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久违地坐在了办公桌前，琴酒看着案前摆着的一叠叠资料，放在最上面的赫然是映着迦摩侧脸的照片。
琴酒轻啧道：“《文豪野犬》吗……原本还以为她是小打小闹，现在规模也着实惊人。伏特加，你怎么看？”
伏特加：“迦摩小姐身上，或许有我们要找的东西。大哥，要亲自上阵吗？”
“不过是小孩子的玩具，还没到那种程度。只是，怕家里孩子玩过了火，闹大了可就不好了。”琴酒嗤笑了一声，语气间满是不在乎。
不过不在乎，却不代表不关注。
虽然并不清楚迦摩究竟在搞些什么，但琴酒隐约能感觉到，这和他们正在试图攫取的东西……所谓神明的力量，应该是同一种存在。
自遇见迦摩以来，不止首领变得愈发古怪，原本信息虽少但不至于绝迹的“荒神”也彻底变成了传说故事般的存在。
毫无疑问，问题出在了迦摩的身上。
但她有首领的保护，且整个人也古怪得不行，琴酒几次想对她下手，都以失败告终。他只能劝慰自己，迦摩所作的事都是利好组织的，古怪……就古怪吧……
只是派了这么多人去迦摩那，都被她怼了个奇怪的“要不要试试演戏呢”诸如此类的话，有心的人听了之后，自然而然地怀疑自己是不是暴露了，只能悻悻地回到琴酒这里请罪。
琴酒按着太阳穴，想到这一群废物，就恨不得把子弹上膛。
之前倒是有个人选——福尔摩斯，查不到任何过往，如同凭空出现般由迦摩引进来到组织，却对组织十分忠心耿耿，接连发现了不少老鼠，是个可以用一用的家伙。
但，他是迦摩引进的。只此一点，便不可以轻易相信。
琴酒轻叹了一声，理论上，迦摩深受首领喜爱，也在帮忙推进组织的各项业务，他本不应该有过多的怀疑。
这大概是从初遇开始，就已经深深埋下的怀疑种子吧。
“砰砰——”
“进来。”
砰砰两声敲门声，打断了琴酒的思绪，抬眸对上一双如寒碧的眼眸，他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桌面。
“诸星大是吧？嗯……你加入组织也有半年时间了，是时候换个工作。”琴酒似笑非笑，“或许能够获得代号也说不定。”
诸星大，宫野明美的恋人，也是因为她才加入组织，是足够可控的对象，身手也十分了得。目光浅浅扫过眼前的青年，琴酒心中已经一一弹出他的相关情报。
最重要的是，在他的有意拦截下，他和迦摩并没有过多联系。
“是。”化名为诸星大，实际名为赤井秀一的黑卷发青年愣了愣，压下眸中的谨慎，他佯作欣喜：“能够为组织效力，就算没有代号，也是我的荣幸。琴酒大人，您尽管吩咐。”
似乎是从他的话语中得到了想要的态度，琴酒的笑意愈发深了起来，轻轻抬手拍了拍诸星大的肩膀，才缓缓点起了指尖一直夹着的烟。
“迦摩小姐过几天要去参加帝丹高中的校庆，但是听说条子那边出了点问题，对帝丹高中的校庆警戒度提高了不少。这可不好，迦摩小姐是组织的瑰宝，万一有什么意外，可是会引起很大的动荡的。”
“诸星大，迦摩小姐的护卫，就交给你了。你应该没问题吧？”
“要记住，可要好·好·地·看管保护迦摩小姐啊。”琴酒慢条斯理地说着，显得加重音调的部分就格外显眼。
琴酒垂下眼眸……迦摩，就让我看看，你创作出怎样的奇迹吧。
好好地？在这个地方重音，琴酒又是什么意思？他加入组织时也曾见过迦摩一面，有着如月华般发丝的少女格外娴静美丽。比起生长于黑衣组织里的荆棘玫瑰，更像是名门大家生而高贵的柔弱月季。
她整个人，和黑衣组织都截然不同。
但那次见面之后，他就因为擅长狙击而被调离了东京，再也没见过这个如同吉祥物般的迦摩小姐。
这次，是琴酒下令连夜把他从任务重抽了回来。
仅仅是做迦摩的护卫，就可以获得代号吗？这对赤井秀一而言，并不是坏事。
“好，听从您的吩咐。”
思绪万千，赤井秀一最终低声应下，按捺住心底不断翻涌的疑惑。
……
“听说，警方那边收到了有炸弹魔盯上帝丹的消息。很多双眼睛都落在了上面，这次的校庆，不会太平静。”
那天在都立第三医院绽放的烟花实在是过于显眼，不少人都以为是《文豪野犬》新版本发布会的预热。而高层的人，在出席帝丹高中校庆前，就先后收到了警惕的情报。
坐在梳妆台前，少女一头银发如月华般倾泻而下，红眸慵懒地半眯了起来，一边打瞌睡一边听着身后给她梳头的贝尔摩德说话。
“唔，就是校庆而言，贝尔摩德，不用担心。”
“迦摩。”贝尔摩德停下手上的动作，拍拍似乎又要睡着的迦摩，皱了皱眉：“真的不需要我跟你一起吗？”
