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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后继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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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是谁给你打的电话?”文兰问。

    “我哥,还有谁——”齐国良有些不耐烦。

    “啥事?这还属牙膏的挤一点出一点!”显然文兰不满意。

    “还能啥事?这不眼看就要退休了吗,张罗着让齐迹接班,说是以后可能不许接班了”齐国良详细地汇报着。

    “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说一声,哥俩净做些昧心眼子事。鼓鼓秋秋捅捅咕咕”文兰磨磨叨叨。

    “啥事没跟你商量啊!我哥的事又不涉及咱家,当你说又有啥用?徒增烦恼!”

    “国光也是,自己不务正业不好好过日子还牵扯别人,多亏某国良是正经人,要是那花心不正的早就让他领教坏了。什么‘小雨点’、‘小雪花’、‘天涯草’都不是什么好地方,挂羊头卖狗肉,白天是人,黑天是鬼”文兰磨磨叨叨没完。

    “我不没上那个地方吗?”

    “你要是上那地方,看我咋收拾你,我可不像大嫂,考虑前考虑后的。你要是有那天就是鱼死网破!”

    “你威胁我还是震慑我?”

    “也别说谁威胁谁,咱俩有言在先,你要是有那天,我领着齐文就走,永不回头,这辈子你都见不着!”文兰发着狠。

    “老婆——打死我我也不敢呐!”齐国良服软了。

    “爸,你别以为我欺负他,别看他当面像个猫似的,背后说不定想啥呢!”

    “他老实。胆小。那屯子就他和赖二,胆小怕事。从来不敢招灾惹祸。”老窝头替小儿子辩护。

    “爹,那是表面的,没听说吗,老实人脏透心,偷偷摸摸——,去年,我就看见国良和他们学校女教师跳舞,勾肩搭背”

    “国良长这么大连秧歌都不会扭,还能会跳舞?”老窝头表示不信。

    “爹,你以为我污蔑你儿子吗?不信,你问问你儿子呀!”

    “那不是新年搞活动吗,学校组织舞会。我也不能——”齐国良支支吾吾。

    “爹,你听到了吧,我没白说他吧!”

    “小二,你可别跟你哥学,放好好日子不过想花红。人家文兰多好的人,哪样配不上你——”

    “爸,你别听文兰瞎说,我没想花红。”

    “爸,国良还没到那个地步。他就是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文兰说。

    郝家珍心无旁骛,一心想着养鸡。出栏的天数也由半年逐步降低为三个月,钱也积攒有二十万。天有不测风云,一场鸡瘟不知什么原因降临到她的鸡场。自古道:家趁万贯带毛的不算。顷刻间,一查鸡全部死光。她又进了一批,都半大子了说死就死,让人恐惧。三个月过去了,仍无盈利。钱架不住花,尤其是没有收入的支出更是可怕。母子两人的吃穿用度,齐迹的名牌运动服、课后辅导班费用只出不进的二十万,如今不到八万。郝家珍倍感压力。向前看,这鸡还能养了吗?虽然已经不再连窝端,可是,也仍不见好转,存活下来的也带死不拉活。毛色焦疵精神萎靡,鸡贩子不愿意要,给的收购价也低的可怜。这条道还能走下去了吗?是适可而止悬崖勒马,还是百折不挠一往无前?若是前者,将无东山再起峰回路转之日。要重起炉灶从头再来;若是后者,继续萎靡不振颓势不改咋办?自己年岁越来越大她不敢想。转头向后看,后悔无穷。当初养鸡已经挣了二十万,为何不及时收手,见好就收?人心不足蛇吞象,没有识足的时候,这是人之常情。可是遭了鸡瘟,为何还要继续坚持?难道非要把几年来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败光不可?如果再陪咋办当初为什么不早歇手?一块钱也不会做呀!你是尖是傻,眼瞅着鸡一查查的死还养?她真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可是,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你后悔,你死了又有啥用?往前看,看不到希望,近六十的人了还能东山再起吗?还有那个时候了吗?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思前想后无结果。一时间焦头烂额心里一点缝也没有。她不敢再想下去。

    她瘦了,面色憔悴。近六十的人哪经得起这样的折磨。她病了。她想起了齐迹——他接了他爸的班,开上了公交,一个月挣好几百块。想到这儿,她嘴角处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

    “儿子,给妈碗水!”

