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粉碎所有希望!抢我女儿你去死
大寒之后,帝都天气越来越冷。
杨碎月往年都在温暖的基地里练跳水,今天在帝大骑电动赶课程,手指冻出两个冻疮。
这可把韩枕心疼得不行。
等杨碎月周末休息时,他就给她煲一些暖补汤。
还在工作时间跟着网络教程,学习编织手袜。
任慎暗自发笑过几次。
有次被韩枕发现了,被踹了脚屁股,人就老实了。
平安夜那天。
韩枕飞回帝都,在风雅颂跟杨碎月一起过节。
他织得不算丑,但绝对不好看,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设才掏出来:“要是不喜欢,可以扔……”
“我喜欢,”杨碎月欢喜地试戴,“虽然大了点,但好暖和。”
韩枕心暖。
“这个半红半白的是什么球?”
“……那是我织的荔枝,剥了一半。”
“哦哦,难怪,”杨碎月给他挽尊,煞有介事,“第一眼没看出来,越看越像。”
韩枕心里炸起一束璀璨烟火:“……”
跟她在一起,永远不会自卑焦虑。
“我戴着去上课,我男人这么心灵手巧,同学们不得羡慕死我?”
她惯会哄人,将韩枕夸得晕头转向,更是有信心整更多的手袜:“你要是喜欢,我每年都给你织一对。”
“好啊,我戴一辈子。”
原来,一辈子可以这么值得期待。
吃了晚饭,韩枕离开前,杨碎月往他手里塞了样冰冷坚硬的东西:“下次我不下去接你了。”
男人垂眸一看,心里再次狠狠悸动,将人用力往自己怀里一扯。
抱紧又抱紧,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颈处,吮了下她白嫩的耳垂:“我自己上来。”
温纯一会,杨碎月想送他去电梯,却被韩枕推进屋:“反锁好门,晚上有敲门声别开。”
他活了二十多年,天不怕地不怕,有了心肝宠,多了很多害怕的东西。
总是会格外关注一些社会新闻。
比如女子在家门口被捂嘴拉走、女子深夜听到敲门声开门被杀……
他不是神,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贴在她身边。
“开车要注意安全,回到家给我报平安。”
“嗯,”韩枕缱绻吸吮了下她右耳垂,姑娘怕痒往他怀里缩抱着他窄腰。
去地下车库时,韩枕一路攥紧掌心里的钥匙。
宛若抓紧了全世界。
他以前从不过平安夜。
这是他收到最好的平安夜礼物,没有之一。
十二月翻篇,眨眼是一月份。
杨碎月中旬考了期末,拿了第一名,轰动整个年级。
她打算来下学期拿个奖学金,给阿修罗买罐头。
赵清野脸色最是难看。
月底,杨碎月飞到椰岛插秧。
秧苗是长在秧盘里的,拔出来往田里一扔,禾苗就能站起来。
不怕被水淹没。
尤矜被蚂蟥吸怕了,起初嚷着要穿雨靴之类的东西。
节目组好说歹说,才同意他往脚里裹一层保鲜膜。
有了这薄薄的防护,尤矜下地也利索起来。
暗自决定以后再也不来种地了。
辛苦。
他站在田中央,抓了一把秧苗,扬手往前方扔。
潇洒又帅气,充满田园的浪漫与宁静。
秧苗像春雨般错落钉在带水的田里,生机盎然。
杨碎月难得眼露惊艳,亦步亦趋学。
她不会洒,秧苗基本都是落成团。
密集的密集,稀疏的稀疏。
没办法,她只能走过去捡起来,重新扔。
她有颗好强心,反复试了十几二十次,都不行。
旁边的黄青川都看不下去了,建议她一个一个抛,否则天黑都弄不完。
杨碎月心里不服气,可不服气不行啊。
她找来钩担,挑着两桶秧苗,走在细长的阡陌上。
昨晚下了些雨,阡陌上并不多杂草,她打了滑,整个人摇摇欲坠却拼命坚持。
最后踉跄着连人带桶摔下田里,溅起不少的泥水。
她简直是网友们的快乐源泉:
【救命,她不是种植达人吗?】
【哈哈哈,上帝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给她开了跳水和学霸的窗,锁死了种植的窗。】
【原来天底下所有人摔倒了,都会喊妈妈,哈哈,我得去看看桂花在干吗。】
桂花参加这综艺,也是一大快乐源泉。
其他嘉宾母亲做完饭就聚在一起聊吃喝玩。
桂花闲不住,在田园礼赞里不是做桂花糕,就是在做桂花糕的路上,硬生生让网友们以为进了美食综艺。
做的桂花糕也比一些糕点大师弄得好看有食欲感。
她不怎么会打扮,也没啥综艺感,起初节目组并没给她什么镜头。
可网友们觉得她的行为跟杨碎月般,又迷又萌,母女俩的相处也很暖馨。
节目组便多给了她很多镜头。
杜暖纯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酸苦辣咸。
元宵之后。
辛酿在陂城上中学,杨家其他人送杨万里去国防科大报道。
报道之后,杨碎月送宴晚秋跟桂花回陂城。
当天晚上,有陌生电话打到她的手机里。
估计是保险之类的推销活动,她想都没想,直接挂了。
电话又打了好几个。
她接了,对面传来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碎月。”
杨碎月停顿了五六秒,才想起对面的是谁:“外……您找我有什么事?”
