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撕票”环节
汪璇准备测试生产线，想找一个经常合作的供应商帮忙，机器的摆放以及工人生产时的动线都非常重要。他们这群人没有经验，请教专业人士是最快速和有效的办法。
节目组应允，但是要支付技术服务费，算人情可不行。否则，会变成各位嘉宾拼人脉。
长峰骂骂咧咧：“拼人脉不行，拼人气怎算？”
戴囡囡不肯收编他，他便立刻换一副嘴脸。
任海歌正想反驳一下，被阿玑按下去。
阿玑装作同他扯闲话，说：“昨天爬山辛苦了吧！”
“不愁行苦苦相思。”任海歌无奈地笑答。
一想起戴囡囡他就觉得满心甜蜜，以及抓心挠肝的烦躁。
他实在太过于在意戴囡囡，甚至凭着记忆中的语音查这首诗。并不特别吸引他，只是因为戴囡囡念叨过，他就背下来。
戴囡囡听见，但置之不理，继续给小月整理小辫子。
“囡囡老师，我以前以为你们的头发都是造型老师做的。”小月说道。
“大场合是的啊！”戴囡囡说，“平常的时候为什么要别人梳头？我又不是没长手。”
小月呵呵笑，说个更离谱的：“我还以为，你们鞋子都要别人帮忙穿，像小宝宝。”
“大场合是的。”戴囡囡叹息，说，“裙摆那么大，你都找不到自己的脚趾。”
“真好！”小月赞叹一声。
戴囡囡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真好，便没接话。
其实，小月也不知道自己在赞叹什么。也许是想说外面的世界真好，丰富、热烈，充满未知的奇遇。
马上进入8强淘汰赛，每次集中录制时总是这样针锋相对。长峰联盟爱说酸话，戴囡囡联盟息事宁人，达林联盟前排吃瓜，萧奇联盟则没人敢惹，毕竟那真是金主爸爸……
戴囡囡觉得没什么意思，因此每当这时候便拉着小孩儿一起玩。
汪璇邀请的技术指导非常实用，给的建议清晰、细致。
就连拖车摆放的位置都有讲究，他说：“竹篾从这边进来，竹编包装从这边运出去，不把他们分清楚咯，两条动线会打架。两遍遇上谁让谁呢？工人按绩效算奖金，一天让一下少赚十块钱，一年少几千块。”
戴囡囡算是听懂了，挑明着问：“您最担心的是工人？”
“当然呀！”技术指导说，“机器可以买、可以调，但是工人走了你咋搞？何况，你们这儿招工范围就这么点儿。大家都说你这工厂不好做，久而久之就没人来。我们招工的时候，工人也都会私下打听呢！谁家工资给的及时，算得清楚。有些人别看他大字不识几个，算数很好的，中国人有算数的天分。他拿到工资一看，少十块钱都能给你指出来！”
戴囡囡听得津津有味，汪璇也是，这是她们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人群。以前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工人，吃苦耐劳。然后，就没了。
所以，汪璇才会那样强烈反对小月进工厂。小女孩哪吃得了那份苦。
技术指导又说：“得有个食堂，村民下地中午都不回家吃饭的。不用太讲究，让他比在地里吃得好就行。”
“为什么不回家吃？”戴囡囡天真地问。
“累呀！”技术指导笑道，“真当村民喜欢山路上走来走去哦！”
戴囡囡便自信满满地欢呼：“我们赢了，长峰他们没有这样厉害的技术指导。”
对方被夸得害羞，挥挥手谦虚道：“没有啦，都是一些基础的。”
竹编厂还有一个麻烦，产品样式太多。每一种样式都需要不同规格的竹篾，因此破篾机和竹编机总是反反复复重新调试。
调试一次或许不觉得有什么，但长此以往累计消耗太多时间。有这时间完全可以生产更多商品。
“工厂说白了就是凭效率赚钱，你做得多、做得快，就赚更多钱。”技术指导说道。
“多买一些机器呢？”戴囡囡爽快地说。
一台机器几万块，她确实没放在眼里。
“呃……哈哈！”技术指导无奈地看着任海歌，大有让他管管的意思。
“你看他干吗？”戴囡囡娇嗔，“我的问题不好回答吗？”
“我们还是想要赚钱的对不咯？”技术指导耐心解释，“就算你贴钱，从工厂的运营来说也还是不赚钱，长此以往一直不赚钱，一直要找人贴钱。”
戴囡囡还想反驳，任海歌把她拦住，自己的人儿自己教。