    “哎!”奇迹走进屋,手里端着一碗热水。

    “儿子,你咋回来了?——你不是开车吗?”郝家珍瞅着儿子,难道是在做梦?

    “妈!我今天闲班。我在宿舍睡不着,朦胧中听说你病了。醒来更是闹心。我就开车回来了——妈——你——你——你果真病了。”齐迹哽咽着说不出话。

    “儿子,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明天就好了。”郝家珍安慰着儿子。

    “妈!——你病多少天了?都瘦成这样——”儿子掉下了眼泪。

    “人老能不瘦吗?还能像年轻人?”

    “妈,你还没吃饭吧?”

    “妈不饿。”

    “这是我给你买的包子,还热乎呢!”

    母子俩吃完包子,家珍也有了精神,“儿子,你明天不是还有班吗?回去吧!不用惦心妈,妈没事。”

    “妈!你跟我一起去城里,你在家我不放心!”

    “不用,哪有拉着妈上班的理儿?再说,这个家再穷也得有个人照看那。”他妈说。

    “妈,你必须跟我进城,把你一个人扔家我不放心。屋子可以锁上,剩那几只鸡,让我四爷帮照看照看。”齐迹说着出了门。

    家珍的身体好多了,儿子的到来比正痛片都灵。看着儿子这么孝心,心想,要是结婚后能这样就好了。

    福美媳妇进了屋,“家珍呐,你有病咋不吱一声?看你瘦的都快成金人儿了。”

    “四婶,其实也没啥大病,就是这几天累的。”

    齐迹在一旁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这回你跟齐迹去吧!六十来岁也不算小岁数了,一个人在家要是有个好歹地咋整?齐迹这孩子考虑的还挺多。家,我给你照看着,你就放心吧!”福美媳妇说。

    一个中年男子闪进屋来。福美媳妇看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这不是国光吗?有十来年没回家吧!”

    “这是四婶吧!我前年还回来了呢!”福美媳妇说了几句客套话,找个借口走了。

    家珍母子都不说话。

    “”你明天有班今天咋回来了?齐国光开了口。

    “我妈都病了,我要不回来,饭都吃不上!”齐迹说。

    “回去吧,明天早班五点。你妈我来照看。”齐国光说。

    齐迹开着公交回了城。屋里只剩国光家珍两个久违的人。

    两人先是无语。寂寞的环境不可能永远寂寞。还是国光开了口

    “家珍,你辛苦了。这辈子我对不起你!”

    “有啥对不起的,嫩草也吃了,花也寻了柳也问了、人也老了。”家珍头也不抬地说。

    “家珍,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受了折磨和委屈,你为孩子为了这个家付出了青春和心血”齐国光泪如雨下,他从内心里感到愧疚。他愿意忏悔。

    郝家珍心静如水,不计前嫌。坦然道:“咱俩都是近六十的人了,一根蜡已经点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不知道还能有多长,没有时间计较是非恩怨了。过去的就让它永远地过去吧!”

    “家珍,感谢你的宽宏大度,我要洗心革面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别重新做人了,重修旧好吧!”

    毕竟家珍对齐国光的感情没变。虽然人分两地,但心里一直有着他;国光优势不再,年岁又大,早已失去招蜂引蝶的本事。浮云也早已花落天涯。两个人感情迅速恢复如初。国光把鸡舍鸡笼进行了全面消毒日子有了生机,开始蒸蒸日上。家珍的脸上有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一个喷嚏,接着是一顿咳嗽。

    “又感冒了,都是这些年操劳的。我领你上卫生院吧!”齐国光说。

    你还知道操劳?不都是你年轻时不着调,把家扔给我一个人吗?老了老了知道关心了。郝家珍想着想着气就来了,“不用!死不了!”

