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我二哥今日得罪了夫子来晚了
花然然没有和花然宝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花然然坐了一会儿,起身走向厨房门口。
她等花然宝把饭菜热透,把锅盖掀开,用抹布把饭菜拿出来放到案板上。
花然然索性也不拿主屋去吃了,她直接把饭菜端到厨房门口的台阶上,和花然宝并排坐在凳子上吃着早饭。
花然然夹着菜吃,二人保持着沉默,直到吃完也未说上一句话。
她把碗筷摞到一起拿进厨房清洗,洗好后又用扫帚将厨房打扫了一遍。
花然然做完这一切,靠着案板休息了一会儿,开始清洗猪下水。
花然宝撸起袖子,也加入到清洗猪下水的队伍中。
她们洗了很久,把洗好的猪下水像往常一样,放到干净的盆子里。
花然然做好这一切后,又开始在案板上切着猪心、猪肝以及猪肺,将它们一一切成块儿放到了盆子里。
她放下了手中的活,准备油炸猪下水,正准备要去柴房抱柴火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她走出厨房,来到大门口,问道:“谁啊?”
“然然姐,是我。”苏经经在门外说道。
花然然听到来人是苏经经后,打开了大门。
他们兄妹二人进了院子,苏经经等花然然关上大门后,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了花然然姐弟二人。
花然宝接过苏经经手里的糖葫芦,和她说着谢谢。
苏经经开心的摸着花然宝的头,还是年纪小的弟弟可爱,不像她二哥整日惹她生气。
“然然姐,我二哥今日得罪了夫子,夫子罚他来着,今日也就来的晚了些。”苏经经解释着今日来晚的理由。
花然然听后,说道:“没关系的,你们有事可以不用过来的。”
“那可不行,然然,我还想着挣银子呢。”苏经执不把五文钱挣到手里面,就好像少些啥似的。
“苏少爷你既然想挣银子,就不要惹夫子生气啦。”
苏经执叹着气,说:“我也不想的,可夫子讲的课实在是索然无趣,还没有你舅舅讲的有意思呢。”
苏经执提起杜起年,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然然,你舅舅呢?我打算和我爹说把夫子给辞了,请你舅舅教我。”苏经执说着打算去主屋去找杜起年,被花然然给拦下了。
“苏少爷,你不用去找我舅舅了,我舅舅和王爷联合欺骗我,被我给赶出去了。
苏少爷,我想提醒你的是我舅舅他随时都会回村子里面去,他就算是教你,也教不了多长时间,终归结底还得是你的夫子教你。”
苏经执一想到要继续听夫子讲课,就忍不住叹气。
花然然笑着他小小年纪就唉声叹气的。
苏经执反驳道:“然然,等你遇到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后,就懂得我此时的心情了。”
“苏少爷,你若以后想做个有担当的好男子汉,就得先学会吃苦。
苏少爷,上你不喜欢人的课就是你要先学的苦。”
苏经执捋了捋,他发现花然然无论讲啥,都挺有道理。
苏经执找不到可反驳的话,只好认命的去柴房抱柴火油炸猪下水。
他大哥的这个房子有两口锅,油炸猪下水的同时还能做卤味,真是一举两得,特别的方便。
花然宝和苏经经一人管着一口锅,花然然和苏经执则是看管上面的,等卤味做好的同时,猪下水也炸的差不多了。