迦摩笑笑：“贝尔摩德不是会在东京吗？只要你在东京，那我们之间的距离不是约等于零吗？朝日电视台会有校庆的转播，回来以后，我可会检查贝尔摩德有没有好好收看哦。”
“而且，不是有那么多警官先生，在好好看护帝丹吗？”
贝尔摩德嗤笑一声：“警察啊……都是一群废物。不过，既然我们迦摩想要轻松的校园生活，自然是会心想事成的。”
她弯下腰，亲昵地和迦摩进行贴面礼，如同凝视珍宝般看着镜子里的银发少女，眸中隐约有浅粉色光点亮起。
镜中的少女笑得格外甜美，绯色的眸中却极为平淡，隐约有厌烦闪过。
——再次使用能力之后，迦摩「厌恶人类」的这一本性也快要压不住了。
和站在小楼之上遥望的贝尔摩德道别，再转过身时，迦摩脸上的笑意淡然无存。
索性今天正是帝丹校庆的日子，这样的日子，也不会存在了。
只是她没想到，很快就收到了一个惊喜——
“！？你是……”
打开车门，映入眼帘的是个全然陌生的黑卷发青年，碧绿的眼眸像是子弹般冰冷而坚硬，迦摩直起身子，挽起垂落的发丝，同样冷淡且疏离地回望过去。
“我的司机，应该不是你吧？”
青年紧绷着唇，有些严肃嘴上却格外谦卑：“抱歉，让您受惊了。迦摩小姐，我是新来的司机，诸星大。根据琴酒大人的安排，您最近的出行，都由我来负责。”
迦摩挑了挑眉，诸星大啊……还真是没想到能在这遇见他。
简直就是……送到嘴边的肥肉啊。
没记错的话，根据论坛里的情报，这个人也是个卧底。来自fbi，真名是赤井秀一。未来也将在组织里获得代号，算是个了不得的家伙。
为了集齐足够的能量值，七濑萩也之前也找了这位被论坛多次提及的赤井秀一。
但每每他想要接近赤井秀一，都会好巧不巧地发生一些小意外。
例如他被琴酒调离了原本的岗位，派发了新的任务，又例如迦摩这边的游戏研发进程，也会突然出现一些不可解决的矛盾。
毫无疑问，是琴酒在阻止迦摩接近赤井秀一。这家伙，倒是给自己挑了个不错的手下。
能力出众、沉默寡言、忠心耿耿，只可惜……是个卧底。
迦摩勾起唇角，笑意未达眼眸深处：“真是有心了。”
少了赤井秀一这块拼图，最后的同化可能会稍显瑕疵，但却不影响大致的方向。
琴酒那边防范得紧，次数多了迦摩也就放弃了赤井秀一这块。
越想越觉得有趣，迦摩的笑意也愈发深邃：“那我们出发吧，诸星君。今天就麻烦你了，你应该会跟我一起去会场吧？”
赤井秀一答：“是的，我会好好看护您的安全。请放心，迦摩小姐。”
真没想到……琴酒派过来的啊……
还真是时时刻刻都在紧盯着迦摩的动向呢，现在又觉得诸伏景光不会受到迦摩的影响了吗，琴酒。
不过，看到诸伏景光，她也想起了之前看过的关于赤井秀一的帖子。
和诸伏景光、降谷零等人的校园青春或是暗黑风云不同，赤井秀一的相关帖子都……
很神奇。
往往涉及他的帖子，都会有吵得不可开交的爱恨情仇。
比如【盘点那些年为赤井心碎的男人，就算离开组织这么久，他依然是他和他和他心中的那抹白月光与朱砂痣】
【1l：无论是黑暗中的那抹光，还是刺破组织的银色子弹，赤井秀一，让多少人始终牵挂着他！】
【2l：感觉琴酒和零都要有赤井秀一ptsd了，这就是他走上了易容之路的原因吗？】
【3l：这个处处留情的家伙，还要让多少人为他心碎啊！】
七濑萩也：……
他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又比如【是时候来个决断了，赤井秀一，是男人就好好看看被你弄哭的猫猫啊！】
【1l：常常怀疑降谷零是不是只会喊赤井秀一的名字，他怎么能三句话不离赤井秀一】
【2l：呜呜呜零每天想的都是什么时候会再见他一面。明明两个人的距离那么近，但却又那么远。】
【3l：他就是个坏男人，别太爱了，猫猫！】
最后观测者们得出了统一的结论——赤井秀一，四处留情且让人心碎的坏男人！心碎对象包括但不限于琴酒、波本、苏格兰等人。
七濑萩也：……
仿佛又看到了最初看过的琴酒那个贴，里面把一切罪恶都归结于琴酒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显然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但就算过了这么久，这个记忆也还是如此崭新，让他想要落泪（？
——救命，这样的记忆真的不能删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