    “怎么不用?腾大发了咋整,我去借四婶家的小四轮。”

    郝家珍心里一热,眼泪含在眼圈里。——是激动、是怨恨,是久违的关怀?是突然到来的温暖!

    “要去就上卫生所吧!雪娥开的——她退休了,自己开了个卫生所。”家珍说。

    冷雪娥一个人在卫生所,逗着一个小男孩,看样子能有三四岁。

    雪娥给家珍挂上吊瓶,三个人就唠起嗑。

    “国红呢?他也快退休了吧?”国光问。

    “他早就退了。有二三年了。退那年也就五十六七,实退明不退,去年才办的手续。咳!年轻人都这么多急着工作,一个个屁猴似的,你还在那儿占着窝干啥?干脆给年轻的倒窝儿!现在在人口中学当义务巡逻员呢!”

    “这是谁的孩子?”家珍问。

    “这不是齐渊的孩子吗?他爸接了国红的班,他妈在电信上班。孩子就落在我身上了。”雪娥说。

    “齐渊多大了?这孩子都这么大了,有四岁了吧?”家珍问。

    “多大了,二十了。大学毕业,管理学院的研究生。人家那个妈倒比咱们强,有正事。到我这儿之前都学完初中课程了。这孩子爱学又懂事,从打到我这来就一口一个妈,别人一点也看不出来不是我生的。大嫂,别人都说是因为有国红的血脉。难道真地是国红的血脉也能传导到我这来?人家这孩子别看出生在一个名不正的家庭,既不缺少父爱也不缺少母爱,知道到啥季节干啥事情。毕业后就结了婚,啥事没耽误,小孙子都三岁半啦!”嘴大舌长的冷雪娥说起没完。

    “奶奶,喝——”

    “来,奶奶给你起开盖。”雪娥从孩子手中接过ad钙奶,看样子他稀罕的无可无可的。

    “雪娥,到是晚一辈子人,是不特别稀罕?”家珍问。

    “大嫂,你咋说的这么对?”

    “看样子都看出来了。还用说。”家珍说。

    “大嫂,不瞒你说,稀罕他比稀罕他爸都厉害。这没外人——嫂子大哥也不是别人,我当你们说心里话,这孩子他爸到我这来最近几年才过劲儿。以前呐,总觉得膈应,不是自己生的,羊肉贴不狗肉上。就是现在一提起来还有一种异样感。咱倒不知齐渊咋想的,反正一天妈妈”地叫着。可是,这小孙子就没啥说了,跟自己亲孙子一样。一点不隔心。”

    “雪娥,你想多了,孩子们根本不会想那些。齐渊虽不是你所生,可是有国红那道面关着。国红毕竟是他亲爸。你家又有房子、车他能想别的?”家珍说。

    齐国光接道:“男孩子大了,他根本不在乎谁是他亲妈,就是你亲生的,你要是房没房车没车,存款没存款他都不会理你。有病打个电话,他都死呀赖口不是好声,——啥事?接下来不是加班就是出差,再不就是一个,忙”,撒不开手。心里想,咋不快死了,少个累赘;像你家这情况,吃不着他的喝不着他的,还麻烦不着他。相反,还有这么大的一笔家产,上哪儿找这地方去。说是给你们养老,还不如说是来继承财产的。”

