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城市套路深
江舒婉听说有患者故意找自己弟弟的麻烦，连忙起身放下手里的工作赶了过来。
有人看见说江聿风进了口腔科门诊旁边的一个休息室，她马不停蹄地推开门。
可一推开门，看见江聿风和沈知秋以这么一个姿势挨着，她直接原地石化。
沈知秋没想到会有人进来，跳下窗台探头看去，发现是江舒婉。
“舒婉姐，你怎么来了？”
江舒婉看见江聿风那张俊脸有点臭，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她一脸关心地看着江聿风说：“听说聿风打人了，我就过来看看。”
江聿风：“？”
沈知秋：“……”
“没有啊姐，有人乱传。那个人是我们一起救的那个女人的丈夫，想讹钱所以才跑来和江主任闹。”
“原来是这么回事。”
江舒婉听到这里也松了一口气，江聿风不是那种会和人正面起冲突的性格。
他比较懒，平日里也是沉默寡言。但是谁要是惹到了他，他会记在心里然后伺机而动地报复回去。
江聿风看着江舒婉一脸八卦的看着自己，开口解释说：“刚刚我在给她看牙。后天有一台示教操作手术缺个拔牙的病人，我想叫沈大夫去。”
江舒婉一听这话，她这弟弟原来是在抓壮丁呢？怪不得他对沈知秋这么热情，他的算盘珠子打得都快蹦到她脸上了。
本以为她的木头弟弟开窍了，没想到兜了一圈还是和工作有关。
江舒婉抱着恨铁不成钢的想法忿忿地离开了休息室。
示教操作手术？
一旁的沈知秋此刻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却有些头大。
意思是她要在很多学生面前张大嘴流着口水拔牙？那未免也太丢人了吧。
虽然说可以免费拔牙，但是身为一个美女，这个多多少少有些影响她的形象，况且她也不缺拔牙那点钱。
沈知秋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江聿风，伸手拍了拍他说：“江主任，我能不去吗？”
动作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她漂亮的脸蛋因为这个表情显得十分可爱，江聿风没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解释说：“最近实在是没有智齿的病例了。”
好你个江聿风，之前那么热情地帮助我，又是送我回家又是请我吃饭又是让我近距离看手术的，原来是这个目的！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他，科教科有硬性规定，来每个科室实习的学生都有固定的学习内容，示教操作便是其中一项。
每个科室都因为病例十分头疼，所以她如果答应的话，算是帮了江聿风很大的忙。
沈知秋义正言辞地开口：“答应你可以，但是……我有个要求。”
“你说。”江聿风倚着窗台，双手抱臂含笑看着她。
“我想蹭你一个月的车，你上下班只要顺路就得带上我。放心，我不白坐，我会付你油钱的。”
她每天挤地铁可太累了，有时候下了夜班累得生不如死，但是一直摇不到号。再加上多年没有开车，手有点生了。
现在有顺风车可以坐，反正他每天上班车里面也是空着。
说完之后，沈知秋抬头观察江聿风的表情。
毕竟这笔交易怎么算都是江聿风吃亏。
江聿风没有立即答应，这让沈知秋有些忐忑。
“那让我蹭一个星期也行！”
“你可以一直坐，不用出钱。”江聿风开口答应了。
沈知秋听到“一直”两个字，眼睛都直了。
还有这种好事？不会有更大的坑等着自己跳吧？
于是她警惕地开口：“你还有其他忙需要我帮吗？”
江聿风看她那小心的样子，笑了笑开口说：“没有。毕竟是师妹，捎你一程也是应该的。”
这么说的话确实啊，他跟沈老头关系那么好，可能是真的想帮助自己。
想到这里，沈知秋打消了顾虑，冲着江聿风说：“那就谢谢师兄了。”
晚上是沈知秋的夜班，正好宋晓甜也在，一起值班的还有一个主任的实习生。
这会正是天刚刚黑下来，科室里面没什么事情，于是她俩就凑在一起聊天。
