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疑惑
好不容易压制住情绪的我没有半点胃口，也吃不下去
老公说要等他回家解决，但以他的性格和处理风格来看说不定交谈到最后是他赔礼道歉
他是一个正义感满值的人，在工作上兢兢业业从不出错，有谁需要帮忙他都会很热心
还记得有几次我和他一起出去吃饭时，因为选择的是自助式的餐馆，他会为了不给别人增加负担，或是说认为不停的去拿东西是一件令人羞耻的事情而牺牲自己
每次我和他去类似自助的地方，回到家里他总会饿得到处找东西吃
实实在在的烂好人，不应该说是没有原则的烂好人
我知道和老公商量也就是和稀泥，他提出的意见永远都是客观的中立的，帮里不帮亲的
所以在这个事情上我并不想让他参与，我要自己去解决
很快时间就到了下午的两点半，我走下楼来到约定好的地方，路上垃圾桶旁边地上还有一滩暗红色血
我凝视着血迹斑斑的地面心中再次感到悲痛，但此时并不是伤心的时候，我仔细的观察着这个路口
由于小区实行文明化管理，很多住户经协商后车子都是放在地下车库，只有少量的车停在地面上，毛毛出事的地方正好是小区管理的疏漏之处
那是位于偏僻处的一栋楼，很多不想花费停车费的业主都会把车停在那边
我环视四周并未找到昨天撞毛毛的轿车上，抬头查看也没有看到摄像头
那么整件事情的发生就只有那个女人知道了
正当我沉思的时候，一个身穿黑色短t恤短裤，身材魁梧大概三十左右的女人走了过来，她经直的走到我身边，上下打量着我说道
“昨天是你吧”
？这阴阳怪气的语气
我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意思所以只默默的点了点头
她观察了我一会儿说道
“我昨天带儿子开车出去玩，车刚走，你家狗就撞上来了，我儿子还吓一跳，回去哭了好长时间呢”
我家狗撞上来？应该不是说你撞上我家狗么，这么颠倒黑白
听到这番话我已经气的不行，声音颤抖的回她“我家狗撞上去，它好好的怎么会往车上撞，是你开车的时候没看见它才撞上的吧”
女人不屑的看着我说道
“就算是我没看到撞上的怎么了，谁叫你们不牵绳，你们这些养狗的就是不自觉，活该狗被撞”
这人一点歉意都没有
我愤怒的吼道
“你撞了别人家的狗，难道连对不起都不会说吗，我的狗是没牵绳，但是但凡你注意一点，我的狗也不会被撞死”
说完我气势汹汹的盯着他，女人显然没想到狗被撞死了
她狡辩到“你说撞死就撞死了，昨天明明好好的，说不定你们带回家弄死的”
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
我气的浑身发抖，失去理智，指着它破口骂
“你他妈做错事还不认错，就是你撞的，要不是你毛毛还不能死，你给我道歉道歉”
交谈到最后已经不记得是谁先动的手互相开始推搡起来
这场寸步不让的厮打惊动了小区里的保安和旁边乘凉的老头和老太
他们合力的拆开我和女人，奈何年龄大多已过半百，只能言语相劝
最后小区里的保安打电话给派出所，希望他们能来解决了，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到我们休战派出所的人都没有来
我心中堵着一口气，无法宣泄出来，女人显然是没理横行，她轻蔑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你以为警察都很闲么，就这么点破事，人家才不过来呢，别说撞死一条狗，就是十条，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说完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我无助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明明是需要帮助的人但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难道动物的生命就不是命吗，难道它们就活该被践踏被忽视吗
女人走开后，看热闹的众人也渐渐散开了，一个老太太上前拍拍我说道
“小姑娘，别生气了，为那种人生气不值得” 我低下头咬了咬唇没说话
正想离开，老太太叹了口气同情的看着我说
“那天我都看到了，那辆小轿车突然加速；那只狗只是在那边转悠 谁知道那辆车突然撞了上来”
老太太缓了一口气继而说道