    郝家珍却不这么看,“国光,别净看到背面,也要看看正面。事情都有两方面,你说的是不假——城里城外的房子、车子。将来都得他继承。可是,谁继承不都是继承呢!没人继承你也得扔在这个世上,死也带不走。关键是,你活着时他要对你好、孝顺,让你舒心,你就算赢了。有多少不肖子孙既要继承你的财产,又不尽孝心,对你带搭不理,连个好态度都没有。他知道你的财产好歹都得给他。恨不得你早点死、快点死,他好早点继承。即使摊上这样的你也不该有遗憾。因为你是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这是一个侧面;另一方面,像我们齐迹和齐渊这样的,他看中的不是财产,或者不全是财产。他看中的是感情——父母的养育之情。那天,我正病着,想喝口水。无意中喊了一声:齐迹,给妈碗水!也真凑巧,齐迹答应了一声端着水进来了,我是又惊又喜。莫非真的母子连心,城里城外这么远我说的话他都能听见?我的心立刻开了两扇门,病也去了大半。心想,有这样的儿子没白生养,值了!”郝家珍说完,脸色逐渐黯淡下来,“若是结婚后还能这样该多好哇。”

    “你家齐迹错不了,毕竟是你亲生的,是你身上掉的肉。”雪娥说。

    “没听说,男孩子都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吗?”家珍失望地说。

    “好儿子不如好媳妇。”国光说。

    “媳妇好儿子自然就好”。雪娥说。

    家珍脸冷落的,“媳妇也不能总保鲜,要是遇到年轻漂亮的,谁不想换一换,换个年轻好看的?到了那时——媳妇也不好了,孩子也不稀罕了。”

    马寡妇进来了,“哎呀,家珍也来看病呀!”

    “婶子来啦!”家珍回了一句。

    “啊呀,这孩子三四岁了吧?”马寡妇问。

    “三岁半!”雪娥说。

    “咳!国宝要是活着,孩子也该这么大了。”马寡妇遗憾地说——

    毕小旺驮着齐国宝上了公路。齐国宝一会站起一会蹲下,一会又两手平起俯冲向前仿佛是杂技表演。公路上汽车奔驰而过,相对着更显自行车速度之快,更是刺激。

    “你们这样在公路上撒野,既违反交通规则,又有生命危险!”好心的司机停下车来,喝住小旺,教育两人。司机走后,两人一如既往飞奔在这段公路上。仿佛这段公路就是他们的舞台。国宝来了个双燕展翅,小旺为了躲避一辆迎面驶来的汽车来了个急转弯。一下子将国宝射向道旁壕沟里。小旺也连人带车进了壕沟。醒来时,两人早已住进了医院。陈雁魚不停地磨叨,一天嘴拜年似地告诉你,别拖国宝。就是不听。这回出事了吧?我觉着不是好张道么!小旺不爱听:你可别唠叨啦!烦死个人。磨叨能当啥?毕小旺三天出了院,齐国宝终因伤势过重不治身亡。马寡妇风烛残年没了希望,整天不吃不喝头也不梳脸也不洗生不如死。六十八九的人哪经得起这场打击,眼睛也苶了,气也短了,身子也沉了脚也散了。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雪娥忙着打针,雁魚忙着喂药。雁魚妈王氏现身说法:“当年雁楠不也是,没经历是不知道,真是剜心的痛啊!想过味来,你再心疼也没用!血招没有,只好挺!这不也挺过来了?啥事都得往开了想,不能钻死牛犄角!”

    小旺也是一个寡妇妈,虽住城里也是一贫如洗。再说,乡下人心眼实。也不怨人家小旺,是他自己愿坐、愿表演。也是该着这样死。国红雪娥又多说好话,结果不了了之。半年后,雁魚领着小旺看望马寡妇。马寡妇看见小旺,想起了国宝,顿时“儿长儿短”地哭起来。那场面着实让人承受不了,雁魚哭着说:“马婶,小旺就是您的儿子!”