花然然用漏勺将猪下水和卤味一前一后盛出来,分别放到两个干净的盆子里。
她找来白布盆盖上,用绳子系好后,和苏经执合力搬到门外的马车上。
花然然将大门锁好,坐上马车。
她们准时准点的来到了摆摊的地方,车夫停好马车,帮忙端盆。
排队的人原本还交头接耳,见她们来了,立马排好。
花然然等车夫把两个盆都放好,解开绳子,揭开白布。
油炸猪下水和卤味的香味四处飘散。
花然然拿出木夹子,正想询问排在第一位的妇人是要油炸猪下水还是卤味的时候,妇人先开了口。
“丫头,两种我都要。”妇人开心的从荷包里拿出提前装进去的一吊钱。
她把一吊钱递给苏经经后,又接着从荷包里抓出一把铜板数,数够二十文钱递给苏经经。
妇人她排了好几次的队,终于也让她体验了一把排在第一买东西是什么感受。
怪不得那些人老早就来排队了,第一不仅能花到半价买卤味,还不用因为就差一个名额而花了不半价的钱买卤味,只是这种花半价买吃食的好事,只有明日一天了。
妇人想明早她还得早早就来排队了,这样又能少花四十文钱买卤味。
她能占的便宜她不占,那她纯粹就是个大傻子。
她占不到便宜是占不到的,但不能不占。
花然然若是知道妇人心里的想法,定会哭笑不得。
她可以理解这种行为,但不支持这种贪小便宜的行为。
严格意义上也不算是贪小便宜,这也是她做生意的一种手段嘛。
花然然将装好的油炸猪下水和卤味递给妇人,妇人接过来,美滋滋的哼着曲走了。
花然然疑惑,妇人有啥事情这么开心,还哼上曲了。
她没有多余的时间继续想下去,而是用最好的状态,迎接着下一个客人。
第二个客人是个小女孩儿,小女孩儿看着有些眼熟,似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她暂时想不起来了。
小女孩儿点名胖苏经执给她装吃食,花然然听后愣了一下,被小女孩儿这突如其来的操作,让她想起来她是谁了。
许妍儿,就是那个和苏经执一见面就会吵起来的那个,怪不得她看着有些眼熟。
花然然站起来给苏经执让着地方,苏经执不情愿的走到花然然的位置,蹲了下来。
他拿起花然然放在盆上的木夹子,问道:“这位客官,你要哪种吃食?”
许妍儿指着两个盆说:“这两种我都要。”
“好嘞,稍等。”苏经执学着花然然的语气说。
他真是不想伺候许妍儿,可他又怕他不给许妍儿装吃食,许妍儿脾气上来了,把盆给掀到地上。
苏经执先是往油纸里夹油炸猪下水,随即夹着卤味。
他将装满吃食的油纸递给许妍儿,许妍儿接过油纸,并没有为难苏经执,而是给了钱直接离开了。
苏经执很是意外的目睹着许妍儿的离开。
他还特意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在哪个位置。
许妍儿今日好生奇怪,都没有和他拌嘴,就直接离开了。
她家里面不会出啥事了吧?不然不闹上一番,也不符合她的性子啊。
苏经执一边想着一边给花然然腾出地方。
他目不转睛的望着许妍儿离开的背影思考着。
花然然回到她的位置上蹲下来,接着卖吃食。
她回头望着苏经执,见苏经执还在看许妍儿离开的方向摇了摇头。
小孩子还真有意思,在一起玩的时候,互相嫌弃对方。
不在一起玩的时候吧,人家姑娘不和他大闹了,他又觉得人家小姑娘不正常了。
花然然回过头,不去管苏经执,管他在想啥了呢,只要不耽误她挣钱就行了。
她见老奶奶低头认真的盯着两样吃食,选的认真之时,眉头还会皱起。
???
花然然不理解,吃货都是这样的吗?
