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成长
乌热松在坑底，清理完了血液，又把树枝往外面扔，感觉扔的差不多了，开口喊道，“张帆！你干什么呢？拉我一把啊！”
听到乌热松的喊声，张帆才把目光从已经死去的狍子身上移开，来到大坑边上，用力拉起了乌热松。
乌热松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了看地上的狍子，说道，“个头不小，够吃一阵子了。别傻站着了，把陷阱再布置布置。”
张帆明显没有了刚来时候的兴奋劲，动作迟缓的布置着伪装。
看着张帆漫不经心的样子，乌热松骂道，“我怎么没见你吃狍子肉的时候，这么伤心呢！弱肉强食，自然规律，你忧伤个屁啊！”
“没有忧伤，就是一时间没有缓过来。刚才一滴血，还滑到了我的嘴里。”
“这算个什么啊！如果没有水，没有吃的，没有火，想活命，你不也得喝血吃生肉吗？赶紧干活，一会我们去河边处理一下这只狍子。”
两人不再说话，沉默的干着活，很快就把陷阱伪装好了。
两人来到了狍子旁边，乌热松让张帆蹲下，自己则用力的把狍子抬起来，挂到了张帆身上。
突然的重量，差点让张帆摔倒，不过他还是撑住了。
乌热松拿着两把猎枪，走在前面，张帆扛着狍子，缓慢的跟在后面。
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在这片林子里，看到过一只狍子。
昨天听他们两个演唱会的歌迷狍子们，至此陨落了一只。
两人来到摩托车跟前，乌热松率先骑了上去，双脚撑着地面，示意张帆把狍子架在摩托车的油箱上面。
张帆照做，然后接过猎枪坐在了后座上。
“乌热松，我们去哪里处理这只狍子？”
“往林场方向走吧，在林场后面的小河下游处理。”
路上，张帆还是很沉默，他的心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想象着自己挥动木棍，棒杀狍子的画面，张帆就有点心悸。
乌热松则是高兴的不得了，满载而归，可以给辛菲菲炫耀一番了，想到这乌热松不由就唱起了歌。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河边，这回乌热松没有问张帆，自己就动起手来，开始处理起狍子来。
乌热松一边用猎刀操作着，一边讲解着。
“本来呢，第一步应该是放血，可是因为你的出色发挥，狍子先生已经先走一步了，所以这一步就省了。”
张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不好意思啊！第一次，第一次。”
“第二步呢，就是剥皮。这个你学着点，很重要的。”
乌热松首先用猎刀在狍子的腹部纵向划开了一道长口子，又在狍子的后腿处划了一刀。
因为没有放血，所以整个操作下来，画面都是血呼啦的。
张帆虽然没有想吐的冲动，可这个画面还是让他感觉不适。
乌热松根本没有理会张帆的反应，双手用力扒着狍子的皮毛，嘴里还嘀咕着，这皮可真难扒啊！
把所有的皮毛都集中到了狍子的头部，乌热松喘着气说道，“接下来，把狍子的头砍下来就可以了。”
张帆听了乌热松这话，都想要把脸转过去了，可硬是忍着，强迫自己看下去。
乌热松再次不屑的看着张帆，把猎刀往地上一丢，开口说道，“你来吧，这一步没啥技术含量，我抽支烟休息一会。”
“我来？”
“嗯，你来。”
“你之前不是说不能在室外抽烟吗？还是你来吧。”
“眼前就是小河，我抽了烟就用水直接给灭了。我说，你是不是怂了？”
“我从来都不怂！”
张帆说完，弯腰拿起了地上的猎刀，一步步走向了已经面目全非的狍子旁边。
乌热松抽着烟，开口提醒道，“把毛皮向上拽着点，从它脖子上的骨缝处下手，会轻松一点。”
于是，张帆一手拽着狍子的皮毛，一手用猎刀在狍子的脖颈处，一刀一刀的划。
猎刀可以很轻易的划开肌肉组织，可当猎刀碰触到骨头时，张帆都隐隐听到了金属与骨头的摩擦声。
他拿刀的手抖的厉害，可另一只手在拽着皮毛。
他咬着牙，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举起拿刀的手，用力在额头上拍了拍。
这一拍，让他整个脸部沾满了血液和肉沫，让他看起来极为恐怖。
深吸了一口气，张帆再次尝试，猎刀触碰到骨头，他这次没有来回的划，而是听了乌热松的建议，用刀刃寻找着骨缝。
一个瞬间，他感觉到了骨缝的存在，然后使劲的把刀刃向下一按！
咔嚓的一声轻响，张帆身体也略微的抖了抖。
刀刃已经切入骨缝了，张帆开始切割，感受着骨头与刀刃的摩擦，终于狍子的头颅和它的躯干分离了开来。
张帆放下猎刀，提着狍子的皮毛，吭声问道，“下一步是什么？”
乌热松熄灭了香烟，指了指张帆手里提着的东西说道，“把皮从狍子头上扒下来就行了，接下来的活，我来干。”
乌热松拿起猎刀，熟练的分解着狍子的躯干，双腿，前蹄，肋骨，脊柱。
张帆手提着皮毛还有狍子头，看着乌热松的操作。
这些，他强迫自己必须学会！
眼看乌热松处理的差不多了，张帆才开始剥离狍子头。
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张帆只是把皮翻了过来，然后把狍子头往外顶，不一会，一颗血淋淋的狍子头，就掉在了地上。
看着张帆也完成了，乌热松就招呼张帆过来一起清理身上的污秽。
“感觉怎么样？”乌热松问道。
“还行，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我们人类这么多年才站在了食物链的顶端，难道要吃素吗？”
“就是啊！只有克服了这一关，你才有资格成为一个猎人，而不是猎物。”
简单的洗刷了一下，乌热松用脱下来的狍子皮，十分巧妙的打了几个结，就变成了一个真皮的袋子。然后他又把分割好的狍子肉包括那个狍子头全部装了起来。
“走吧，回去说不定还能吃上中午饭，忙了一上午，我都饿坏了。”乌热松一边说一边发动起摩托车。
张帆抱着真皮袋子，坐上了摩托车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