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家奴而已
春。
残春。
此刻已经是中午，但天空却是灰色的，春风吹过大地，让人经不住打个冷颤。
冷风拂面，车水马龙，朱慈烺一行人走在京城的街道上，看着这表面的繁华，他心中泛起无尽的忧愁。
这京城这里的繁荣都是表象，只要一出去，便是荒芜万千里，想要里拯救大明，前方还不知道有多少阻碍，不知要还要扫平多少荆棘。
此时，街上除了形形色色的行人，也有匆匆忙忙官差，其中以锦衣卫最为惹眼，他们押送着犯人来来去去，好似有抓不完的犯人一般。
有一些锦衣卫见到太子殿下居然走在路上，立马就要过来行礼，却被朱慈烺给挥手打住了。
他可不想太过招摇，本来身后就已经跟着一群便衣锦衣卫了，朱慈烺加快脚步，直奔东厂而去。
东缉事厂。（东厂衙门不在宫里，厂卫也不全是太监。）
邱致中正带着人坐在大堂里喝着茶水，等待着。
他一来就没发现东厂提督太监王之心，司礼太监李勇都不在，只好让人去找了。
“哟，你们可叫我好等。”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邱致中转头看去，就看见王之心和李勇快步走了进来。
“邱公公来这有何贵干？”
王之心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邱致中，也是看在太子如今全权监国才给的这么一个笑脸，不然这么一个小角色，哪配他给笑脸。
“你们这是去宫里打探消息去了？”
邱致中一见王之心还在这甩脸子，就猜到了宫里的消息被殿下封锁之后，便还没有传出来，估计想进宫去打探消息，却进不去。
“进不去宫门把，因为太子殿下把宫门给封锁了。”
邱致中冷笑一声，也没有给好脸色，以前对方是司礼监秉笔，内廷二十四衙门之首，多威风，
现在，呵。
王之心看着邱致中，在结合这话，总感觉不对劲。
“有太子殿下旨意，尔等接旨把。”
邱致中也不跟他多说，直接拿出册子，宣读起来。
恩？
王之心，李勇两人此刻的心情很疑惑，太子不是已经……为何邱致中还来宣太子的旨意？
“奴婢王之心，李勇接旨。”
虽然心中疑惑，但也跪地接旨，想看看这邱致中到底在搞什么鬼。
“东缉事厂司礼李勇，勾结外臣，霍乱宫廷，以谣言恶意中伤大明皇太子，罪大恶极，斩立决，提督王之心，贪腐无度，御于无方，勾结外臣，受贿行贿，罪大恶极，斩立决。”
“什么！”
王之心，李勇两人听完旨意，立刻脸色聚变！
特别是王之心，最近宫中那谣言居然是自己的心腹，李勇勾结外臣散布的？
他这个东厂提督居然不知道？
“这怎么可能，太子怎么可能没事！”
李勇眼中充满了恐惧，他被巨额银子所诱惑，才答应这件事，而且这一段时间，也直接都关注着太子的一切，明明那些饭菜都被太子吃下去了，送膳太监小黄也都是亲眼所见，几乎所有人，包括皇帝都相信了是菩萨所为。
为何太子能识破？
那这一段时间太子是装的？
“拿下！”
邱致中朝着身后的东宫护卫招招手。
“慢着！”
王之心大吼一声，然后转过身，抬手就朝着李勇脸上抽去，怒道：“从今以后，咱家没你这个背主求荣的干儿子！”
“这畜生所做所为，咱家都不之情，况且我也没有勾结外臣。”
“太子这是诬陷，我是司礼监秉笔，我要见陛下！”
王之心吼道。
“陛下不会见你这等背主求荣的贱婢，称殿下为太子，你就已经是死罪，拿下！”
邱致中也是大喝一声。
“你们谁敢，太子就算监国，也无权处置司礼监秉笔，来人！”
王之心心慌了，朝着外面大喊一声，顿时一队东厂番子冲了进来，乍一看恐怕有四五十人。
“你要造反嘛！”
邱致中见此脸色也是一变，他带来的东宫护卫也才十几个而已，哪里架得住这四五十个东厂番子。
“我还是那句话，太子殿下无权处置司礼监秉笔，我要进宫见陛下，我有没有罪，让陛下定夺！”
王之心也是丝毫不退，因为他知道这时候退了，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进宫面见陛下，尚还有活命机会。
