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查冥的礼物
进来的查冥一怔但面色不显，心里暗暗吃惊，默默腹诽。
原来如此，沈老板真是神机妙算，居然连我这次前来也算到了，他在等我带来的成果，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看着查冥坐在对面，沈常这才想起，他们二人不过萍水相逢，所处的关系好像并没有到能坐下畅谈的地步，这难道是因为哪也走不远，待在这个破烂铺子待的发霉且终于能找个人聊天，而忘乎所以了？好尴尬啊，这该怎么说？说什么？我有什么能说的？
是用这个世界的友好问候
还是用古代的一句“久仰”
不对不对，这一般是第一次见面才用的。
要不拿出21世纪经典客套“您吃了嘛？”
沉默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正当沈常这边脑中读档，查冥那边也在纠结。
沈老板难道是等我开口汇报？想来也是，毕竟说的是坐下来聊聊，开口道：“多谢沈老板当初卖我那本《虚空论》，没有此书我查冥怎会有今天这般成就。”
查冥虽是开口打破了沉默，但沈常却是想到他能看进去那本书？还从中获益？难道他只是个长得有些粗犷豪放但确实热爱科学研究的知识分子？沈常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附和道“哦哦，有收获就好。”
这明显带有敷衍的语气被查冥捕捉到了，怎么沈老板，看起来不太高兴？嗯对，空口无凭，这光说不拿出实际，任谁都是不信的。还好这五年我一刻也没有停止修炼，总算是有了“点”成色，可能与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尊者相比算不了什么，但我已不再如过去那般窘迫。
已然接管了天魔宗坐上宗主之位的查冥，奇珍异宝自是积累了不少，但看着琳琅满目的各式法宝，相比之下，查冥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想必沈老板也不缺这些事物，第一次见面却是只要凡俗金钱，说明这就是老板的规则，这么恐怖的存在看来是为自己设下了相应的禁制，但我却不能不识好歹，直白地送钱给老板可能会引得他不悦。
自五年多前天生异象，说是神之遗址出现，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企图探寻。但派出的人马不知凡几，修行界也渗透凡俗世界，各派因有相争，而多有冲突，还随着时间的推动而愈演愈烈，近来听闻西洋诸国也大肆入侵，想必也是想从这没落天朝处分杯羹，这世道怕是要大乱了。
恰好我近来得到西洋国的神奇新鲜玩意，老板虽是有着不少奇珍异宝，但这新鲜东西应是没有。
念头转瞬即逝，查冥从怀中掏出一团被精美的绸布包成三角状的事物，毕恭毕敬地放在台面上，双手推到沈常面前，说到“这是我近来得到的西洋新鲜事物，想来您这般收藏并不会看上这种东西，但献给您瞧个新鲜。”
沈常看到这查冥推出了礼物，顿时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说到：“老查，你这就见外了，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他很自然的忽略掉了其他诸如您，收藏，献给这些装饰性字词，总结出了这句话的含义，我给你送礼来。
说着就拆来了包装，边拆边想，这时代人就没有什么礼物盒或者什么箱子之类来承装礼品的东西吗，裹了布就能送人，真是奇怪，不过还好，这布料看着也挺值钱的。
想着手上的动作也拆完停了下来，赫然显现的是一把手枪！枪管看起来长而坚实，被烛光映照闪着银色亮光，握把漆黑暗沉，材质看着不像是橡胶更像是某种黑色的金属。机械准镜镶嵌着由一块龙眼红刚玉精致打磨而成的镜片。
肃杀、华美又满含锋芒。
看到这个礼物沈常也是一惊，“枪？”这一个字也脱口而出。什么情况？送礼送枪？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这个世界多前有枪了话说？太久没出去看看，不对，怎么跑题了。
正当沈常快速思考的时候，听到沈常说出的枪这个字的查冥也是正在快速思考。
完了，完了，听沈老板的意思是对我这个礼物很不满意，是了，他这般见多识广又怎么会没见过此物，是我片面了，现在该怎么办？收回来？总不能说是我拿错了，再要回来吧。这也太不合理了。但是我也没带别的东西了。直接给钱？这样也不合适，而且会显得我庸俗肤浅，沈老板也不可能是如我一般的人。要是引得他不快怎么办，会死的。
两人的脑回路始终都不在同一频道上，各自理解错了对方行为的含义，还是沈常率先反应了过来，说到“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手枪，老查有心了，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个新鲜玩意。”说完伸手抓起了那手枪，按动枪把上的弹匣解脱纽，将弹匣卸了下来，手一偏，看了看弹匣里的容弹情况——没有子弹，构造也和之前在21世纪看的军事节目的有所差距，这并不是空心填弹的样子，而是挖有一条长方体的竖条。
沈常暗松了一口气，没有子弹，看来是摆设用的，哦，我懂了，这玩意是不是就是原来外国那些摆墙上的长枪起装饰作用，那怎么不送我一对？
这边查冥看到沈老板的反应自己也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并没有降罪于我，老板仁慈。
沈常随即将弹匣装回了枪里，放在一边，说到：“这么多年不见，你这几年都在忙些什么？”
面对发出疑问的沈常，查冥回想起当初发生的事情。
当时，年过四十的他曾也是名门贵族，有钱自然有耳目，听闻修行界确实存在，又想求长生之道，寻得的却是天魔宗，虽拜入宗门但身为天魔宗最低层的修士，修炼十载只是停留在练气境，为突破境界，只得入世寻机缘，却被那些所谓名门正派的崽子发现其魔修身份遭其追杀，曾躲进暗巷被匪徒暗算，也曾闪身丛林与猛兽搏击，为了隐藏自己不被发现，不惜扮作乞丐，喝过泥塘的污水，与狗抢过残羹碎屑，一路下来几经风霜，误打误撞进入店铺，却得到如此机遇，可谓和沈老板说的一般，与你有缘。
这位怎么看都是在隐藏自己，想让我把他当作普通人，或者是转世重修之人，那么他能是什么境界，天仙境还是地上谪仙？无论是何种都不是我这般魔婴境界的蝼蚁能窥探的。
虽然后面接管了天魔宗，稳坐宗主之位，但在之前——
入门之始，被同门嘲笑排挤；入世却只能东躲西藏，如落水狗般被正道修士四处喊打；重回宗门后被各种打压算计从最底层做起，一步步爬向高位，所承受的痛苦，所遇见的阴谋，所经历的百般折辱，那些日日夜夜的噩梦魇语，那些每时每刻都浮现的精神凌迟
对面的老查沉默不语了，沈常大致猜想了一下，估计是这五年发迹了，难道真就读了那本书去当神棍，开宗立派去了？这个世道说不准可行，不不不，就这身材当神棍可惜了都，莫不是真从书中理解了什么，真当学者去赚大钱了，估计是这样，这个世界科技树本身看起来就有些点歪了，一个有着健美冠军身材的五十多岁研究员，想着那画面，沈常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查冥倒是被这没来由的一笑拉回了思绪，后脊发凉，不知身前的沈老板是什么意思。
沈常也意识到自己笑的太大声了，装模作样的说：“没事，我看着你突然想起高兴的事情，不用在意，这贵客回来，怎么能没有杯茶水，等下，我去泡一杯，你随意看看还有什么看的上的东西，算我送你的。”说完起身向长廊走去。
转过身去的沈常没看到听完他话的查冥，正在那里激动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