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对暗号
孟豺打出最后一个喷嚏然后挥手,叫上几百个护卫们偷偷的跑到对面的密林中查探。
兵器库的货运顺着大路而来,孟豺下了命令:“准备听我命令,一起行动。”
旁边的护卫说道:“诺!”
这时孟豺发现对面的小山坡上好像也有一伙人在那里游动。他定睛望去,只见他们一身土匪模样。孟豺心想:“看来叔父增派人手来了。”
当时从大院的地洞里跑出来两个车队,一个车队便由一群山贼负责押运,你说是田家人勾结山贼,他也不信。他在那之前也不知道孟破东居然还能调动山贼,看来这孟破东的手段还挺多的。
孟豺只是有点气愤,孟破东居然派人来了,为什么不通知他一声,战场上一旦打起来,万一分辨不出是敌是友,误伤友军怎么办?
孟豺这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对面的山贼听到声音,向密林望了过来,一个山贼说道:“首领,对面好像有人。”
这群山贼的首领名叫挛臧,样貌独特辨识度极高。只见他丑中透着浓密的鼻毛与醒目的疮疤。这群山贼是吉安城外各路山贼之一。寨子离吉安城不远处的群山之中,十分隐蔽。
挛臧抬头看了看,问道:“你确定?”
那山贼道:“他们刚才好像在打暗号。”
挛臧问道:“什么暗号?”
那山贼道:“好像是阿提。”
挛臧疑惑道:“哪个山头在用阿提这个信号?”
那山贼又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最近改了吧?要不咱们回一个试试。”
挛臧道:“你去回一个试试。”
那山贼对着密林,小心翼翼的发出‘阿提’的声音。
孟豺捂着嘴,刚一松手,又一个喷嚏来了。
那山贼赶紧回报,道:“对方回了,对方回了。”
挛臧就在一边,他自然也听到了,不过这个暗号未免太儿戏了。
山贼们还在狐疑的时候,对面又来了一个。三个了,三个阿提是什么意思?山贼们顿时陷入了沉思。
眼看着兵器库的人马就要到了,这个时候却出现了这个叉子,怎么搞?挛臧只能再试一试,于是让手下连着打出四个阿提。
孟豺听了对方的声音,顿时火大,这群山贼什么意思?难不成在戏耍他们。
对面的小山贼说道:“首领,对方没动静了。”
挛臧问道:“以当前的形势怎么解读?”
小山贼想了想了,说道:“第一个阿提,是在跟我们打招呼。我们回了一个阿提。第二个阿提,应该是告诉我们咱们是自己人。第三个可能是想说让咱们一起行动。”
挛臧笑道:“看来对面应该是城主府的人了。这暗号怎么没听人提起过?”
小山贼道:“咱们不如静观其变。看他们怎么动我们再怎么动。”
这边城主府的护卫突然反应过来,他对孟豺说道:“孟大人,对方既然是山贼,刚刚可能把您打喷嚏错当成沟通暗号了。”
孟豺‘嗯?’了一声,那护卫又道:“这山贼一定是有个沟通暗号跟打喷嚏相似,所以刚刚他们在回我们。”
孟豺问道:“他们什么意思?”
护卫又道:“这个不好说。眼看兵器库的人马就要到了,他们可能是让我们一起动手,也可能是让我们,让我们滚蛋。”
孟豺想了想说道:“想办法再跟他们沟通沟通。”
那护卫领命,站起来比划一通手势。对方见了也比划一通手势。两人通过手势交流了片刻,最后这护卫凝重的皱了皱眉。而对面的山贼却笑呵呵跑到挛臧身边说道:“首领,搞清楚了。”
挛臧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说来听听。”
这个小山贼说道:“我比划了一个拳头,指向车队。意思是我们要打劫车队。对方比划了一个手掌往上拖,是要抬着我们,估计是要配合我们行动。然后我比划了一个问号,问他们有多少人,他们比划了一个感叹号,意思是一个大队。然后我指了指他们,让他们先上。他们比划了一个双手举起来,应该是让我们齐头并进,我便点点头同意了。”
挛臧笑道:“干得不错。”
而孟豺这时候看着那护卫铁青的脸问道:“什么情况?快说!”
那护卫说道:“他先跟我比划了一个拳头然后又横过来,意思是他们站着也硬,躺着也硬,我摊开双掌表示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结果他好像在骂我们都是弯的,我告诉他们我们都是直的。最后他指了指我们,他那表情太丑充满挑衅,我不太确定什么意思,就举起双手问他是不是让我们投降,他满意的点点头。”
孟豺张开口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他娘的暗号对的前无古人呀。
孟豺再定睛看去,结果这一看对面的挛臧也探个脑袋向他们这边看了过来。孟豺的心脏突然一缩,那是一张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面孔,那面孔就算他化成灰也认得!那是跟他有不共戴天血海深仇的挛臧!
很多年前,那是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孟豺在自己的屋子里正睡的踏实,突然一声巨响传来,接着外面吵闹声越来越大。
小小年纪的他突然惊醒,他光着脚丫出门去查看,眼前的一幕让还是孩童的他惊呆了!只见挛臧从他母亲的身上爬起来提上裤子,然后拿出刀在她身上捅了一刀,他母亲发出一声惨叫便没了生机。
而他父亲手脚被砍断,贼人用绳子将他仅剩的身躯捆绑吊了起来,几人一起狂笑不止。
挛臧对着孟豺微笑,向他走了过来:“小子,看看你爹娘,这就是跟我们作对的下场!嘿嘿嘿嘿嘿。”他永远记得那张扭曲的嘴脸,那飘忽不定的鼻毛和那脸上的疮疤。
“我跟你们拼了!”孟破东的声音突然响起,他举着刀剑冲了过来。贼人见了他象征性的抵抗一番,扔下孟豺父亲的手臂转身跑了。
孟破东抱起孟豺的娘,痛哭流涕,然后又跑到孟豺的父亲面前将他放下,只见他父亲没过多久便没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