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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一日为师 昏庸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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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道貌岸然的背影,不用看脸我也知道是那再老谋深算不过的淳于昭了。

    我不由讥笑道:“呦!舍得下山了,真不容易。”

    淳于昭转过身,看着我的态度似是比先前在休灵山中稍有缓和,开口道:“那段氏兄妹寻到了山中,又引来了杀手,眼下方才处理妥当。这几日……多谢你照顾淳于刺。”

    他还好意思提于刺,我愈发怒火冲天,咬牙切齿道:“你还好意思提于刺你这个师父当的好呀,竟然要把自己一手养大的徒弟拿来做那附翼攀鳞的垫脚石、上马凳,你这师父盘算得妙呀!”

    淳于昭面色凝重,几缕青丝垂落面颊,略显奔波之态。“你为何不娶她若你娶了她又岂会有此事!”

    闻听此言,我哑然失色。“不是,您什么意思你拿她做祭祀的祭品,与我娶不娶她又有何关系?”

    “那日你若答应将她娶回剑派,又岂会有今日之事!你以为我愿意看着于刺这般么?”

    见他如此不分黑白,倒打一耙我心中一股无名怒火,骤然而起,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我答应娶她如何不答应娶她又如何即便是我没答应娶她,你就可以这般肆意妄为的去残害她的性命么”

    淳于昭竟毫不示弱,丝毫没有内疚之感,抬起一掌便打落我揪着他衣衫的手。似在奋力强压怒火,对我低声闷吼道:“你以为这一切是我想的么?你以为这一切是我愿意的么?你曾经是我为淳于刺寻的最后一丝希望,唯一一丝希望,然而最终还是落空了。你凭心而论,若是于刺生得不是眼前这副平庸丑陋之态,你可会嫌弃她可会百般推托这门亲事当日你二人都已经被我捉奸在床,你仍旧不愿,如今闹成这般田地,你怪我又有何用!”

    不听他言语还好,一听他说话我简直是火冒三丈,怒发冲冠。我不顾他拍下我的手腕,又揪上他的领口衣衫,怒目而视道:“我是你为于刺寻的最后一丝希望试问当日于刺装扮成了那副模样,换做是谁,谁能够同意试问谁能够答应分明是你自己想登上大祭司之位想出了拿自己徒儿去献祭的法子,你眼下竟然还把责任推到了我身上。淳于昭,你阴险的可以啊!淳于刺这个有眼无珠的小傻子看不清你的面目,大爷我可不瞎!”话音未落,我抬起一掌径直向他的颈部劈去。

    淳于昭闪身一躲,抬起膝盖,冲着我的小腹便是一击。眼下我二人已然是撕破了脸面,我也就不必再手下留情了。如今荒山野岭四下无人,我直接弄死他,七皇子的安清营也就没有这个大祭司,淳于刺也就不必再去当这个祭品。届时她是跟我回岱峰山也好,独自回休灵山也罢,最起码能留有一条命在。

    我拔出腰间判官笔便朝他刺去,他也毫不手软,拔出双宿剑,举剑便挡。口中呵斥道:“你以为这祭祀之事是我想出来的我入安清营这般多的时日,为的便是要取那桑维翰的狗命!怎得眼下竟然又要搭上我徒儿的性命!”

    我趁他言语之际,一脚踹上他的小腹,还了方才一击。“这主意不是你出的,难道还是我出的不成”

    这一脚着实踢得淳于昭猝不及防,身子向后一仰,脚下一撤,方才没有摔倒。见状他更加穷凶极恶,频频向我袭来。口中道:“我若说是营主的主意你可信?”

    “营主”我朝着淳于昭的左肩便是一刺,吃惊道:“营主怎会打你徒弟的主意!”

