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师公
陈明仁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他现在坐的公交车是112路公交车，并不是回自己家的123路公交车。
如果这两个黑衣人已经怀疑自己，只要明天到学校一核对就知道自己家里的具体地址。
自己没有带手机还可以说是心急忘了，坐错公交车就无法解释成一不小心坐错了。
两站地后，陈明仁下了112路公交车，在路边的车站等123路公交车。
陈明仁仔细回顾自己和两个黑衣人的对话过程，没有发现什么纰漏。
不过陈明仁的心仍然跳得很快，刚才路过那个年轻黑衣人的仪器的时候，年轻黑衣的仪器红灯很亮。
至少那个仪器能对穿越者有反应。
那个年轻黑衣人说这个世界已经有穿越者进来。
很大概率是自由地球政府的穿越者。
陈明仁看得很清楚，学校里的穿越物残骸上有：由地球，三个字。
陈明仁知道，那应该是四个字：自由地球。
穿越者应该是找到了某种方式可以携带中级世界的飞船穿越。
但是穿越并不成功。
陈明仁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舅舅的搏击馆。
这个时候虽然已经十一点，但是舅舅的搏击馆一般营业到凌晨。
大量的年轻人晚上去酒吧消费后都会去搏击馆挥洒无处发泄的荷尔蒙。
陈明仁推门进入搏击馆。
搏击馆里，十几名年轻人正在锻炼。
“明仁，你怎么过来了。”舅舅看见陈明仁走进来，放下正在辅导的学员，安排自己一个徒弟过来。
“舅舅，我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陈明仁说。
“什么事？”舅舅去关心的问。
舅舅知道陈明仁的父亲不怎么管他，他的生活费一直紧张，舅舅给他，他又不肯接受。
现在大晚上过来找自己，但是是陈明仁没有了生活费。
“舅舅，关于你教我的功夫。”陈明仁说。
“功夫？”舅舅很吃惊，周天只给陈明仁打了一套拳法，陈明仁学习很快，但是今天仅仅过去两天，难道陈明仁出了什么问题？
“舅舅，我这两天练习的时候，感觉小腹有灼烧感，再深度练你教的口诀就会口干舌燥，小腹会像针刺一般。”陈明仁说。
“什么？”舅舅不敢置信：“明仁，你说你的小腹有灼烧感？”
“是，舅舅。”陈明仁回答。
舅舅自己从未出现过类似情况，自己练了三年，才感觉小腹微微发热。
“明仁，你跟我来。”舅舅叫上陈明仁向着搏击馆后方的休息区走去。
搏击馆后方是一个装饰的如花园一般的休息区，亭台水榭，平常学员和徒弟都不允许进来。
进入休息区，拐上二楼。
二楼坐着一个胡子头发花白的老人，正拿着一本书，摇头晃脑的念：“粟米马森、阿里嘎多”
听着像是外语，又不知道是哪国语言。
舅舅上前恭敬地搭手：“师傅，徒弟有一事想请教您。”
老人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有屁快放。”
“是，师傅！”舅舅一本正经地回答。
舅舅拉过陈明仁，站在自己身边说：“师傅，这是我外甥，亲外甥，徒弟上周教了他一套长拳，和一套本门辅助长拳练习的心法，他说他回去联系后小腹有灼烧感。”
舅舅自己从来没有练习到灼烧的层次，所以，不敢说陈明仁是否是因为心法而小腹灼烧。
“嗯？”老人放下书，转向陈明仁。
陈明仁这才看清，书上写的是：初级日语入门。
陈明仁刚忍住笑意，老人问道：“他练了多久？”
“上周天晚上开始练。”舅舅回答。
老人皱起眉头：“不应该啊，只教了长拳吗？”
“只教了长拳，心法是本门的入门心法，长拳心法歌。”舅舅回答。
老人看着陈明仁，手放在他的脑袋上，摸摸鼻子，揪揪耳朵，拨开嘴唇看看牙齿。
这分明像是在看牲口。
“资质一般，资质一般。”一边摸，老人一边说。
“你打一套长拳我看看。”老人对陈明仁说。
陈明仁被老人摸得厌烦，老头子完全没把自己当人，选牲口呢。
“师傅，他刚练两”
“废话，让你说话了吗？”老人生气地打断舅舅说话。
舅舅担心陈明仁还没有完全熟悉拳法，打不出一套完整的拳法。
陈明仁看了看旁边的空地，走过去，搬开一把椅子。
一抱拳，长拳挥出
一套拳打出来，拳拳生风，似有虎势、似有龙势，宛如闪电
待陈明仁收了拳。
“他他这是只练了两天！啪！”师傅一巴掌拍在舅舅粗壮的脑袋上，发出一声脆响。
这个少年这套拳法使出来，至少有半年以上的功力，但是拳法中的风雷之势又远超练功半年者。
从少年的起手式到收功式，可以看出少年并没有太厚的武术功底，但是也绝不是自己徒弟口中的两天。
舅舅也被打懵了。
陈明仁这一手功夫，自己在师傅门下练了两年，也才到此地步。
而且，陈明仁的拳法中隐隐有风雷声。
这种风雷声自己都不曾练到，陈明仁怎么可能练到。
“明仁，你告诉舅舅，你有没有跟其他人学过功夫？”舅舅疑惑地问道。
“没有，舅舅。”陈明仁回答。