“车撞到之后不知道是不是车主没看到，竟然又向后倒了一次车，唉，可怜的小狗，被撞了两次”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我听完这番话犹如晴天霹雳般震惊
原来是这样，如果没有第二次的撞击，毛毛可能并不会死，也许只是一点轻伤，不至于会夺去它的性命，好狠毒的人
直到晚上老公下班回来，我还没从真相中反应过来
老公看呆坐在客厅的我以为我还没有从毛毛的离去中走出来，遂坐到我的身边想继续安慰我
然而还没等他准备好说辞，我就率先发问道
“你知道么，毛毛是被人故意撞死的，那个女人是故意的”
老公拉住我的手安慰着我
“怎么会呢，毛毛是被不小心撞到的，你别胡思乱想了”
我即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停在了嘴边，冷笑着看着他
“是啊，反正你也不关心，和你说了有什么用呢”
我知道就算我把真相告诉他，他也会说，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过去的就过去吧，再和她理论也是没有用的之类无关痛痒的话
说完我不等他的回应就自己进屋了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我越发的急躁不安，对这件事情就这样草率的结束所不甘，更为对方不知悔改的态度感到愤怒
然而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自己生闷气，我迫切的想要找到一个出口来宣泄
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的，我总是能遇见那个女人的小孩
他大概三四岁的样子，经常在楼下和小朋友一起在楼下玩
我的工作轻松，下午一般不到五点的时间就下班了，由于老公下班的时间比较晚，所以，在下班之后，我会在楼下闲坐一会儿再回来
当然，以前是有毛毛陪着我的，现在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这个时候正好是小朋友下楼玩耍的时间
我远远的看着那个小孩，心里生出一种厌恶感，虽然和小朋友没有关系，但是一想到他妈妈的所作所为，真是看也不想看一眼
我漫无目的的坐在凳子上发呆，少了毛毛以后的生活枯燥无趣
“也许你该有个孩子，这样生活就有趣的多了”结婚之前，婆婆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的告诉我说
“你们俩都老大不小了，结婚以后尽快要孩子，这样我也能帮你们分担一下”
谁知道，结婚到现在已经七年的时间了，我和老公还是没能要上孩子
去医院做了检查之后，报告上写着的最终结果大体来说是女方身体正常适合孕育，男方精子稀少，受育率低，很难会有孩子
知道这个结果的我反而松了一口气，没有遇到老公之前我是没想过要结婚生子的
对于我来说怀孕十月一朝分娩，没有比这更加痛苦的事情了，生育不光给我带来疼痛，还有义务，生下孩子之后，要给他提供良好的教育和三观还要指引他向正确的道路上
我没有信心完成这么浩大的一项教育工程，所以对于不能怀孕一事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遗憾
但相反的在老公知道是因为他而导致我们之间没有孩子之后，反而非常的愧疚
具体表现在对我言听计从，百依百顺，我有时会想，如果是我们两个交换是我导致的不能有孩子，老公还会对我这样吗
对于人性的黑暗我不敢深思，只默默的享受当下
正当我沉迷于往事时，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小男孩现在我的面前
他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我，我认出他是那个女人的孩子正想无视时，他突然咧嘴对我笑起来，我正不知如何回应的时候
他突然指着我说道“坏女人，抢别人东西的坏女人”
这是什么意思？虽说童言无忌
但之前从事过幼儿教育的我知道最好不要轻视小孩子说的话，很多不经意说出的话也许就能反应平时养育他的带养人经常说的话
我疑惑的看向他语气故意温柔下来，亲切的说道 “小朋友，谁是坏女人”
然而他并没有回答我，只是不停地重复那句话
看到我不理他之后便转身离开了，走之前还瞪了我一眼
这是来自小朋友内心最单纯的地方，不喜欢会直接表现出来
但我并不明白是他对和我同龄的女性都这样还是独独对我
这一个小小的插曲我并未放在心上，只觉得是小孩子玩闹
