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从来都是两人之间
出了老宅,余清欢向停在门口的车子看过去一眼,
季洋看清来人,上前一句,“清欢小姐”,
余清欢微微向他点头,
“清欢小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余清欢抬眼看他,
季洋挠挠头,眼神不自觉地往老宅里瞟,“我是说,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走是不是不太安全”,
眼看她就要走了,这顾总怎么还不出来,
余清欢淡声走过他身旁,“你还是专心等你要等的人吧”,
季洋跟在余清欢身后出声,“清欢小姐,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太安全”,
余清欢眉眼一挑,停住脚步,“只要你们离我远点儿,我就很安全”,
“清欢小姐,顾总说……”,“我和你们顾总不熟”,
季洋和已经站在余清欢身后的某人对视一眼,额角抽抽,这他可就没办法了啊,
“余部长没必要这么着急撇清关系”,顾仟寒的声音从她身后缓缓传来,“不过是顺路捎你一程的事情”,
“顾总的好意我心领了”,余清欢回过身,“只是我们实在不是一路人”,
顾仟寒嘴角轻扬着直接走过她,打开了不远处的车门,
季洋见势头不对,又跟着开口,“清欢小姐,老爷子回头要是知道你一人落了单,肯定会训斥我们一顿”,
“那是你们的事情,和我有什么……”,&39;关系&39;两个字还未出口,顾仟寒上前将她抱起,余清欢轻呼一声,
“顾仟寒,你发什么疯”,
季洋见状小跑几步将一侧车门打开,余清欢被他稳稳放在车后座中间,
“坐好了”,见她,顾仟寒按着她的,“这位置配得上你的幼稚”,
她眉间不悦,儿童座椅是吧,
她双脚刚试着探出,车门在她身前重重一关,她猛地收回,对上顾仟寒的视线,
“余氏和顾氏既然有合作,我们就免不了在生意场上打照面”,顾仟寒在她身侧坐下,“余部长不妨将目光放得长远些”,
两人距离再一次拉近,余清欢眼睫轻眨,“你还是要收购余氏”,
“余氏被收购是早晚的事情”,顾仟寒娓娓道来,“至于你说的时间,我想余部长比我更清楚余氏的状况,你救不了,余启光也无力回天”,
还无力回天,“顾总说笑了,他不是什么神”,余清欢说着斜睨他一眼,“顾总不会将自己当作救世主了吧”,
“余部长言过了,可顾氏对于余氏来说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余清欢轻吐气,“你能不能别叫我……”,
顾仟寒紧紧盯着她看,似是不放过她面上的每个表情,“那我该叫你什么,余部长刚刚不还急于撇清关系”,
话落季洋看两人一眼,
余清欢注意到季洋的目光,扭头看向车窗外不再和他说话,
车子停在了半月山庄门口,季洋对着顾仟寒开口,“顾总,到了”,
“嗯”,顾仟寒轻轻出声,视线落到一旁的余清欢身上,她双眸合着,眼睫不自觉地轻眨几下,
季洋下意识地皱起眉头,&39;嗯&39;一声就完了,后续呢,结果呢,
顾仟寒向车窗一边移了移,
余清欢循着热源缓缓地往他的身上靠,
季洋坐直了身子,不时地从后视镜中瞟几下,一瞬间看直了眼,
只不过几秒地时间,原先靠在车门一边的余清欢已经窝在了顾仟寒的怀里,
余清欢展露睡颜,呼吸再一次平稳下来,
“回椿山别墅”,过了好一会儿,顾仟寒的声音再次在车内响起,
“好”,季洋这么一阵大气也不敢出,趁他开口说话的空隙喘了口气,
他打着哈欠,接着口齿不清道,“顾总,不等清欢小姐醒来吗”,或者直接把她叫醒也不是不可以,
顾仟寒看一眼怀中的人,眼睫轻眨,还真是怎么都等不到迟来的回应,也怎么都叫不醒装睡的人,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反问一句,“你困了?”,
“啊?”,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是怎么回事,季洋晃晃神道,“哦,倒是有一点”,
“那你下去吧,车我来开”,
季洋抿嘴笑笑,眼睛直盯着他,“还不下去?”,“哦,马上马上”,季洋应声下了车,
顾仟寒抬步坐上驾驶位,车子立即发动,“哎哎,顾总”,季洋伸手去够车门把手,
接着车子在他眼前一骑绝尘,只留他一人在风中凌乱,他感觉此时此刻清醒了大半,
车子驶出一段距离,顾仟寒目视着前方缓缓开口,“说吧,又在算计什么”,
“顾总还真是不解人情”,余清欢坐直了身子,眼波流转,“顾总也是我能算计的,我只不过是想借顾总一样东西”,
顾仟寒嗤笑一声,“余部长刚才还极力撇清关系,现在又想从我身上讨东西?”,
“当然,既然想要的就在眼前,我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顾仟寒转头看她一眼,“余家人和你母亲,还有你所谓要保护的人,知道你为他们做的一切吗”,
“希望你做的一切别只是感动你自己,实际意义却微乎其微”,他声音不大,落在余清欢耳间却是字字重击,
“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顾仟寒斜睨她一眼,“要我替你做决定啊”,
“当我没说”,余清欢目光落在他衬衣口袋上,“不就是时间吗,我等的起,我也查的清”,
“希望余部长能得偿所愿,最好别再连累身边的人,也别再自找麻烦”,
“像顾总这样,没有朋友和家人的关心,从小便独自生活的孑然一身,怕是连被连累的感觉都体会不到”,
顾仟寒眸色黯淡,“余部长应当明白,将别人的关注放的太重,反而会忽略自己,若是这样,别人又怎么会看的见你”,余清欢哼笑一声,不管是在她16岁时初见,还是现在,他顾仟寒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我以为顾总只是看淡了人情世故,原来只是什么都比不上取悦你自己啊”,
顾仟寒将衬衣口袋中的录音笔朝着车窗外一扔,余清欢看他一眼,“你干什么?”,“取悦自己”,“……”
从16岁初见到18岁再会时,她怨他,明知她喜欢他,两年间不曾对她关心,更不曾给过她任何回应,
于是她还他两年的时光,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再狠狠将他抛弃,
不管是老宅、顾公馆还是椿山别墅,那人肆意地踏进他的生活空间,那些记忆无声无息地嵌在他的脑海里,
若说起无情和算计,没人比得上她余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