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少爷,我第章第章第章我怎么听不见了
小林间,两人不断向前跑去,汗从脸颊落下,有些干涸,落在苍白唇上。
沈之南双腿使不上力,摔了跟头,手臂上衣袖也有些破烂。
“少爷我跑不动了,你别管我,你快走。”他推搡着他伸出来的手,不能拖累他。
陆望北望了望身后,一群人已经从车上下来,手里扛着枪,疯狂追赶。
“沈之玄,快点起来,快点”,拉起他的手,已经顾不了那么多,继续往前跑。
渐渐的,他跑不动了,“啊”,沈之南小腿肚被划破,血顺着脚踝流下,染红地面。
他脸色极其苍白,就在不远处,传来了那群人追杀他们的声音。
“少爷,你快走别管我了。”
陆望北攥紧拳头,眉宇间思绪万千,抱紧他,“等会,别出声。”
沈之南没有说话,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角,“少爷你要去哪儿?”
陆望北汗珠不断地从额头渗出来,双手捧着他的脸,看了一眼他腿上的划痕,声音阴沉沉。
“我说的,你听到没有,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发出声音。”
“嗯”,有些慌了神,抓过他的手,“少爷,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会的。”
陆望北抓了把土,掩盖血迹,躲在一旁的树后,手里紧握着枪,有些担心瞟了几眼虚弱的沈之南。
他看准时机,扣动扳机,随着枪声弥漫,顺势往前冲。
突然,一声沉闷的撞击,陆望北手里的枪被击飞,滑下斜坡。
沈之南心里一紧,正想去帮陆望北,就被按住肩膀,陆望北捂住他的嘴,“嘘。”
他蹲在一旁捡起木棍,直扑而上,对那人连击无数下。
“少爷,小心!”沈之南转头看见身后几人正拿枪对准他,紧紧抱住陆望北。
“砰!”
“砰!”
“沈之玄!!”陆望北突然感到一阵无力,握不住木棍,掉在地上。
瞬间摔下斜坡,四肢被划破。
“噗通——”,他们掉进河里,那几人对着河继续补上几枪,直到河里漂起血水。
陆望北紧紧拽着他,他胸前衣襟染红一片,使劲拍打着他的脸,不让他睡过去。
没动静后,急忙把他抱上岸。
看着他惨白的脸,呆愣几秒钟,立即给他做人工呼吸,眼神慌乱无助,“沈之玄你忍忍,很快就没事了。”
沈之南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裤脚沾满泥土,血染满胸膛,像朵刚绽放的玫瑰,被折断了茎,随时会枯死。
“你不能死沈之玄沈之玄你不能死。”
陆望北看着他嘴角流下的血,用手拭去,身体控制不住抖动,腿抽搐得动不了,也许是跪久了的缘故。
那双大手在他胸前徒劳挣扎,手背上青筋暴起,喉间滚烫却无力,像是受到死亡威胁。
“沈之玄,沈之玄我命令你,你不许睡,听见没有,不许睡。”
突然,嘴角难以抑制涌出一股鲜血,顺着下巴流到胸前,看着奄奄一息的“爱人”,咬了咬牙。
撕下衣服一角,想要堵住他的嘴,不让血流出,不想让他离开的那么快,却怎么也止不住他的血。
他那双失神的眼睛,有些呆滞看了沈之南一眼,整张脸扭曲不堪,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额前的发梢滑落的水滴。
撕开他的衣襟,一道道醒目血迹,手依旧上下按压。
他看见沈之南的手动了一下,胸膛有些起伏,慢慢有了呼吸,断断续续喘息着,费力蠕动着苍白嘴唇。
陆望北脱下衣服,紧紧裹着他,喜极而泣,再也忍不住,眼泪汹涌袭来,眼里忽有了光,嘴里呢喃道,“醒了醒了醒了”
几日后。
陆望北看着床上的沈之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爱意,伸出手,紧紧包裹着他的手。
他的食指缩了一下,陆望北看着他嘴唇微张,伸手抚在他的面容上,“沈之玄,你感觉怎么样,还痛不痛。”
沈之南缓缓睁开双眼,眼泪不由掉落,突然,一阵耳鸣,看着他的唇在动,却听不见他的说什么。
“沈之玄,沈之玄,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陆望北急得在他眼前挥动着手,可他还是没反应。
他忽站起身,到处检查他的身体,“沈之玄,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沈之南也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好像听不到声音了。
陆望北慌张往外跑去,抓着一个小孩来到他面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听不到了。”
小孩揉揉脑袋,指着桌上的药说,“这个药本来就有副作用,过段时间就会好了。”
陆望北一听更来气,抓起小孩头发,往后一扯,“你为什么一开始没有说清楚,我告诉你,你必须把他治好,治不好,我就杀了你。”
“好好好”,小孩疼得龇牙咧嘴,退到门后,“那也只能等我师父回来。”
“滚。”
沈之南拽拽他的衣角,拖着虚弱身体,嘴唇微动,“少爷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
陆望北把他抱在怀里,“不会的不会的。”
沈之南看着他的嘴,眉头紧蹙,有些慌了神,捂着自己的耳朵,“少爷我我怎么听不见。”
“没事的,会好的,很快就会好了。”陆望北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默默端起药,示意他张嘴。
没有声音的世界暗得可怕,他一时接受不了,捂着耳朵,有些崩溃。
“少爷我害怕,我听不见了,听不见了”
“嗙!”药被打翻在地。
陆望北有些生气,抓起他的手腕,朝他吼道,“沈之玄,你这是干什么。”
沈之南有些不知所措,紧抿着唇,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却又扯到伤口,溢出血。
伸出手,颤颤巍巍拽了拽他的手,哽咽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忽然,他趴在床上,双手捂着脸,瘦弱背脊,剧烈颤抖起来,眼泪从指缝滑下。
陆望北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贴着他的背,轻轻抚摸着伤口,“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