王之心领着那四五十个心腹番子，慢慢的朝着门口移动而去，鬼知道这邱致中是不是特意在太子面前吹耳边风。
“国公本宫都杀了两个了，你一个家奴，有胆子抗旨？”
就在这时，门口走进来一人，众人闻言看去，发现朱慈烺领着张怀宾站在门口，其身后一群便衣锦衣卫直接冲进衙门，将王之心等人团团围住。
“奴婢等惨叫殿下。”
邱致中一见太子殿下过来了，立马跑过去行礼，并且说道：“殿下，王之心抗旨不说，还对殿下您出言不逊，实在是罪大恶极。”
“你胡说……”
王之心一听这话，立刻朝着邱致中大喊，但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朱慈烺给打断了。
“你有出言不逊也好，没有也好，你今日都必须要死。”
朱慈烺眼中充满了淡漠，语气平淡而温和，道：“瞧瞧这东厂，乌烟瘴气的，被弄成了你的私家衙门了？”
“说你勾结外臣，绝没有冤枉你，收了外臣的钱，收了多少，全在这册子里。”
朱慈烺说着便将手中的册子，丢到王之心脚下。
王之心捡起册子打开一看，顿时被吓的脸色苍白，他是有收文官的钱，但是宦官中哪个没有收点钱，这要真摆明了说，谁又是清白的，这摆明了，太子就是要他死！
王之心额头狂冒冷汗，紧紧的抓住一旁番子的手臂，浑身发抖，而他的心腹番子也都是冷汗直冒，抓着刀的手，都开始发颤。
“全杀了，留王之心活口。”
朱慈烺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便直接走进大堂，坐在主位上。
能随行保护太子殿下的锦衣卫，那功夫绝对不是这些东厂番子能比的，在加上人数上的碾压，三两下就将那四五个番子给绞杀干净，就留下王之心一人跪在血泊中惊恐的瑟瑟发抖。
“跪下！”
侍卫一把提起李勇，王之心，按跪在地上。
“去把东厂的监掌，印房，司房，都叫过来。”
朱慈烺拿起案桌上的账册看了起来，翻看几眼便眉头一皱，不悦道：“整日尽干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养你们这群东厂番子有何用。”
“殿下，人已带到。”
很快，东厂的几个监掌，印房，司房，都已经被全数带了过来。
“奴婢等惨叫太子殿下千岁！”
一众人等一进来，就见到这等场景，微风无比的东厂提督都被按在地上，顿时被吓的肝胆俱裂，连忙跪下叩头。
朱慈烺没有叫起来，而是看向王之心，冷漠的淡淡一笑。
“什么司礼监秉笔，不过是我皇室的一个家奴罢了，本宫让你生你就生，本宫让你死，你就要死。”
“废掉司礼监，也就是本宫一句话的事情，只不过本宫尊重列位先帝定下的规矩而已，很多衙门即使多此一举，也都留着，真把你们能的。”
“父皇宽仁治下，但是本宫却不同，对于你们这些家奴，有用的就留，没用的就要死，就这么简单，你还敢抗本宫的旨，真的是这些年父皇太宽纵你们了。”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几个东厂太监，顿时浑身发抖，跪在地上的身子，更加贴紧地面。
就连邱致中听了这话，也是连忙弯着腰，低下了头，但是心中却是不敢有丝毫不满，他虽然也是太监，但是同样看不惯二十四衙门的那些掌权太监，一个个的嚣张的不行。
特别是司礼监的太监，一个个的在宫里横行霸道，就连后宫嫔妃都要给这些人面子。
“你们谁把这两人杀了？”
朱慈烺说完，突然看向那几个监掌，印房，司房太监，指着跪在地上不断发抖的王之心，李勇两人。
杀了这两个人，当然就要选一个人出来掌管东厂，情报这种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锦衣卫忙不过来的事情，东厂可以去办，暗卫目前主要还是监察皇宫，提防那些敢有二心的宫人。
就看这几个人当中，谁敢出来得罪人了，王之心提督东厂几年，下面肯定还有很多心腹，新提督要掌握东厂，就要敢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