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惊变
赵夏感受着仿佛被钢铁箍紧的拳头,心中禁不住叹息道,我尽力了,也说话算数,徐飞,是你自己没福分,别怪我。
此刻徐飞的声音变得粗犷,得意道“不行了吧?赵夏,我感觉自己现在可以轻易捏碎你的手腕,你说,我要不要这么做呢?”
赵夏感受着手腕上的力度越来越重,对着徐飞沉声说道“我建议你向后转身,好好看看现在的样子?”
理智仿佛一下子回到徐飞身上,他缓缓向洗手间的镜子转去,只见本来正常的面貌早已经变得通红一片,皮肤下好似有千万条小虫子一般不断鼓起并四处游走,看起来既诡异又渗人。
“我,我这是怎么了?”徐飞嘶哑着喉咙问道。
“摄入原始能量过多,肉体无法吸收纳入,即将自动崩溃了。”赵夏淡淡说道。
徐飞转过头来,声嘶力竭地对赵夏叫道,“夏哥,你能解决的吧?你肯定可以的!”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趾高气扬的样子。
赵夏望着现在徐飞样子,眨眼之间,全身就开始长出粉嫩的肉芽,部分皮肤开始皲裂,露出里面的红色肌肉组织,头发好似凋零的树叶一般迅速脱落,显现出轮廓分明的大脑,五根手指有融合又重新生长的趋势,明摆着已经彻底进入尸化后期了。
“我有办法,但要你配合。”赵夏严肃地说道。
现在的徐飞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声带已经彻底被破坏,只能发出几声不明意义的嘶哑叫喊,但眼中的求饶神色却分外明显。
只见赵夏掏出左边的手枪,顶在徐飞的眼眶。感受到手腕的力度变得沉重,仿佛要被掰断一样,赵夏忍着疼痛,状若轻松地说道“不想恢复的话你就使劲来。”
徐飞很明显察觉到自己的意识快要消散了,即将滑入不可揣测的深渊,那里面绝对有什么大恐怖在等着自己。只能拼尽全力守着仅存的理智遏制本能,松开了赵夏的手腕,哀求的望着他。
赵夏活动了下酸痛的手腕,左手的枪却一直指向徐飞那逐渐化为血水的眼球,待到只剩两个黑漆漆的眼眶时,毫不犹豫地对准将所有子弹打空。子弹冲入了徐飞的大脑,从脑后飞出,连带着还有四散的鲜血和不知名的浊液。
见徐飞的身体缓缓向后倒去,赵夏赶忙抽出后腰处的大马士革刀,鼓起全身力气一下就挥刀斩断了徐飞的头颅,迅速分离了四肢,又接着用脚破坏了脊椎骨。望着手里已经彻底崩刃报废的大马士革刀,赵夏无奈苦笑一声,但转而看向地面尸体,还在重复腐烂、变异、新生、强化的过程,不禁暗自叹息。
徐飞的野心赵夏可以感受到,也保持理解,但是在他触及底线的时候,赵夏也绝不会姑息和迟疑,尽早消灭隐患才是真理,不然就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
……
听到枪响的一瞬间,还在房间的三人就醒了,周泽立刻赶到了事发现场,而李瑞国则拉着李根喜迅速躲了起来,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都不是自己有资格参与的。
周泽望着洗手间内已经彻底异化的尸体,问道“夏哥,这是?”
“徐飞尸化留下的,他太着急,也太不自量力了,异能在现阶段不是谁都可以觉醒与控制的。”赵夏淡淡的说道,
周泽望着眼前的一切沉默了会,忍不住问道“夏哥,你说我们有一天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赵夏语气凝重地说道“周泽,你要记住,末日来临,没有任何人能独善其身,也没有任何地方是永远安全的,更没有任何力量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我回答不了你的问题,但唯一能告诉你的是,不惜一切地活下去!”
周泽在心里暗暗记住赵夏的话,接着指向徐飞的尸体,问道“那夏哥,这些怎么办?”
“放着吧,等到明天就会失去活性变成腐肉了。”赵夏回答道。
周泽继续问道“这种情况是不是在今后会特别多?为什么这次不像我们上次那样?这都还没有到天亮啊!”
赵夏思考了会,斟酌地说道“这次的雨水才是真正的进化源头,我们上一次喝下的原始能量含量和活性都不能与之比较。明天的世界绝对会大变样,做好准备吧!而且这些没有经过太阳辐射激发过的原始能量,过于浓缩和暴躁,普通人体很难排出体外,更不要说是吸收转化了。”周泽听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多问什么了。
因为对于周泽来说,徐飞也就比路人多那么一丝丝熟悉感,死去的他不会让自己悲伤,因为他也开始向赵夏学习,磨练到心硬如钢,去更好地适应这个遭逢巨变的世界。
……
回到床上大半个小时后,赵夏才听到门口一重一轻的脚步声,知道是那俩叔侄想敲门又不敢,犹犹豫豫地在门口打转。不禁叹了口气,本以为最有可能尸化的人还活着好好的,而有希望异能觉醒的人已经快变成腐肉了,真是世事无常。不禁高声向门口叫道“门没锁,进来吧。”
李瑞国拉着低头不语的李根喜,笑呵呵地走进来,搓了搓双手,不好意思地说道“小夏哥,我刚才听到了枪声,想着和根喜也帮不上忙,就躲起来了,你不会怪罪我们吧?”
“不会的,自保也是一种手段,没必要怪罪,而且就算叫你们来也帮不上什么忙。”赵夏淡淡说道。
没想到赵夏这么通情达理,李瑞国不禁有点尴尬,接着说道“小夏哥你能理解就好,放心,下次我们绝对不会这么做了,有什么事情你提前安排,我俩一定随叫随到。”
赵夏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李瑞国明白自己想说话已经说到,就该撤了,赶忙拉着他侄子走出门外。
随之而来的就是李瑞国教训李根喜的声音“怎么了?像个霜打的茄子似的,不满意我让你躲起来你就给我滚回老家去,别一天天让我尽担惊受怕。”
李根喜操着浓重的地方土话,委屈地回应道“叔,咱这么做真是不地道,有危险就躲,怎么对得起夏哥的照顾?”
“你闭嘴,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是你叔还是你是我叔?”李瑞国恨声道。
听着走廊的声音逐渐远去,赵夏没什么其他的想法,只是望了望窗外的天空,感慨道“天亮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