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杀气
古术并不是古武术，而是一种综合搏击术。
古术是以军方技击术为基础吸收了泛星系联盟半人的肉搏术、金色麦芒星系的柔击术，以及其他几种技法，演化而来的一种搏击技法。
讲究在搏击中运用全身肌肉、骨骼、气势，辅助以各种枪械、兵器、装备，主要进行一对一格斗。
里芽那个女人为陈明仁报的是速成班。
速成班已经抛去繁复的技法只研修最核心的制胜技。
陈明仁听了十五分钟，已经有一些耐不下性子来。
宇宙联邦的历史，技古术的传承历史，陈明仁完全没有兴趣。
“古术和军中无器械武技都是源起于古搏击术，只不过军中无器械武技逐渐演变为配合机甲使用的机甲武技。”
“而民间传习的古术则沿袭古搏击术的技法，一路吸收人类武技高手、半人的技法，最终演变为现在的古术。”
授课的是一位中年女性，耳朵两侧的头发剃光，只留头顶的头发梳成一个马尾。
女人身材修长，但是脸是一张四方脸。
眉眼修长，鼻梁高挺。
女人身上有一股英气，却不急于演示古术，只是娓娓道来古术的历史和传承。
“古术虽然和军中武技不同，但是古术同样是一种杀人技，讲究运用全身能力投入搏杀。”
“老师，我时间不多，可以开始演示吗？”
陈明仁忍不住打断女教练的讲述。
女教练停下来，缓缓看向陈明仁。
“你修炼过古术技法？”
“略懂一些。”
“演示给我看一看。”女教练说。
陈明仁也不客气，走到女人面前打了一套南派长拳。
套路很短只有短短几分钟时间，但是经过师公点拨后，拳法飘逸自然，挥拳快如闪电，拳势如豹似虎。
陈明仁一套拳法打完，女教练脸色突变，一脸惊惶：“说，你这套古武术哪里学的？”
“我我是看视频学的。”
陈明仁没有料到女教练反应这么大。
“胡说！”
女教练怒目圆睁，几乎喷出火来。
陈明仁瞬间大脑闪过无数念头：
难道女教练从这套拳法里发现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是逃跑？
还是先把女教练？
陈明仁犹豫不决时，女教练站起来：
“说，你和唐小嘉是什么关系？”
唐小嘉？
是男人？不是女人？
是敌人？
是女人的情人？
陈明仁并没有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沉默片刻后说：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我是来学习古术的，学费也交了，你如果不交，退费，我现在就走。”
女教练逼近一步，疑惑地问：“你不认识唐小嘉？”
“无可奉告。”
女教练的眼神迟疑起来。
“你的拳术是哪里学的？”
陈明仁犹豫了，如果他不把拳术来历告诉这位女教练，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是一位老师傅，我不能告诉你是谁，但是绝对不是唐小嘉。”
陈明仁眼神坚定，但是保持了警觉。
女教练望着陈明仁，眼神冻结了几秒。
“你是否愿意用这套拳法和我比试比试？”
“不愿意。”
陈明仁毫不犹豫地拒绝，并且转身向着古术馆大门走去。
“站住！”
在女教练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古术馆大门合上了。
女教练快走几步，这几步完全是战术走位，封死了陈明仁躲避腾挪的空间。
陈明仁内心深处大叫一声：我擦，强来啊！
在女教练距离陈明仁三步远的时候，她腾空而起，右腿踢上头顶，大力下劈。
动作疾如闪电，完全不给陈明仁拒绝的时间，他只能向后跳跃，堪堪避开这一腿。
“你，你要干什么！”
陈明仁虽然避开了这重重一击，但是腿风带动的裤脚却扫到了脸上，脸上火辣辣地痛。
“打不赢我，休想走出去。”
女教练已经不再犹豫，眼神里是浓烈的杀机。
大姐啊，我就是来学艺。
还是被迫的。
我就是狂了一点，不至于学艺不能搭进去半条命吧。
“我说了我不比”
陈明仁没有说完，不得不再次后退，女教练再次发动了攻击。
这次女教练并没有再次使用腿功，女教练如鬼魅一般贴近陈明仁的身侧，抓住陈明仁的一条胳膊。
在陈明仁“比”字还有说完的时候，已经用手扣住了他的关节。
擒拿手？
陈明仁大吃一惊。
急忙用擒拿手里贴字诀，贴身靠近女教练，试图挣扎出女教练的锁扣。
女教练一招没有拿下陈明仁也大吃一惊。
更没想到的是陈明仁居然快速向自己靠来，并且另一只手里隐藏了抓拿自己要害的招式。
女教练变扣为压，利用掌握陈明仁手部关节的先机，拖动陈明仁的身体，让他贴近自己的招式走空。
随后用自己的肘部曲击陈明仁的后脑。
陈明仁一招进击失败，心里大惊。
女人在用同样的擒拿技法。
不是说古术不等于古武术吗？
她怎么会擒拿术？
陈明仁一招失手，只感觉颈后有破风之感，缩头、含胸。
“啊！”
避过肘击，手上却一麻！
女人已经拿死他的右手部关节。
