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舞弊
“虽然我觉得它是个宝贝，但现在的它对我们毫无用处，就连花费10元使用温馨提示的必要都没有。”
以白绒的话作为结尾，两人并没有浪费10块来仔细温馨提示，这是个什么种子。
明照把剩下三次游戏的机会让给了白绒，他们走动在这个人烟稀少的村落，身后跟着4个太监。
白绒也是拿这颗奇怪的种子毫无办法，随手放进了a字裙的口袋之中。
幸运大转盘是不是开玩笑呢？不然白绒为什么三次都抽中了1000块呢，目前系统商城的零钱包余额是44368元。
开启糖果店、水稻等种子店、红薯苗店以及不花钱的土豆和干辣椒店四舍五入共消费257，刚到手的钱就只剩下41798块了。
“你需要多少红薯苗、玉米种子与水稻苗？”白绒边问边折腾毛笔。
明照取走白绒手中的玉雕翠竹羊毛笔，不让她平白糟蹋他的好纸，从右至左一一书写需购名称。
“我想在此处买二十亩试种。”
白绒把眨着她狐狸般迷人的大眼，茫然流满全身，她怎么知道二十亩地需要多少种子呀？需要动一动可怜的脑子。
“嗯，玉米就是一个坑放了二三粒，坑与坑之间的间距大概是04m左右吧，数坑为行，行与行之间间距大概1m远，红薯应该差不多。我们计算一下？”
明照一针见血问了关键性问题，“米为何？”
他表现得从未听过、见过这等词用做计量单位。
白绒用手在书案上边比划边问，“我只知道一亩大概是666㎡你们的计量单位是什么，寸、丈？”
“五尺为步，步二百四十为亩，亩百为顷。”
白绒摸着下巴想，“这样的计量单位，你确定不会被坑骗嘛？人的脚步是有大有小的，这点先抛开，五尺为步，一步的话大概是1m左右，也就是——1200㎡不可能！我不清楚这里的计量单位，我们需要一个米尺，通过测量确定一亩地的大小。”
明照对于种地也是一无所知，虽明太子每次会跟着皇帝爹在仲春下田，但那又不是他。
“五尺为步有工匠刻尺，保证不出错，但大小亩仍有发生。你们如何确定一亩……666平方米？”明照问，黑色的墨水在宣纸上晕染开来，像是一朵淡墨色的花儿。
“算啊，长宽多是直接乘一下。我们还可以买书，不过不划算呀，这些种子随便撒在地上也会有收获的来着。”
明照隐约猜测，米尺是个会让大地主们掉层皮的利器，可以留给明太子。
白绒兴奋地打开系统商城搜索相关的书籍，两人在发现那让人目瞪口呆的解锁金额之后，立刻搜索了尺子——只要不在眼皮底下就可以假装没有打开过，什么农业书呀，根本就没想到这回事情。
知识的力量过于沉重，一片灰色未解锁状态，那统一的9999900元的防拍价，让白绒严重怀疑这些书就是为了填充列项的，根本不具备购买渠道。
不过，粮种难道就比知识差了吗？
搞不懂系统商城的防拍价设定依据。
各种尺的价格并不便宜，最便宜的150mm三围软尺也需要2元，而且还不包邮！
“我还在梦里吧，”白绒不敢置信的盯着某店的关注人数，“居然只有11人关注哎，而且还是个杂货铺，我们只需花费275元就可以解锁了！？”
因为选择众多，在透明可黏贴的刻度尺和2m一个小卷尺对比之下，小卷尺以2个白色725的微弱优势胜出。
明照捏住白绒的手指，点击了购买某店月vip，花费了11元后，收到了2个迷你可爱的小卷尺。
很精细很精致的米尺，明照紧盯着软尺那细小的分格——在白绒提供毫米、厘米、米的换算之后，明照答对了几次换算后成功出师。
但只有两条2m长的米尺，按照666的面积计算，要花费多少的功夫呀？
明照表示他会吩咐下去，只要有了对照物，4m、5m甚至是10m很容易得到，而且刚好，他们要去购买田产，正好测量一下。
就3元的月vip，日后让大地主瑟瑟发抖，贪官污吏失去性命的利器出现在了明照的手中。
两人穿过领粥的人们，白绒好奇的打量着沿路的土屋，茅草作顶、泥土做墙，隐见稻草树枝。
一个穿着开裆裤的鼻涕小孩，坐在村口的大树下，嘴里咬着半截虫尸，金黄的奶白色虫子，有些反胃。
小破孩甩着一个浓绿色的编制小笼子。
白绒避开视线，这是一个贫穷到不忍直视的村子。
“他们凑不足一里，每年依靠朝廷的救助粮过活，爹爹对于我要来此处，及其不解。”
明照又解释了民户一百一十户为一里，选丁粮多的地主十户轮流充当里长，余百户又分为十甲，每甲设甲首。里长、甲首对所辖民户直接进行监督、统治和课征赋役。里甲内的民户要互相作保，不得隐瞒户口，不得窝藏奸人及任意流徙。
而南庄只有39户，人少又穷但事儿不少。
“我也不理解你，”白绒说着，蹲在一个小孩面前，“小孩，吃糖。”
明明小孩看不见她的，泛黄的眼珠无神的睁着白绒她慢。
慢的撕开大白兔的糖纸，黄色的糖纸在半空之中缓慢的被撕开，其实有些惊悚。
幸好白绒手里的东西，普通人都看不见。