本想喊外婆的,可她不想跟杜暖纯有关的人来往了。
听着对面疏离的声音,杜外婆心里也难受。
那是她的亲外孙女。
“外婆想你,最近身体不大好,想见见你,行吗?”
如果说帝都那边的亲戚,有哪个稍微对自己好点,数来数去,就只有杜外婆一人了。
杨碎月沉默。
杜外婆又央求:“我胸口以下都埋进土里了,来见见我吧,小时候你来家里,我都抱你呢。”
好半晌,杨碎月才挂了电话,改签了航班。
次日,她将行程告诉杨家人。
桂花将本来要拿到店里卖的桂花糕,打包了几盒:“去做客,总要带些伴手礼的。”
杨碎月点头应下,拎上桂花糕。
坐了大半天的飞机,她直奔杜宅。
杜暖纯一直在暗中观察。
见杨碎月打开桂花糕,又帮自己母亲按摩,她心底豁开一个口子。
她好似看到了光,一时激动,就出来了。
见到她,杨碎月已经不讶异了,眸色很淡很冷。
像看陌生人。
杜暖纯满腔的热血,似乎在这一刻,被浇得冰凉,四肢僵硬。
因为有所期盼,她又开始提要求了:
“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了,当年你没推我,是姜锦绣栽赃嫁祸,我错了。”
“你爸也很后悔,后悔对你做的那些,茶饭不思,甚至不敢见你。”
“你要是回来,不改姓也没事,你走两个家也没事,我们都不介意……”
“我介意,很介意,”杨碎月打断她的话,声音清朗铿锵,不容置喙,“我说过,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她不再给杜外婆按摩:“如果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这事,那我先回去了。”
杜暖纯又开始落泪,不甘歇斯底里吼:“不论是相貌学识家世,我哪一样不比桂花拿得出手?我到底输在哪里?!”
杨碎月脚步一顿。
她本来不想搭理,可又怕杜暖纯一直缠着,想一次性解决掉,扭过身:
“我举个很普通的例子吧,你可能压根不记得。”
“我十五岁时许愿,能活到三百岁,你说我蠢,虽然我四岁就听过,可十五岁听到还是伤心了。”
“我十四岁许愿,希望能活三百岁,我妈说她活不到那个年纪,她给我手写了二百八十六张生日快乐的卡片,说每年一张,见信如晤,平安喜乐。”
“她从不说爱我,但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是爱我。”
“在我心里,你连跟她比的资格都没有。”
“我早就释怀了你们的抛弃,我会一直往前走,不再回头看。”
语毕,她掉头直视杜外婆:“如果你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找我,我会尽全力帮,如果是跟姜家人有关的,就别叫了,我先回去了。”
她浑身散发着股信手拈的自信,点了下头,算是告别。
姑娘背影孤冷,张扬秾艳的现代美,绝对能从美人云集的时代里杀出重围。
杜暖纯瞳仁一阵一阵收缩,眼泪决堤后退着,因为哭腔浑身颤抖。
整个人似游走在崩溃的边缘。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感冒与哭泣,令她鼻子无法畅通空气,只能张嘴呼吸。
她将杨碎月的态度告诉姜财。
姜财的表情切换如过山车。
一颗心从天堂坠入地狱,摔得稀巴烂。
他都退步到那样了,杨碎月为什么还不答应?
肯定是杨家那群乡巴佬缠着他女儿,给他女儿洗脑,道德绑架。
浑浑噩噩过了几天。
一枚邪恶的种籽在心底破土而出,壮实的藤蔓遍布整个心房,开出恶之花。
他乔装打扮,找了一个家境贫寒,身患癌症的男子。
将桂花的打印照片递出去,还有一个厚重的大袋子:
“将这个女人杀了,弄干净点,里面的钱,可以帮助改善你妻儿的生活。”
童年有缺陷的人,一辈子都在渴望爱。
如果桂花死了,宴晚秋年纪大了,也活不了几年。
没了家庭依靠,姜家将成为她唯一的避风港。
得不到,就抢;抢不到,那便毁了。
他要逼她回来。
买凶杀人,他并不害怕,欲望总得险中求。
圈内也不罕见,名利能掩盖一切黑暗。
对面的男子面相有些凶,癌症又由内而外渗透出虚弱憔悴。
气氛肃穆了近五分钟,他一手拢紧袋子,一手将照片塞入怀里。
姜财勾唇,起身拍了拍裤子上不存在的褶皱:
“合作愉快,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事成后,我会将余款通过多种方式转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