    马寡妇素喜小来,冥冥中有了亲儿之感。伸手拉过小来,小来顺势叫了一声“妈——”一头扑进马寡妇怀中。两人泣不成声,仿佛母子久别重逢。一旁的雁魚心里凉丝丝的。

    “妈,你到底是认小旺做儿子还是招小旺做姑爷?”雪娥问。

    “儿子姑爷还不是一样?也不是自己亲生地!”马寡妇心不在焉地说。

    雪娥顿时心灰意冷,“齐渊再好也不是自己亲生的!”

    “哎呀,只要孝顺,亲生的和不是亲生的又有啥区别?亲生的不养你老还不照样伤心!”家珍说。

    “理儿是那么个理儿,可心里就是别不过这个劲儿。你自个儿生的一天打你八遍你也乐意,相反,别人的儿子就是供你吃香喝辣地你也不心甜!”马寡妇唉声叹气。

    “妈说这个是不假,不是你身上掉的肉总觉着不和你一条心。不怨人家孩子,咱这个心就差道,就是想不开。有时也恨自己,死葫芦脑袋不开窍,硬往牛角尖里钻。可是,就这么怪呢!有啥招?人家国红如今却如了愿——后继有人。整天眉开眼笑,把齐源早抛到九霄云外了。我这整天还傻巴列地强颜欢笑自觉着不错呢!你没生人家没养人家,你算哪上的妈?跟帮凑热闹——名义上的而已。”雪娥说。

    齐国光不屑一顾,说,“不管咋说,齐渊也是老齐家的根。”

    冷雪娥一脸失望和惨淡的表情,“老齐家的根,却没长在老齐家的地上。”

    郝家珍坦言自若,“不是我站在干沿说好话,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想多了,想得太多岂不是自寻烦恼?还亲生地不亲生地呢,子山大婶跟前有雪丰,还惦心雪飞。人家在国外一点也不惦心你。当那份老贱种呢!”

    马寡妇无奈地说,“老话没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当妈的生多少惦心多少。”

    “我妈说,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看着人家了。我老弟一门审嗒,你惦心人家干啥?你在家整天忧愁,人家我哥整天欢笑,你这是何苦的呢!我妈说,你哥考出去了,给冷家争了光道了喜,当时我和你爸也是高兴得不得了。可是,时间一长见不到心里还想;当初要是考不出去,落到庄稼地,你哥还不像你,干啥都行,认赌服输。他要是落到庄稼地,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看着也是难受!总的来说,这当妈的没好,考出去吧,远走高飞,年把月看不见一次,想的牵肠挂肚;考不出去落到庄稼地,风里来雨里去,累死累活挣不到钱。在眼皮底下瞅着揪心!咋地都是个难受的门。”

    “人就是操心,瞎操心。不操心这个也得操心那个。没有拾闲的时候。再说,人是越老越惦心。既惦心南朝又惦心北国。有多少惦心多少。其实,都是傻,你活着惦心死了还能惦心了么?”

    一阵悲伤的喇叭声传来。谁家老人了?也没听说谁家老人病了哇。喇叭声渐近,一辆四个圈的轿车驶向西河边。家珍国光早赶到那里。齐国良和文兰、齐迹、齐文走下车来。

    齐国良一脸悲壮严肃,“这是爹生前自己选的地方。爹一再嘱咐,不让告诉大哥。说他活着不想见他,死后也不想见他。所以也就没告诉大哥。希望大哥不要挑弟弟的理儿。”

    齐国光双膝跪在老窝头的坟前,“爹,儿子不孝!儿子有罪!让您一辈子没省心!”

    家珍一边烧纸边说:“爹,国光他回心转意了,他回到了我身边!您就放心地走吧!”

    老窝头一辈子老老实实窝窝囊囊,又当爹又当妈,养育了两个儿子。他任劳任怨无怨无悔。心中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儿子们家庭和睦,日子过得好。然而,儿子们却没有关注到他这唯一的心愿,到死也没有看见国光和家珍重圆的一幕。遗憾的闭上了眼睛,离开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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