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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这可不兴献身啊;救驾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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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碎月在医院洗手间漱口。

    傍晚她抱着韩枕游向小绿渚时,被呛了两口洪水。

    她不知道河里的水位多高;不确定能不能碰到韩枕;不确定是否发生意外搭上自己的命。

    今天的一切,全靠意念和赌。

    现在一回想,脊背直发寒。

    窗外狂风骤雨,万物笼罩在夜色中。

    不知过了多久,韩枕脱离生命危险,被推入普通病房。

    姜碎月盯了会点滴,目光落在他脸上。

    睫毛浓长,鼻梁挺拔,薄唇紧抿,组合在一起极为耐看。

    韩枕睁开眼,犀利又凶严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一股上位者的威仪扑面而来。

    姜碎月能感到他努力稀释出的温和,扯了扯嘴角:“医生说蚕豆病差点导致你钾中毒,现在怎么样了?”

    “好多了,感谢姜小姐的搭救。”

    声音有些虚弱,醇磁悦耳。

    韩枕见过的人如过江之鲫,特能洞悉对手的企图。

    这姑娘脸上是明晃晃的野心。

    “你开个价,或我给你打一笔款?”

    联想到被吃豆腐,天之骄子如他,极力压抑着愠气,口吻算不上好。

    “不不不,我不要钱。”

    韩枕以为遇到高风亮节的了,印象有了些改观:“那我请人做个锦旗?”

    “不!”姜碎月脸上的狂喜压根收不住,“那个,我是跳水运动员。”

    “哦,不认识。”

    姜碎月:“……”

    不会吧?她好歹也拿过三次世锦赛铜牌。

    气氛落针可闻,两人缄默一会,异口同声:

    “我想签约gm经纪公司。”

    “要我以身相许?”

    啊,这可不兴献身啊。

    姜碎月有些尴尬地摸了摸眉骨,义正言辞:“我不图你身子。”

    韩枕耳根有些燥热,嗤了声:“在小绿渚上,你的手伸进我衬衫里乱摸。”

    他当时神志不清,但不是死人。

    现在的小姑娘,真是太猛浪了。

    “当时我的手长期浸泡在水里,特别冰,怕摸不准,就多摸了几个地方,”姜碎月有一说一,“我怕你失温,英年早逝。”

    韩枕:“……”

    他敢肯定,在此之前从未见过姜碎月,但对方似乎很熟悉他的身份:“我们以前认识?”

    “你不认识我,我从商业新闻里认识你的,”姜碎月脸不红气不喘地吹牛,“说来也巧,我还是你事业粉,你的一些商业理论说得贼好。”

    韩枕一寸寸打量她,忽而轻笑一声,轩然霞举。

    他哦了声,饶有兴趣般:“说说看。”

    怎么随便夸几句,他还当真了?

    姜碎月压根不知道,僵笑着转移话题:“我是话痨,说起来没完没了,你又需要静养,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我们可以谈谈签约的事?”

    空气又静默了十几秒。

    韩枕心里跟明镜似的。

    不得不承认,这姑娘很聪明,明白一次性和无限循环的本质区别。

    如果要钱,钱总有一天会用完,用完啥也没了;

    资源就不一样了,可以提高名声,让财生财利滚利。

    久久得不到回应,姜碎月心有忐忑:“我外在形象不丑吧?”

    “嗯。”

    这什么意思?

    “签了我,我不会让你公司吃亏的。”

    “养你一人,我还是养得起,”对有恩的人,他一向慷慨大方,“我会通知gm那边,你有空直接去签合同就行,资源会根据你情况争取。”

    姜碎月莞尔,道谢,五官之美如花开艳阳。

    “还有其他愿望没?”

    “没了没了,”姜碎月摆手,心满意足,“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她一个穷人没必要担心大佬没人照顾。

    “等一下,”韩枕叫住她,“你怎么在裸卉河那?”

    小绿渚就被裸卉河包裹着。

    “那儿的风景好,我到附近写生。”

    这话半真半假,也说得通。

    毕竟不少艺术家是奇葩,行为古怪,置身洪水中写生不算什么。

    韩枕颔首表示明白:“我现在没法起身,就不送你了。”

    再问下去,就不知好歹了。

    姜碎月说了句没事,转身离开医院,脚步轻盈。

    病房内只剩下韩枕一人。

    过了会,有位护士进来给他换点滴,眼睛恨不得黏在他脸上。

    男人手指修长劲瘦,隐隐能看见手背上的青筋,张力十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很淡的消毒水味。

    就在此时,病房门被粗暴推开。

    一名身材魁梧、浑身湿透的年轻保镖冲进来。

    一个滑跪跪在韩枕面前,丧着脸干嚎:“老板,您要是出事了,让我怎么活啊——”

    这阵势跟“老奴救驾来迟”有异曲同工之处。

    韩枕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没死,起来,别嚎了。”

    任慎没眼泪,嚎得更伤心,半是检讨半是甩锅:

    “我就不该去捡那份被冲走的药草资料,害得您离了我的视线……我顺着裸卉河一路向下找您,后来遇到消防员,一番打听才知道您在这。”

    只期望奶奶知道这事后,能轻点揍他。

    韩家对任家有大恩,任奶奶将韩枕看得比他这个亲孙子还重。

    “再吵就扣年终奖。”

    这37摄氏度的嘴怎么如此冰冷?

    韩枕话还没落稳,任慎就收了声,乖乖站起来:“老板,医生怎么说?”

    等护士离开后,韩枕哂笑一声,眸光阴鸷敛着杀意:“蚕豆病犯了,急性。”

    任慎脸色大变。

    现在虽是蚕豆开花的季节,但他们来邰城,途经之地都没蚕豆植物。

    在饮食这一块,他盯得很紧,不可能有人下药。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将花粉之类的东西,洒在韩枕周围。

    “住院这事别告诉我奶奶,”韩枕望着停雨的窗外夜色,声音寒凉,“查一下相关疑点。另外,救我上岸的人叫姜碎月,也查查。”

    裸卉河多支流,任慎都找不到自己,怎么就被她给遇到了?

    还是自己的粉丝?

    最重要的是,他被推进手术室,听到医生说他服用了布洛芬。

    这是蚕豆病突发时的紧急药物。

    没有这药,他百分百死在了裸卉河里。

    巧合多了不就是故意为之?

    “是岁月那两个字?”

    韩枕纠正:“破碎的碎,月亮的月。”

    姜碎月离开前说过自己名字的意思:花丛下细碎的月光。

    事关老板安危,任慎不敢懈怠,立刻去查:“我给您转高级些的医院?”

    韩枕不想来回折腾,没答应。

    眨眼凌晨一点多,万籁俱静。

    脑子里时不时冒出,姜碎月给他做的人工呼吸。

    专业、柔软、肺活量强。

    他有严重的洁癖,她没亲过别的男人吧?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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