。
舒清抱团子上楼直接去了团子的卧室，程之河晚一步跟上去就被锁在了门外。
“啪——”
程之河：“……”
第二天，舒清收拾好出来时，团子还在睡。悄声出来去楼下提行李箱上来进了趟团子的卧室。出来推开主卧室门时，里面的人应该也是要出来，看见她抬起要推开了门，手放了下来，“醒了？团子醒了吗？”他先开口问道。
舒清错开他面无表情的拉着行李进去了。
程之河看她无视自己就进去，顿了一下，便跟过。看见衣帽间里她正在装衣服——往行李箱里装。
他上前拉住，下意识的以为她是想带回郊区去，出声：“不要装了，那边都有。”
舒清站直推开胳膊上的手，表情平静的让人害怕：“不用，我和团子不去郊区住…爷爷在申城的东西我带了些过来，你记得带到那边去。”她转身继续整理。
程之河听到她的话，眉头紧锁再次拉住她：“你什么意思？你带团子去哪？”
舒清看着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反而是笑了一声。
程之河心头一紧，拥面前的人入怀，声音有丝慌乱：“如果是昨天的事，我可以解释的，我道歉是我粗心了，没有照顾好团子……还有在树林里时，她的绳子断的早…才先去救得，我是不会让团子出事的，你相信我，舒清你要相信我……”舒清被他禁锢的喘不来气了，推了一下也无动于衷难受的喊道：“程之河？松开？”
“不松，你要留在这里，不能走。”
“松开啊？”舒清气急了用力挣扎。
看着眼前的臂膀舒清没有一丝犹豫，张嘴咬了他。
直到出血，他才有了一丝的松力，舒清直接用力推了他一把。
“程之河，你不要逼我，到时搞得两位长辈跟着受累。”她合上行李箱出了门，小襄刚好上来，舒清让她把行李给她拿下去。
她去了团子的卧室。
团子睡眼朦胧的感觉到有人碰她，立马缩起了身子往后躲，眼睛还没睁开，嘴巴就撅起来要哭，哼哼唧唧的。舒清摸把眼睛心疼的安抚：“团子，是妈妈，你听不出妈妈的声音了吗？妈妈好伤心啊？”
团子这才回过神似的，抱住她喊妈妈。
“妈妈在，在的，团子我们穿衣服好吧，穿好了妈妈带你去李窈干妈那玩好吗？”
哄着团子穿好衣服，舒清抱着他下楼。
此时，程父，程母都已经起来了，正在客厅坐着，等自己孙子。
舒清看了眼门口的行李箱。
过去跟两位打招呼：“爸妈早！”
她拉了拉团子的手，示意他，团子乖乖扭头喊人：”爷爷，奶奶早。”
程母看孙子没有以前的活跃，作势伸手要抱他：“团子早！乖乖来奶奶抱抱。”团子扭头就躲开了趴在妈妈肩上不吭声。
程母伤心的抹眼泪：“朱乾这个天杀的真是害死了我们了家啊！你说这怎么办……”
程父一脸戾气的坐那，面色青冷。
舒清看着两位长辈知道这时提这事不妥，但是她不想等了：“爸妈，我带团子出去住些日子，过两日来看你们…到时我给您发地址您和爸过来住住陪陪团子也行。”
程母还没反应过来，楼上下来的人过来一把拉住舒清，冷着脸：“不行，我不同意。要出去住必须去那边，走。”说着就要拉她出去，舒清感受到团子一惊的身子，伸手推了一把，可是他还要上前拉她，更过分的是，看他那架势是要抱她出去，舒清扯开胳膊上的手，指甲在他手上拉出两道血印子。
“啪~~”
舒清拿外套定在团子小脑袋上遮住。反手给了面前人一巴掌，“程之河，是你逼我的。”她过去门口从行李上的包里摸出几张纸，过去“啪”扔在 他脸上。
他垂眸看着散落在脚边的纸张，身子一怔，身子后退了几步。
“程之河，昨晚的事，我不问了，这些东西你要不要解释下？你说…你说话啊？”她让小襄抱团子去院里，团子乖乖的缩在衣服里，任由小襄哄着他抱他出去。
舒清捡起地上的纸，凑到他面前，把那三个字摆在他面前：“程之河，我就算了，毕竟不爱嘛！但是团子呢？你有当他是你儿子吗？那时他才出生多久啊？你当他是实验品吗？还是骨髓移动库啊？你说话啊？说啊？解释啊？……”她声嘶力竭的拍打在他身上，他站着一动不动，伸手要抱她时，却第一次胆怯的又缩了回去。
舒清看眼站着不动，任她打骂的人，抹了把泪：“你真可怕。”她看向呆若木鸡，不明情况的两位长辈：“爸妈，我先走了，安顿好会发地址给您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拖着行李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