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风度翩翩，见人笑眼
“顾总，电话”，
林凡视线凑向在办公椅上闭目凝神的人，桌边的手机屏幕伴着他的声音不停闪动，
顾仟寒缓缓睁开眼眸，
“你继续说”，
林凡目光不着痕迹地收回，“我了解的是顾董已经收购了一些公众股东手里的股份，最近两次开会的时候您不在，那会议室简直和集市没什么两样，”，
“还有城南项目的事，副总亲自去找了甲方负责人，对方说是要和您接洽”，
“他人呢”，
季洋眸光定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光影在眼前跳跃，他凛冽的眼神像是锋利的尖刀，怎么看怎么渗人，
“和沈律师在一块儿”，见他眉心轻颦，季洋又补充一句，“应该是在讨论项目用地预审的事情”，
深更半夜，那肯定是花好月圆，花前月下，
像他这样还兢兢业业守在办公室，大半夜还在替人背锅的人不多了，季洋啊季洋，算是记住他了，天天跑的比谁都快，偌大个秘书办能指望上的不还是自己，
“用地预审过了吗”，顾仟寒捞起桌前的手机，黑色衬衣上收，露出的一截手臂绷紧，青筋凸现，
“嗯”，林凡认真点头道，“这次新项目是备案管理，不会有针对的核准程序，所有的风险和责任由我们自己承担”，
“告诉业务一组，选址意见书和可研报告交给季洋出”，
“好”，林凡这声答应的十分干脆，此时怕那季洋还不知自己的境地，人在家中坐，活儿从天上来，
顾仟寒按下接听键，随即将手机扔到一边，
“干嘛呢，怎么不接电话”，那段的声音一股儿冲进来，震耳欲聋，
“什么事”，
“听清欢说你回南江了”，韩北城语速飞快，伴着杂音传来，“王迪这人怎么处置吧，嘴是紧的很，根本不肯透露许海峰的踪迹，要我说干脆送进去得了”，
“清欢也是你能叫的”，他语调平稳，听不出喜怒，
林凡低着头，一时做不出任何表情，
“合着我说了一大堆，你老人家就听进去两个字啊”，
顾仟寒点点桌面，只吐出两个字，“等着”，
“还等什么啊，都人赃俱”，电话里韩北城的声音一顿，“还没赃物是吧”，
通话沉静几秒，韩北城声音再度响起，“你就没什么要嘱咐我的”，
“帮我照顾好清欢”，顾仟寒自顾自说了一句作势就要按挂断键，
“我要是想照顾现在还轮得到你”，
他指尖跟着一顿，
“清……你老婆你自己都不费心思，关我什么事”，只听对面的人怒吼一声抢先一步挂了电话，
林凡扫眼黑着脸的某人，抿唇憋着笑，
“很好笑吗”，“不好笑不好笑”。
仓促的敲门声响起，半阖着的门被人从外推开，
“顾总，你回来了”，
季洋脸上堆笑，行至林凡身侧，倏地收起笑意，
“你怎么来了”，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又同时落下，干瞪着彼此，
顾仟寒抬眸，神色依旧不见好转，
“你们很好奇吗”，
两人同步摇摇头，“还好”，“一般”，
虽然大半夜被迫加班有些抱怨的成分在，但他一直以为自己在自家老板的心中是第一顺位的，也侧面肯定了他的能力和价值，
瞅一眼季洋，林凡这么想着身子越发绷直，待命而动，
“让你去查的事怎么样了”，
这话明显是问刚进来的季洋，他视线却被一旁独自泄了劲儿的林凡吸引，
“我跑了整整一天，才把档案信息补全”，
季洋说着神色也松了松，原来是自己主内他主外啊，还行，他俩在老板的面前也算地位平等，
没等顾仟寒作什么反应，林凡轻哧一声，“合着一整天就干了一件事啊”，
后面两人又说些什么林凡没太听清，因为他人到了办公室门外。
几分钟后，季洋出来后转身合上办公室门，对着他眼皮都没抬一下，
林凡拉着脸将他叫住，“顾总叫你查什么事儿啊”，
“无可奉告”，季洋语气洋洋洒洒，“要是想让你知道就直接让你查了”，
“我就是随便问问”，林凡话音一转，“不是，城南项目出了那么大疏漏，董事们都借此为难顾总呢，我看顾总是一点也不着急啊”，
“你多跟顾总提提”，他说完不情不愿地补了一句，“你不是顾总身边的大红人吗，吹吹耳旁风”，
“我抽风啊我敢吹顾总的耳旁风”，季洋偏偏头不理他投过来的视线，“皇上不急太监急”，
“嘟囔什么呢你”，
季洋眸子浅眯，“你知道人为什么不着急吗”，
林凡攥拳，“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着急我才更着急啊”，有些人表面风度翩翩，见人笑眼，内心城府深的一批，
季洋一时没接话，为什么单独拎出个字眼他都听的明白，连成一串儿就不太懂了呢，
他兀自摆摆手，不重要，重要的是林凡他不知道，
季洋放慢脚步，摆谱道，“城南项目那甲方负责人也是他们公司的职业经理人，但可实际控股的不是他”，
没等他话音落，林凡横插一句，“人我见过，长得挺凶，还不好说话”，
“你见过？”，
林凡乐呵一声，“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前几天副总带我见的，副总什么事儿都带我”，
“见就见过，傻乐什么”，季洋看着他扭捏起来的表情嫌弃道，“你别不是被人吓傻了吧”，
“有副总在我能怕他”，
“你刚才说什么”，林凡回神，笑意戛然而止，“实际控股的不是他？”，
见他没开口，林凡言自语道，“不会是顾总吧”，“猜对了”，季洋淡然的哈哈两声，两人对话是真憋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