但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打破了我之前的定论
每天下午，只要我下楼，他能看到我，都会立刻离开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来到我的身边对我重复相同的话语，我也渐渐疑虑起来
在没有下楼的时候我也会观察他对其他的成熟女性有没有出现过这种行为和语言，然而并不是我多想
根据我的观察，我渐渐明白他只有对我是这样的，我内心不禁起疑，便想要试探一下
正值休息日，八月份的天气还是有些闷热，整个天气酷暑难耐，中午天空上没有一丝云，空气中滚滚热浪，天气热的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蒸笼
直到傍晚来临空气中才有些凉爽
我用袋子装着从购物中心买来的一些玩具车模型信誓旦旦的走到楼下
这是我昨天在玩具店里询问店主买到的最近热销的玩具车，我知道没有一个小男孩子能拒绝这种做工精致的玩具车
来到楼下，不意外的看到有很多小孩子在玩耍，这其中就有那个女人的孩子
而他们的父母却不知所踪，最大的孩子也目测只有六岁多的样子，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监控，周围只能到听孩子们嬉笑打闹的声音
我故意慢慢的走过去，装作不经意的，从袋子里拿出小汽车玩弄，果然不一会儿就有一个骑着儿童平衡车的小孩从我面前路过被吸引停了下来
成功了，我按耐住自己，慢慢等着他主动发话，果然没到十秒钟他就直勾勾的盯着我手中的玩具车急切的问我
“这是消防车吗，好酷啊”
“我可以摸一下吗”
“哇，真是太好看了，能借给我玩一下吗”
一连串的问题抛过来
我热情友好的分享给他并说到
“你可以叫你的朋友一起过来玩，袋子里面还有很多车子”
说完便献宝似的给他看了一眼
小男孩显然没想到还有隐藏的玩具于是迫不及待的转身去叫其他的朋友
很快玩耍的小孩都聚集到了一起，表情激动的互相传递观看
那个女人的孩子也围了过来，但并没有伸手去拿，我并不想对他表现出过多的在意，只是分发着玩具暗处里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果然，在同伴的热情推荐下，他也犹犹豫豫的接过一辆小车，低头专心的研究
计划已经实行到一半，但不能操之过急，显然他对我还是有一定的警惕心，现在并不是接近的最好时机
于是我在小朋友们意犹未尽的目光中收起玩具车，并承诺明天还会来，单纯天真的小朋友们只好依依不舍的道了别，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到了第二天，还是相同的时间，我带着小车下楼了，但这次却意外的没有看见那个女人的小孩，只有之前的那几个和他一起玩耍的孩子
我一边拿出不同式样的小车一边假装不经意的问道
“今天的小朋友好像有点少，没有其他的小朋友了吗，我今天可是带来了一个超大的挖掘机模型车，想给你们看呢”
一听说我带来了与众不同的车子，瞬间周围的小朋友神色激动起来，想要我拿出来分享
然而我又略带遗憾的告诉他们
“今天小朋友太少了，还是等下次人多的时候再看吧”
说完便整理东西准备上楼了
这时有一个小一点的孩子明显按耐不住，他拉着我急切的说：
“我还有很多朋友，马上就能喊他们过来”
“阿姨，你等等我”
说完不等我回答转身跑走了
我耐心的等待着，期间我问向一个大一些的孩子他们中间好像有一个五岁多的小孩
“啊，我知道，你在说小杰吗”
“他是最近才和我们一起玩的，听他说最近刚搬过来的”
“哦，是吗”我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紧接着疑惑的问到
“你们是好朋友吗，我看你们经常一起玩”
小男孩不屑的摇摇头，用稚嫩童稚的声音回道
“我们和他才不是朋友呢，那小子特别的小气从来不和我们一起分享玩具”
“分享玩具？”
“是啊，有几次他拿玩具下楼，我们想和他一起玩，但是他从来也不给我们，碰一下都不行，真小气”
说罢还生气的跺了跺脚
孩子之间的怨恨就是这样简单粗鲁，仅仅是因为没有分享心爱的玩具就把他人排除在外
等了一小会儿，那个小孩儿又带来了几个朋友，意料之中的没有那个叫小杰的孩子，果然被大家孤立了
虽然没能见到小杰，但是我已大概了解，这个女人是单身母亲，带着一个四岁的儿子前不久搬来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