“你和江聿风有进展吗？”宋晓甜伸手戳了戳沈知秋的胳膊。
沈知秋瞥了她一眼说：“有。”
“什么什么？进展到哪一步了？快跟我说说。”
沈知秋连忙伸手捂住这个大喇叭，然后压低声音：“你小点声！”
宋晓甜眼睛瞪得更大了，小点声？难道是什么不可描述的地步？
接下来沈知秋发挥了自己二十多年来最好的演技，故作娇羞地说：“我已经……”
“已经什么？”
“已经……”沈知秋做了一个躺下来张开嘴的动作。
宋晓甜看到这更兴奋了：“没看出来啊，江主任表面上高冷禁欲，背地里花样这么多？那你是什么感觉？”
沈知秋白了她一眼，继续说：“特别疼，还有点酸，我整个人疼得发抖。”
宋晓甜很激动，直接站起来摇着沈知秋的肩膀：“我去，他这么猛？”
“对，很猛，我的体验很好。就是后天还得来一次。”
这个车速已经宋晓甜的认知范围，她捂着耳朵说：“我不听我不听，我还是个纯洁的人，我听不了这些。”
沈知秋看到她这副鬼样子，哈哈大笑。然后用力拿下她捂着耳朵的手说：“他看牙技术确实可以的。我们约好了后天拔牙。
宋晓甜停下了抽风的动作，恶狠狠地瞪着沈知秋说：“什么？搞了半天是拔牙？”
“对啊，不然呢？哈哈哈哈。”
沈知秋看她吃瘪的样子，心情很好。
“我掐死你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啊啊啊！”说着她伸手假装要去掐沈知秋的脖子。
沈知秋被她摇晃了几下头都晕了：“真的有进展，只不过是同事加患者的进展。”
宋晓甜坐不住了，张嘴控诉她：“你真的不心动吗？我们看见了你俩抢救的视频，他认真工作的样子真的好帅哦~那有力的双臂……”
“停！你再把他夸得天花乱坠，在我这里也是万恶的资本家，剥削我的剩余价值。”
“此话怎讲？”宋晓甜停下手中的动作，好奇地看着她。
沈知秋没好气地回答：“他后天有一台示教操作手术，让我去当病例。”
“噗哈哈哈哈哈哈！你俩可真是绝配，都是黑心工作狂哈哈哈哈哈。”
正当两人嬉笑的时候，主任的那个实习生敲门走了进来。
“老师，我是今天晚上来上夜班的实习生。请问现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一般实习生上夜班都是晚上下课了吃了晚饭才来。
沈知秋看着面前有些小心翼翼的人，笑着开口说：“不用紧张。你们教过换药吧？”
“嗯，学过。”实习生点点头。
“那正好37床有个病人在胸腔引流管的地方需要换药，你去吧。”
“好的老师。”那人点点头。
沈知秋用胳膊肘偷偷戳了一下宋晓甜，示意她跟着去。
她对于实习生换药总归有些不放心，因为之前出过一个实习生提前拔管的例子。
如果没有达到拔管指征就提前拔管，感染会扩散到整个胸腔腹腔，需要开胸开腹二次手术。
几年前有个实习生就干了这种事，导致那个患者二次手术，最后医院赔钱才平息了这件事。
两人刚走了没多久，那个实习生就回来说：“老师，那个……刚刚您让我拔管来着，对吧？”
“？？？”
沈知秋听到这话，“蹭”地一下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她急匆匆地说：“什么？你把管给我拔了？”
真是怕啥来啥，她连忙起身去病房查看情况。
实习生有些害怕，说：“还没有拔，我就是来问一问。”
沈知秋在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来到病床前。
宋晓甜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放心。
她看到胸腔引流管还完好无损地插着，松了一口气。
“你先去学习吧，我来给她换药。”
实习生看到自己差点闯大祸，大气也不敢出，灰溜溜地走了。
换完药，她端着用过的换药包和宋晓甜出了病房。
宋晓甜凑过来说：“我记得你只让换药没让拔管，他一上来就问我拔管怎么拔，我说我不知道，你好像没让拔管。”
沈知秋嘴角抽了抽，原来这个实习生没拔管的原因是因为他不会。意思是如果他会拔的话，就直接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