二者都想买,可银子有限,只能在二者之间选出一样来。
老奶奶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指着卤味说:“丫头,给奶奶来上一份卤味。”
老奶奶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手帕。
她一圈圈的将手帕给打开,露出来它的庐山真面目。
老奶奶一枚枚数出四十文钱交给苏经经,待苏经经收好,她又把钱一圈圈缠上,放到怀中。
老奶奶笑盈盈的等着花然然把卤味装到油纸里,她拎着油纸转个身离开了。
花然然不解,老人家都喜欢用手帕卷钱的吗?不是有荷包嘛,为何不用呢?在她看来用荷包更便捷啊。
花然然猜测老奶奶许是年纪大了,怕把钱到荷包里被小偷给盯上,想追小偷,因体力有限无法追上,故而才选择的用手帕装钱。
老奶奶后面的中年男人见她发呆,连叫了她两声。
花然然回过神和中年男人道歉,中年男人见她太多良好,并没有深究。
花然然为了表达歉意,特意给中年男人多加了块儿猪心。
中年男人见自己多了块儿猪心,原本还灰尘的脸,这会儿像天气一样,阳光明媚。
他没有声张,而是朝着花然然微微点点头,付过银子后,拿着油纸离开。
中年男人走出了约有十米远停了下来,他从油纸里拿出猪心吃。
嗯,今日的卤味格外好吃,尤其是免费赠送的那块儿猪心。
花然然调整好状态,集中精力卖吃食,再不集中精力,她这点儿吃食都要免费搭进去了。
好在后面排队的人应该没有看见,不然有故意闹事的她只会赔的更多。
花然然认真卖着吃食,而客人买完吃食自觉的离开,没有闲杂站着说话不走的。
花然然她们卖完,像往常一样去卖猪下水和猪心、猪肝、猪肺等。
卖猪肉摊的大叔依旧很热情的接待着她们,花然然付了银子,坐上马车回了家。
花然然到家的时候,看到杜起年站在门外面,和他一同站着的还有顾长允和夜尘二人。
这是来道歉来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舅舅。”花然然喊了句。
她虽然不赞同杜起年骗她,但站在杜起年的立场上也能理解,理解归理解,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有的。
“嗯。”杜起年往旁边挪了挪,让花然然打开大门。
待他们进去后,杜起年坐到主屋的椅子上,一本正经的说:“然然,舅舅之前这么做也是有顾虑,不过骗人终究是不对的。”
“徒儿,为师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你们是个小孩子,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为妙。”顾长允他希望花然然能原谅他。
他今早都没有吃到花然然做的饭菜,就好像缺了些什么似的。
“然后呢,你想说啥?你的意思是骗人就有理了?”花然然反问着。
“那自然是没理了,为师的意思是为师晓得错了,不过有些时候确实需要些善意的谎言,不然胆小的会害怕。
为师给你举个例,比如:你什么都不知道,为师能秘密完成一个任务。
你晓得了以后,别人把你抓住,你只要有一个动作或者眼神被他们给抓住或者是看到,为师的任务就算失败。”
“你说的不无道理,我生气的是你算计我,懂吗?
这么喜欢算计人,要不下次我也算计算计你?”
顾长允噎住了,他做的挺隐蔽的啊,花然然咋晓得的?
“不要以为我年纪小,就没有脑子,有些事情我会分析,不拆穿你那是给你认错的机会。”花然然她怼顾长允怼的好爽。
真以为他是王爷,她就得对他千依百顺了?她可不会惯着他的臭毛病。
你是王爷自恋些可以理解,你算计人也可以理解,毕竟像皇宫那种骨肉相残的地方,不学会算计人,就会被别人算计死,但用在自己徒弟身上就不礼貌了。
她还没听说过被人算计还要说谢谢的。
“徒儿徒儿,为师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为师好不好?”顾长允撒着娇。
呕,花然然没坚持住,被顾长允给弄恶心了,她跑到一旁去吐了。
花然然待身体舒服些,道:“师父,你是一个大男人了,不要做那些不符合你身份的事情,好吗?
再者你要撒娇请和我未来师娘撒娇,不要和我撒娇,我吃不了你那一套。”
花然然拿出手帕擦拭着嘴角,这也太恶心了。
她见顾长允抽搐嘴角,又说道:“师父,你是个王爷,王爷就算是要道歉,也要有点儿骨气在。
不能大男子主义,但也不能有失身份,这样成何体统?”
顾长允他太难了,撒个娇吧被嫌弃,不道歉吧又说他自以为是,左右都是他的错。
“师父,你学学我舅舅。”
顾长允想说你舅舅比他心机还重,他在杜起年面前都是小儿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