“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无法理解的人。可有些人坚持的事情可以救很多很多的人，我活着的时候，也是吃不饱的。
国家很年轻刚刚成立，刚从战火之中重生，周边是虎视眈眈的敌人，国内是一片焦土，吃饱饭，让国家的子民吃饱饭，真的是一件非常非常难的事情。可有一个人坚持自己，让十四万万的人吃饱了饭。”
白色的糖被她递到小孩的手心，黑色的手掌有些脏。
黄色的鼻涕像是趴在小孩鼻子上的虫子，看不见白绒的小孩惊奇的望着手心突然出现的白色东西，一把塞进嘴里。
很甜。
白绒撕开糖纸，塞进明照的嘴里，自己也吃了一颗大白兔，很甜和记忆力的味道一样，花生碎很脆。
明照皱着眉头，嘴里的甜有些奶味，那碎碎的是花生？
“好感值上涨的好快呀，”白绒晃晃食指，“已经有159好感值了，零钱还有4154元，我们可以开店赚钱了。”
她仿佛看见了银子大把大把的来，嘴角的口水快要掉下来了。
白绒把剩下的奶糖塞进明照的袖子里。
明照掏出米尺，因为施粥已经完成，收拾完毕的宦官立刻跟上，小心的伺候着。
不是熟人，不过都是老橘子皮，明照拿出两个米尺递给跟随的宦官，低声吩咐着什么，似听到了什么，他眉头一挑很是惊讶。
甚至让人赏赐了一两银子给对方。
两人走在前头漫无目的的游走，明照说着是去找卖田的少年郎。
“为什么，年轻人很少？年老的人干活不是会很慢嘛？”
明照诧异的望着白绒，不解的反问，“难道就因为年老，就要抛弃之前为你付出的人吗？”
“哈，可你们有给工钱呀，为人奴婢的话，996是福报？”白绒故意这样说着。
明照不明所以但他仍然从白绒的话语里听出了讽刺的意味，她好似对奴隶制度一直有想法，他无法纠正，但可让她心中好受些。
就似她并未提出这部分心思，不过若是她无法理解996的福报，入职之后如何面对000的工作环境呢？
“宫内招收宫女大概是13-20岁的寡居或离居的女子，或是些不惑至老黄珠之年亦可进宫，但女子花季已过亦可出宫自行婚配，然此事甚少且年限跨度过大。幸爹爹怜宫女子留宫廷之内阴气过盛，加之天常有不和，近乎年年遭灾，故宫女选拔次数甚少；
宫中伺候的人大多辛劳、早生华发。宦官则大多是家有四五个孩童家自愿选一个孩子上报登记待收补之日选用，私阉不可取因，若一经发现给予重治，邻里知而不报者一并罚之。
宫女有机会两条路可走，而宦官跟着紫禁城生死。一般宫内伺候的人，自行准备养老之银，或寺庙或家中亲戚或养子。”
白绒听后不语，真的需要奴隶嘛？
这个话她如何也不敢问，事实她改变不了，封建社会的奴隶制度，她能做什么呢？
脑子乱的厉害最终一言不发，明照想了想说，“老有所依是朝廷应当该做之事，无法是无力奉养，若你真有想法，不若改变它。”
谈何容易，明照从白绒的脸上看出了这点。
她已经在改变了，明照想着，视线落在远处，青山绿水、阡陌交错、房屋错落，一大片碧绿色的庄稼仿若海洋。
微风吹动，一片绿波荡漾。明照顺着白绒的视线望去，一个瘸腿的少年趴在地上捞田螺，身边的篮子里堆满了草。
“他的二十亩地卖给了我，是个读书人。”
白绒不解的望向明照，“读书人二十亩地够供养一个读书人吗？”
明照摇头，“他曾是个读书人，后因家庭变故导致家破人亡，被此处的寡妇救了去。”
“可他现在为什么要卖地？”白绒摸着下巴说，“曾经是个读书人，读书人吗？”
明照点头，“因为活的很艰难。”
“可读书人的话，难道不是土地免税吗？”白绒问，“咋还生活艰难，感觉就算是当教书先生也称不上艰难哎。”
明照不语，浓密卷翘的睫毛扑眨间遮掩了眸色，紧抿的嘴唇让他看起来有些冷漠。
白绒扭头望向那个瘸腿少年，不见了转头到处看的时候，居然发现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佑何。
他难道不是在宫内养伤嘛？为什么会到这里，难道小太子想看年轻的脸了？
白绒想，低头的时候发现了瘸腿的少年，他的篮子里放满了艾草，红色的根非常的鲜艳。
“他是举人还是秀才呀？”白绒好奇的问，“他们免税的田地数量是不是不一样？”
明照点头解释道，“他曾是举人，可免税400亩，基本这南庄的大半庄田税额被他所减免，不需要依靠其他其他地主，挡了人的财路。”
白绒恍然大悟，“所以你才说他曾经是读书人？”
“他作弊了，被迫的。”
白绒一愣后面露厌恶，不再深纠少年为什么要卖田地，在类似高考的考试之中无论是作弊还是被作弊，这种行为都是令人不齿的。
公共选拔制度本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那个要带翅膀飞上阶层的人，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