他说：“不是只要你想，就可以无限扩大规模。竹子产量有近年数据可参考，工人数量数得着，机器效率在一定范围内，所以竹编能做到什么程度，其实都能算得到。”
戴囡囡被说服，可是气鼓鼓的。
唉，他怎么总是这么有道理呢！
八强比拼当天，出动六辆小客车把评委和媒体拉上山。为了确保公正，这次评委扩充至50席。
这把戴囡囡都看迷糊了，每个评委点评两分钟，加起来就有接近俩小时！
这次淘汰赛仍然采用直播和录播相结合的方式，现场直播4小时并开启投票，两天后剪辑播出浓缩版。毕竟，大部分人不会这么捧场看完4小时。
覃浩森想要打个漂亮的翻身仗，这次很刻苦，临上场前还捧着电脑复习演说内容。
小月表现得冷静许多，这算是她的舒适区。她好适合这种正式发言，毕竟平常认真说话的时候就像写作文。
评委们对小孩子比较口下留情，只是说他们三四个项目结合得有点乱糟糟。
“两个ip可以组cp，这一堆ip……”其中一个评委幽一默。
当然，观众不买账了，弹幕上都在骂评委对小孩子开黄腔。
宣传总监看着直乐，骂吧、骂吧！对评委多骂两声，就对节目和项目少挑剔一分，毕竟负面情绪的发泄也有度。
这群评委似乎也知道自己必定挨骂的，因此先着重骂一些项目来平衡一下。
他们仍然格外“关照”长峰。
这次长峰演讲的内容很丰富，结果评委却说他投机取巧。
“你这是一个方案呢，还是三个方案？要是三个方案，你应该先想清楚自己要做什么。要是一个方案，你这三条wave很割裂啊！你是看我们来这么多评委，就拿出三款来招待，甜的、咸的、无糖，你觉得总有一款我们爱吃是吗？”
覃浩森好奇地问：“什么威武割裂？”
小月回答：“是英语波浪的意思，可是我也不懂。”
中场休息的时候小卖部推着三轮车来叫卖，这次老板有经验了，车上一堆咖啡饮料。
根据上次直播销售的总结，只要带“咖啡”俩字，就会很好卖。
最后拉票环节本来很简单，不过是轮番感谢评委指出问题，并简述将会怎样改正。可是有人打破惯例，不想着在这个环节给自己拉票，而是想撕碎别人的票。
玉米饼女演员上台时拽话筒那一下，戴囡囡就看出不对劲。
她好像要开大。
就像三流演员表演时容易起范儿那样，恨不得大声告诉全世界，本影帝要开始飙演技了！
“既然是做商业项目，我觉得有必要让大家提前适应一下真正的商业竞争。”女演员表态。
“我先说戴囡囡吧！”女演员伸出手臂一指。
戴囡囡微微笑，她已经很习惯挨第一枪。
女演员继续说：“我希望支持戴囡囡的评委知悉一件事，她的竹文化馆完全不是自己想的，也不是自己做的。你们真的认为她是一个合格的创业者吗？”
“这个项目谁在执行？”评委问道。
“当然是任海歌教授，这还有什么疑问？”女演员嗤笑。
她似乎不想把关系闹僵，为戴囡囡解释一句：“当然，这是因为戴囡囡身体不好，她又不能退赛，请外援也是无奈之举。”
女演员继续下一个“撕票”目标：“我对小芳阿姨没有意见，但是民宿项目又换地点又换人，这是否违规？既然说好了是一场比赛，那么就应该收到比赛规则的约束，对吧？”
声卡想反驳来着，女演员让他稍安勿躁。
“现在是我的发言时间，你的还在后头。”她思路清晰地指出。
弹幕上已经笑疯，说女演员闹出了录完这一场老娘就退圈的气势。
女演员再丢出一枚重磅炸弹：“下面的话不是说给评委听的，而是说给投票的观众和粉丝听。白筱林这段时间不但晒黑，而且升辈分，他当爸爸了！你们还要为这样的他拼命投票吗？”
现场一片慌乱，节目组想到她会发难，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闹法，导播反应过来切空镜时已经来不及。
评委之间也是议论纷纷，有的人觉得攻击节目期间的表现可以，攻击私生活大可不必，有的人觉得一个商业项目的主创出了什么问题，确实有必要让投资者知道。
“这位小同志啊！”评委终于达成统一意见，说道，“我们不是道德审判官，这个结婚、隐婚不归我们管。”
“好，那我就说个节目相关的。”女演员还有料可爆，她说，“竹编项目是‘皇’，所有比赛类节目中最让人讨厌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