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迷离
眼见事情陷入了僵局，淑妃娘娘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说：“圣上，您可要给臣妾、还有臣妾的外甥女做主啊！”
文帝此时还有些没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低头瞧了瞧地上跪着的三个人，心中愈发不痛快起来。
他凌厉的眼神扫过苏南青，苏南青只觉得浑身一哆嗦，心中暗暗叫苦，可事已至此，只能一口咬定江璃，再不能出什么纰漏了。
“皇上，”一旁的皇后娘娘开口了了，笑盈盈望着淑妃，说，“依臣妾看，不过是太子和将军府二姑娘的私事，怎么闹在这殿里了？扰了淑妃妹妹的生辰。”
她轻描淡写，倒想让文帝和众人把江璃和苏南青联系到一块儿去。
淑妃娘娘不愿意了，她说道：“皇上，既然是臣妾的生辰，臣妾可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了，臣妾宫里的人手脚不干净，偷了东西也罢了，还送到了太子殿下的手中！”
她说着，便拿了帕子抹了抹眼角，有些委屈起来，接着说道：“太子殿下拿着镯子便说和臣妾的外甥女有染，若是下次说是和臣妾有染，那臣妾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太子见状，有些慌了神，淑妃娘娘这是要把自己拉下水！
“江璃，我对你是真心的啊，你不知道我收到这镯子有多高兴！”他忙对一旁的江璃说道。
江璃不理他，却只向文帝说道：“小女对太子殿下绝无它意，更没有私相授受，请圣上明察！”
文帝看着几人，脸色愈发铁青下来，他大声喝道：“太子，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这镯子是从哪儿来的？”
苏南青被吓得浑身一哆嗦，他一咬牙，说：“这……这……就是江璃送给儿臣的！儿臣可不敢欺瞒父皇。”
就在这时，皇后娘娘身边的一个侍女，书墨，颤颤巍巍站了出来，她“扑通”一声跪在文帝面前。
众人愕然，怎么又站出来一个侍女？
就听书墨说：“是奴婢奉了太子殿下的命，去淑妃娘娘宫里把镯子偷出来交给太子殿下的！”
短短一句话，倒像是惊雷一样把众人震得浑身一颤！
苏南青不妨，双眼直愣愣地盯着书墨，半晌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什么？你这贱婢瞎说什么？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书墨瞧了眼苏南青，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柔情，苏南青一时也愣住了。
她旋即敛了神色，只不住地磕头，口中说道：“在皇上面前，奴婢不敢说谎，这镯子真的是太子殿下让奴婢去淑妃娘娘宫里偷的！”
“书墨！”一旁的皇后娘娘沉不住气了，忙喝道，“你是疯了吗？说什么胡话？太子殿下好端端地找你做什么？怎么会让你去偷镯子？来人，快将这个贱婢拖下去！”
“慢着！”文帝终于开了口，皇后娘娘张了张口，便如泥塑般一动也不敢动了。
“书墨，朕问你，你说得可是真的？”文帝缓缓说道。
书墨忙答道：“奴婢不敢在皇上面前说谎！”
“那太子为何会找到你？你为何会答应太子？”文帝仍问，即便他话说得极慢，可却有一种一个字一个字要将面前的人碾碎的气势。
书墨姑娘忽然抽泣起来，她瞧了瞧皇后娘娘，又瞧了瞧苏南青，忽然抬手将衣服扯了扯，便露出了一段肩颈来。白皙的皮肤上满是青紫的伤痕！
众人瞧到了，都倒吸了口气，好端端的一个宫中侍女，怎么会弄得这一身伤痕来？
“书墨，你这是要做什么？”皇后娘娘忙喝道。
书墨一面抽泣着，一面说道：“禀皇上，太子殿下他、他一年多前便对奴婢行了不轨之事！”
什么？殿内哗然，皇子最忌讳的便是同宫中侍女有首尾，而侍女们更是恪守此律，不是万不得已，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奴婢不肯，殿下便动手打骂，奴婢身上的伤便是太子殿下伤的！殿下还说如果奴婢把心事说出去，殿下就要了奴婢的性命，所以奴婢隐忍至今，也不敢说！”书墨接着哭诉道。
她的声音分外悲戚，众人听了都忍不住叹惋，好端端的一个姑娘，没想到竟有这么凄惨的遭遇，而这一切竟然都是太子殿下所为。
“今天亲眼见着太子殿下一错再错，奴婢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才站出来说话！”
书墨悲戚让众人倍感同情，同时都将目光望向了苏南青。
一旁的皇后娘娘见大事不妙，她指着书墨说道：“书墨，你一个贱婢怎么敢在皇上面前说谎？这是欺君之罪，你不知道吗？”
苏墨望着皇后娘娘哭诉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对奴婢无礼的事，娘娘也是知道的，奴婢告诉了娘娘。可娘娘只是顾惜太子，让奴婢一忍再忍。事到如今，奴婢再忍不下去了！要是奴婢不说出实情，恐怕会牵连宫里其他侍女！”
皇后娘娘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嘎嘣儿响，恨不得上去狠狠给书墨一巴掌！可眼见中众人还有文帝都看着自己，她只得敛了神色，大声说：“书墨，枉费本宫这么多年对你悉心调教，你就是这么报答本宫的？”
“当初太子殿下对奴婢不轨，娘娘叫奴婢依了太子，说算是报答娘娘的悉心调教，奴婢只有一个身子，不知还该如何报答娘娘。”书墨哭诉道。
皇后娘娘伸手指了指她，气得却不知该说什么。
“好了！”文帝忽然一拍桌子，大声喝道，“闹够了没有？”
殿内众人见文帝动了怒，都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出。
“你这个逆子！”他抬手指着苏南青，厉声喝道，“前些日子才出了肃国公府姑娘的事，你不知悔改，却还敢和宫里的侍女私通！当真是有什么样的娘便有什么样的儿子，贱种就是贱种！”
他的话说得极其难听，众人心头都是一颤，江璃微微蹙起眉来，贱种？这话也太难听了，即便是文帝盛怒之下失态，怎么会在众人面前讲出这样的话来？
“皇上……”一旁的皇后娘娘见状，忙轻声说道。
“父皇息怒，儿臣、儿臣知错了，儿臣知错了……”苏南青见文帝动怒，连忙磕头如捣蒜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