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东施效颦；绯闻女友
训练基地自成一个世界。
只要不外出，压根感受不到春夏秋冬。
姜碎月只有无尽的训练。
所有的汗水淹没在泳池里。
训练完，她会去理疗店做推拿按摩，放松肌肉。
熊妙就躺在旁边的床上。
最近训练效果出奇好，她心情愉悦，想约姜碎月周日出去玩。
姜碎月被理疗师按得舒爽，杏眸浅眯，眼梢上扬：
“我这周日有点私事，抽不出时间，下周好吗？”
熊妙刚要应好，房门被席环暴力推开：
“黛博拉，锦绣在204等着你帮她按摩。”
黛博拉就是店里的理疗师，按摩技术广受好评。
被点名，她歉意道：“我现在为其他客人服务，要不让她约别的理疗师？”
“她最喜欢你的按摩，”席环颐指气使完，无可奈何，“要等多久？”
“半个小时。”
席环最近接了个果饮代言，对姜锦绣更是唯命是从。
正打算回去“复命”，看见姜碎月懒洋洋趴在床上，心情极为糟糕：“怎么是你约了黛博拉？”
姜碎月听到她声音就烦，看都没看一眼：
“这理疗店是你家开的？我想怎么约还得请示你？”
姜锦绣是队里的风云人物，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
其他队员知道她偏爱约黛博拉，会特意避开，要么让她先按摩。
久而久之，姜锦绣都懒得提前预约，每天训练完就过来按摩。
今天竟然被姜碎月截胡！
席环被呛话。
想到之前多次交锋都没占到便宜，气咻咻回到204室告状：
“黛博拉被姜碎月预约了，你至少要等半个小时。”
“她就是故意要跟你抢，恶心！”
姜锦绣听此脸色阴了些，旋即又端起架子，摸了摸眉骨讥笑：
“不过是一些劣质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
“东施效颦的丫鬟罢了，没必要跟她一般见识。”
席环喜形于色：“差点忘了她就是个学人精，也就只能抢一下按摩师，抢不走你的代言和……”
奥运冠军。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不尽在不言中。
姜锦绣对生活质量要求高，席环硬生生陪着她等了黛博拉半个小时。
席环对姜碎月又生了情绪，眼珠子不怀好意溜溜转，似在谋划什么事。
训练期间，教练会收走运动员的手机。
防止他们晚上在宿舍熬夜玩手机，影响训练进度。
周日，姜碎月吃完早餐，从傅承那里要回手机，出了基地。
左前方树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库里南。
车牌号是姜财的。
姜锦绣浅笑着坐进后座。
车子扬长而去。
姜碎月司空见惯，一张秾艳的脸蛋似蒙了层寒霜，如冰美人。
步行到附近一个笨鸟驿站。
她从帆布包里取出三个雕刻铜板，保价寄去了大赛主办方的指定地点。
坐公交回到风雅颂。
赶在截止投稿时间前，将电子版设计稿发给主办方。
忙完一切，她给宴晚秋打了个视频电话。
“奶奶。”
“……嗯。”
姜碎月压根没想到宴晚秋会回应自己，面色一喜，声音越发乖甜：“吃早饭没？”
“吃了，有啥事？”宴晚秋浑身透着股文墨气息，寡言优雅。
“爷爷身体怎样了？我想看看他。”
那边的画面顿住，不知道是不是网络有些卡。
姜碎月挪到离路由器近些的沙发上坐着：“奶奶，听得见？”
“嗯，你好好训练。”
姜碎月隐隐不安，再三要求看看杨昌盛。
过了会，杨昌盛出现在镜头里。
脸色白得像宣纸，精神似乎恹恹。
“是不是病情恶化了？”姜碎月心痛又心闷，“爷爷，我离开陂城时，你都没这么瘦。”
杨昌盛摆摆手：“老样子，昨天做了化疗。”
“帝都这边的医疗水平高，要不，你转到帝都这边……”
“不用，我年纪大了，来回折腾遭不住，”杨昌盛很抗拒，“你好好训练比赛就行，医生都说我好好治疗会好，别担心。”
只有提到训练比赛，眼神就有柔和的亮光。
姜碎月知道他寄予厚望，重重地点头：“我会全力以赴的。”
商袅袅利用以前在圈里的关系，从酒店拿到姜碎月被门撞到的监控。
特意裁剪成令人遐想联翩的照片。
比如，两人对视说话；
再比如，姜碎月差点摔倒时，被韩枕一手拉住，还有一只手搭在门把上。
这样一看，像极了韩枕夜晚拉着姑娘准备进酒店包厢，要做“一边心动，一边身动”的双人节目。
商袅袅将酒店照片放到新赞助商的桌面。
话风就变成：
“其实，碎月是我们韩总的女友。”
“碎月才成年不久，为了保护她，韩总才没将恋情公之于众。”