陈明仁突然一手化刀，用了一招短刀术里的倒撩刀法，袭向女教练的两腿要害。
女教练虽然是古术高手，也被陈明仁这一招偷袭，搞得神思一乱，不由得松开了拿着陈明仁手部关节的手。
转身一跳，逃过了陈明仁的偷袭。
陈明仁的一只手被她拿着，另一只手虽然用的是刀术却没有刀的力度也没有刀的锐利。
即使打到身上也难以造成实质伤害。
但是，那一招却太阴毒。
没有女人会冒险一试，接下这招。
“你你”
女教练的脸涨红了，气愤的眼睛冒着火。
陈明仁想到自己刚才那一招攻击的位置也不由得面红耳赤，体温上升几度。
“我我不我不是”
“混蛋！”
女教练大喝一声，不给陈明仁辩解，双手翻为拳，瞬间已经打出五拳。
陈明仁自己知道自己的招式太下流。
如果是刀法，一刀取人性命，还没有什么下流之说。
但是自己化掌为刀，用的虽然是短刀术，但是动作却猥琐下流至极。
陈明仁真想给自己两耳刮子。
那么多招式不用，怎么想到用这招！
但是，女教练已经因为陈明仁的轻薄招式打红了眼，如果刚才还在测试陈明仁的功夫底子。
现在大有不打死陈明仁誓不罢休的气势。
陈明仁犹豫之间已经被击中两拳，一拳打在手臂上，一拳打在脸颊上。
顿时，陈明仁整条右臂都麻了，脸上也火辣辣疼，眼泪都落了下来。
“你你听我解释。”
嗖嗖！
又是两拳。
陈明仁不敢硬接这两拳，只能左右躲闪。
这女教练的拳头太硬。
只要再有一拳，陈明仁就会彻底丧失战斗力。
女教练用上了拳法，目前最好的应对功夫就是南派长拳。
陈明仁不由得挥出没有受伤的左拳。
南派拳法讲究贴身硬战，功夫硬，拳法硬，虽是拳法却用全身的力量、肌肉、关节作为武器。
女教练连续五拳都被陈明仁用长拳化解。
而且陈明仁越打越有自信，和女教练的距离也就越来越近。
挥拳之间甚至能闻到女教练的鼻息。
长拳中间夹杂越来越多的擒拿手功夫，并且多次化掌为刀，从出其不意的角度快速出刀，打乱了女教练的攻击节奏。
女教练也不再局限于拳法，越来越多地使用出陈明仁从来没有见过的招式。
女教练仿佛猿猴一般平地跃起，上肢和下肢同时攻击。
一招没有的手，女教练又如同僵尸一般突然前扑，完全不顾周身破绽，一双手化作利爪直攻陈明仁双眼。
陈明仁到底临战经验不足，虽然拼尽全身本领，依然臀部中了两脚，腹部中了一腿，脸上被扇了一巴掌。
自己虽然在战斗中，小宇宙爆发一般打通了长拳、擒拿、贴身近斗、跤术，几次险些成功打到女教练。
但是几十招下来，自己一拳没有打到女教练，反而挨了几下。
女教练已经越来越清楚陈明仁的能力，打得也越来越轻松。
越到后面击中陈明仁的概率越高。
到后来几乎是明着欺负陈明仁。
“打头！”
啪！
陈明仁头上挨了一掌。
“锤胸！”
陈明仁急忙护住胸前。
女教练的手先化为刀、再变为掌、最后变成拳。
嗵！
一拳锤在陈明仁胸口。
“踢脚！”
“踹腰！”
“插眼！”
“攻背！”
挨了最后一招，陈明仁一屁股坐在地上。
“投降了，不打了！”
陈明仁鼻青脸肿，身上几处青肿。
两眼也睁不开，双泪流出来，眼睛酸涩肿胀，鼻涕也流了出来。
外人看来，仿佛陈明仁一把鼻涕一把泪，在求饶。
女教练也不再攻击陈明仁。
转身走到道场旁边，稍过片刻，陈明仁只感觉女教练走到自己身边拿着一样东西递给自己。
陈明仁摸索着接过来。
冰冰凉凉。
“敷到眼睛上。”
女教练的声音冰冰凉凉，已经没有敌意。
陈明仁把东西盖到眼睛上，瞬间，眼睛的灼烧感消退，眼泪也渐渐止住了。
拿开冰凉的东西，试着看一下，视线模糊，但是可以看清女人的身影了。
“为什么打我？”
陈明仁委屈地问道。
自己就是被那个叫里芽的女人胁迫来学习古术。
不明不白被认作唐小嘉的人。
然后，被女人偷袭，不明不白挨了一顿毒打。
“认错了人了。”
女人冰冰冷冷地说。
陈明仁的眼泪又涌出来。
“姐啊，我咋就这么背，被你认错了。”
呜呜
痛，是真的痛。
腿痛！
脚痛！
手臂痛！
背痛！
屁股痛！
全身无一处不痛。
脸还被打成了猪头。
“你不是唐小嘉的人。”
女人肯定地说。
“不是！”
陈明仁哭着说。
“他的功夫没有那么杂，也没有那么菜。”
你打了我，还侮辱我
陈明仁的眼泪流得更汹涌了。
“还有，你杀过人！”
女教练丢下这句话，不再理会陈明仁，回到了她给陈明仁讲课的地方。
陈明仁心里一惊。
他杀人是在上一个宇宙。
杀了两名黑曜石特种兵。
但是，那时，他完全陷入为生存而战斗的状态，对于杀人，完全是无意识的直觉反应。
现在，女人却语气直接肯定地点破了他杀人的事实。
陈明仁忍着痛，站起来。
试着睁开眼睛。
眼睛流了大量眼泪，已经不再灼烧。
身上虽然酸痛，但是女人没有下死手，没有伤到筋骨。
“你怎么知道我杀过人？”
“你有杀气，很重！”
女人不理会陈明仁，拨通了电话。
“喂，来接他，我不能教他，他杀过人。”
接电话的应该是里芽那个女人。
几秒后，女教练挂断了电话。
“今天比武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