星期天教他的时候，连最基本的马步都不会的陈明仁，不可能学其他功夫。
老人也疑惑地站起来，走到陈明仁身边说：你现在扎好马步，闭上眼睛，默念心法，当念到春风不度玉门关的时候用力挥出一拳。”
“嗯。”陈明仁应道。
陈明仁跨出马步，双臂夹拳，闭上眼睛：天地万物一走狗，风云汇聚于我手，乾坤之气周身走，先是头来后是手，压到丹田不准走，气运不息，春风不度玉门关！
“砰！”
陈明仁一拳挥出，只感觉拳打到一个硬物。
“师傅，师傅！”舅舅焦急地叫道。
陈明仁赶紧睁开眼。
只见花白老人已经蹲坐在椅子上，舅舅脸色惨白。
半响，老人调理好了气息：“好，很好！”
“师傅。”舅舅很是担心。
师傅准备去日本旅游，明天的飞机，所以提前从珠市来到广市。
准备在徒弟的搏击馆里休息一天，明天一早由徒弟送到黑土机场。
却正好碰到陈明仁来向舅舅求助。
老人查看陈明仁的骨相，发现这个学生资质一般，并没有什么练功的天资。
本想接他一拳试试看是不是自己看走眼了，没想到这个学生的拳力如此霸道。
师傅双掌硬接了陈明仁一拳，双掌麻木，但是还是控制住自己忍不住搓手的冲动。
从来没有碰到过资质如此好的学生，看来以前师傅的那一套摸骨法靠不住了啊。
“谷北，你先出去。”老人发话。
“师傅！”舅舅担心师傅的身体。
“先出去。”老人说。
舅舅似乎猜到了师傅要做什么，不再说话，叮嘱陈明仁：“好好听师公的话，每一个字都要记下。”
到了凌晨一点，陈明仁才从师傅那里出来。
舅舅赶紧走过来，笑着问：“明仁，教了什么？”
“教了一套南派擒拿，又教了一套心法。”陈明仁说。
“真的？”舅舅喜出望外。
师傅是南派功夫有名的大师，只不过老了之后不再收徒，没想到能把南派绝学擒拿手教给陈明仁。
而且，新传授的心法一定是师傅轻易不传人的南派波罗心法，相传是佛教六祖所创。
“谷北。”师傅在里面叫道。
“舅舅，我回去了，明天还要上学。”陈明仁说。
“嗯，打个车回去吧，我给你钱。”舅舅说着要掏钱。
陈明仁赶紧摆摆手：“舅舅我有钱。”
陈明仁有五万块钱现金，还没怎么花销。
“谷北。”师傅又在里面叫。
“哎！”舅舅应了一声，赶紧跑进去。
师傅没好气地看着跑进来的谷北。
“师傅，怎么了？”徒弟说道。
师傅一脸怒相：“不长眼睛啊，手麻，给我揉胳膊。”
舅舅一口气差点喷出来。
师傅硬接了陈明仁一拳，自己看在眼里，能忍到现在不发火，耐着心教陈明仁自己的绝技，显然是看上了陈明仁。
舅舅一边给师傅按摩，一边忍着笑说道：“师傅，不是资质一般吗？”
“啪！”
舅舅头上又挨了一巴掌。
“你这种资质奇差的人我都教的了，明仁资质比你好一百倍！”师傅愤愤地说。
“是是是徒弟资质最差，您要不要把您的擒拿手也教给我。”舅舅一边揉，一边谄媚地对师傅说。
“你啊，教了，也学不会。”
陈明仁打了一辆出租车，师公说是陈明仁功法进步太快，内功淤积于丹田不能发泄才有灼烧感。
一般的学员，因为内功心法进步奇慢，待到身上硬功夫起来的时候，心法才慢慢有所小成，所以不存在内功淤积的情况。
现在陈明仁只需在练功时把内功由丹田引向四肢即可。
擒拿功师公只演示了一遍，并且教了练功绝技，一套波罗心法，师公也只口述了一遍。
陈明仁回忆一遍师公教学的全过程，每一个动作都没有遗漏，全部记在大脑里。
出租车驶进小区，陈明仁下了车，掏出一百块给师傅。
“学生，你有没有零钱，微信转我也行。”出租车司机很久没有收现金，身边没有零钱。
车费88，还要找陈明仁12。
陈明仁犹豫很久，低声说：“不用找了。”
司机看到陈明仁为难的样子，说：“把你手机号码告诉我，一会儿加你微信，把钱转给你。”
陈明仁愣了一下：“159778”
小区里已经没有几家灯火，陈明仁向着自己家里走去，
在26栋楼下，陈明仁看到两个黑影，正在楼下张望。
陈明仁顿了一下，站在原地大概四五秒钟，然后一手捂嘴打着哈欠，迈着懒散的步子，向着黑衣人走去。
“哎，哥，叔叔，你们怎么在我家楼下。”陈明仁走到黑衣人身边，惊讶地问道。
黑衣人看着眼前的陈明仁，并没有说话，沉默了十几秒钟。
陈明仁打着哈欠说：“哥，叔叔，你们在工作是吧，我先回家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陈明仁迈步向26栋门口走去。
“站住！”那个冷冷的声音响起。
陈明仁顿住脚步，缓缓转过身来：“叔叔，叫我吗？”
“你去哪里了？”那个声音冷冷地问。
“啊，我从我妈的疗养院出来，去看了看我舅舅，他有一个搏击馆，练了一下器械。”陈明仁说。
“练到这么久？”那个声音依然冰冷。
“嗯。”陈明仁不再多加解释，
越解释对方疑心越重，索性不解释。
年轻人夜间活动本来也很正常，
“你没有带手机。”那个声音冷冷的说。
“是啊，没带，手机在家里下一个游戏，有十几g，家里有wi-fi，带出去就下不了了。”陈明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