“韩总他从没出现过桃色绯闻，一直为她洁身自好。”
赞助商面露迟疑：“单凭几张酒店，也看不住啥。”
这在商袅袅的意料之内，高深莫测将糯米坊的照片放出来：
“你看，两人坐在一起吃东西，韩总情到深处都公主抱了，这样的例子太多。”
“韩总有洁癖，以前有女星故意碰瓷他，都被封杀了呢，但碎月就是他人生里的那个例外。”
能在经纪圈混的，脸皮都特别厚，还会面不改色瞎掰。
将水搅浑了，真是假，假亦真，真假难辨。
商袅袅很会打迂回战：
“韩总天纵奇才，两年内就将名不经传的gm推到经纪领域的头部，他看上的女人，能差到哪里？”
“碎月以前的竞赛成绩的确不太亮眼……我诚心给你透个底吧，这都是为了奥运会一鸣惊人。”
“碎月要是拿到了代言，会在韩总面前卖您们的好。”
她又是摆出对赌协议，又是压代言费，诚意满满。
短短一周时间。
她挑挑拣拣，为姜碎月签下四个国内品牌代言。
姜碎月休假时，认真将合同和资源接广建议看了遍。
代言产品涉及彩妆、汽车、腕表、奶制品。
其中，后两个是国民老品牌。
因为没跟上互联网的发展。
近十来年隐隐有没落的趋势，一直在缩小规模，不复当年盛况。
这次签姜碎月，是他们第一次尝试“明星互联网+”的营销方式，带有赌注的成分在。
他们拿不出多少代言费。
姜碎月是冲它俩的“品牌价值”接的。
这里有投机取巧的成分在。
国民老品牌，质量有保障，企业没出过什么黑料，更没被行政执行。
却被三无的网红产品嚣张挤兑。
归根结底，它们被遗忘，缺乏新消费群体的关注度。
奥运会是一场盛大宴会，如果自己夺冠，全世界的焦点便在她身上。
进而扩散到她代言的产品上。
有了关注度，国民产品的销量会不好？
销量提高了，她的商业价值转化率也高，会接触到更优质的资源，有更多的钱……
确定合同没啥坑人条款，这才签名字。
紧接着，商袅袅立刻带着她去找设计师。
测肤色、量身高三围、询问时尚品味……一切都为了品牌物料做准备。
晚上九点多，商袅袅才将姜碎月送回基地。
“我每周只有一天假，后续要拍品牌的海报视频，时间肯定不够。”
“我会跟g国体育局那边沟通协商，你放心，”商袅袅将她帆布包递过去，拍拍她手背，“难得休息一天还得忙代言，累坏了吧？快回去休息。”
有钱赚，姜碎月一丁点也不觉得累：“你开车注意安全。”
商袅袅车子消失在拐角处。
一辆白色的车停在基地门口。
姜锦绣从车上下来，拎着一大袋的东西。
她脸上的妆容还没来得及洗，估计是拍了广告，赶在门禁前回来。
察觉到注视，姜锦绣走过来。
她悄悄打量姜碎月的脖子颈窝、胳膊大腿，似乎在寻找什么痕迹。
姜碎月刷脸进了基地。
“喂，你要是缺钱，我可以给你些，别做那种事。”
姜锦绣倒不是心疼她。
只是她跟自己的五官有几分相似度。
自己以后要进娱乐圈，要是狗仔将她当成自己来拍，那得多毁名声？
姜碎月硬生生收回脚步，目光凌厉如利剑出鞘：“那种事是什么事？”
姜锦绣被她逼仄强大的气势震慑到，整个人一抖：“我，你……”
她竟然……怎么能结巴了！！！
姜碎月睥睨警告她：“姜锦绣，面子是自己挣的，没有下一次。”
姜锦绣脑子放空，呆呆凝视着她离去的背影。
第一次，她竟然敢这么对待自己！
姜锦绣咬紧腮帮子。
压根无法接受自己被一个弃女震慑住的事实。
屈辱令她浑身不适，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叮咬。
因为这插曲，她一夜没睡好，心里似胀了个气球。
另一边。
姜碎月在被窝里算着代言费，欢天喜地。
赞助商会在规定时间内打钱过来。
这笔钱，得先缴税。
然后跟gm集团五五分。
自己得到的这“五分”，得让商袅袅抽一小部分作为经纪人佣金。
g国体育局培养了自己，也得抽一部分代言费。
最后剩下的，才是她可以自由支配的钱。
她想好了，只要钱到账，就让杨昌盛享受更好的医疗服务，让杨家每个人都切实享受到。
基地会为运动员提供文化课的辅导。
周一晚上，课间休息。
席环拎着一大袋糖果分给大家：“这是锦绣请大家吃的。”
除了姜碎月和熊妙，每个人桌上都有。
排挤一目了然。
众人纷纷感谢姜锦绣。
姜锦绣笑了下，瞥了眼角落的姜碎月，眉带傲气地解释：“别客气，是品牌方送的。”
“哇！锦绣你接代言了？好厉害。”
一群人无比羡慕，众星拱月般将她围起来，叽叽呱呱问个不停。
问得最多的便是代言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