    这淳于昭脚下轻功竟是比我还快,一个闪身便让我扑了空,而后反身一个高抬腿,竟然踢上了我的后脑勺,万幸我躲闪够快,并未踢实,但还是踢得我头晕目眩,眼花耳鸣。我忘了我武功在这淳于昭之下了,原想着如今判官笔在手,便能取下他的性命,奈何我终是技不如人,连勉强平手都难。

    淳于昭冲着我又是一剑,口中道:“因那日淳于刺取下三颗人头,就能顺利与桑维翰得见,七皇子大为欣喜。你可知,想刺杀桑维翰的人无有成百也有几十,但莫说是能够与宰相得见,即便是能够进入宰相府的人都凤毛麟角。我的徒儿,淳于刺却是凭借着这股子执着与隐忍,竟然以白丁身份获得面见桑维翰的机会。故而七皇子这才改了主意,将原本的刺杀大计变成了笼络人心,曲线求援,想让桑维翰助其上位!”

    闻听此言,我不由缓下了手中招式。心中大为惊叹,到底是七皇子所言为真,还是眼前的淳于昭?这欲擒故纵的局难道是七皇子想出来的

    淳于昭继续道:“淳于刺虽未见过七皇子,但七皇子却对于刺的一举一动早就了然于心,故而他笃定若是由于刺去刺杀桑维翰,必将得手。然而眼下对他而言,拉拢桑维翰定然是比除掉桑维翰来得更为有力。所以才有了这欲擒故纵的局,你以为他为何会接近你七皇子为何会跟你称兄道弟就因为他看上了你这副轩然霞举的皮囊!桑维翰因自己身短面长,相貌不佳,所以格外看重自己身侧之人的相貌。若是你去从中说和,救桑维翰于生死关头,他定然会对你青睐有加,而后再与七皇子交好,自然就水到渠成了。只是七皇子万万没想到,你的相貌竟然与桑维翰原先的部下白易欢一般无二,如此一来愈发事半功倍。我任凭于刺去你房中逼迫却不阻拦,为的便是让你二人在休灵山成就良缘佳配,而后回到岱风剑派成亲欢好,你那外祖父定然是会宴请武林中的名门正派,只要你二人在众人面前露过脸,有了身份,七皇子还如何安插于刺去完成刺杀大计若是被人认出岂不就前功尽弃了!”

    我边招架淳于昭疾风骤雨一般劈下的利刃,边分辨着他言语之词的真假。眼下他与我皆入了安清营,我又成了他的同举,想来不出几日我的身世背景便会被他查个底儿掉,不如眼下破釜沉舟对他实言相告。

    ”槐江大祭司,您可算是想疯了心了,我一个被捡回来的弃婴,谁会为我操持婚事?还宴请江湖中人莫说是江湖中人,即便是岱风剑派的奴婢都不曾将我放在眼中,不知我姓氏名谁呢!”

    “是啊,我真是白活了这三十余载,竟然看错了人!”

    话音未落,为躲他一剑我将身一侧,谁知正挨上一脚,被踹得摔倒在地。未等他近身,我索性躺在地上,径直给他来了个“绊步升辉,狗啃屎”,顺势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口中道:”你看错人?是我看错了人吧!你若真想救于刺,为何不寻个别的法子?接近桑维翰的办法那么多,就非得欲擒故纵?就非得自相残杀?“

    淳于昭人虽倒地,却将身一转,骑在了我的身上,朝着我的面目便是一拳,幸而我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才制止了这紧随其后的暴击,与他撕扯一处。

    淳于昭道:”别的法子?你说,还能有什么法子!七皇子一早就认定于刺能够刺杀得手,故而才定下此计。等那段氏兄妹来到派中我才知道,哪里是于刺出类拔萃桑维翰才召见她的,分明就是桑维翰在利用江湖中人,广撒网,多捕鱼,去替他杀人卖命。近几个月,但凡是江湖中人想要投靠、讨好他的,他皆会召见,然而即便我将此事禀明给了七皇子,可有用么?营主不仍旧不曾改变那祭祀的决定!不曾改变这欲擒故纵的决心!”

    “那你为何还跟着他若你不想让于刺受死,大可带着她逃离此处!天涯海角那么大,总归是有处可躲,有处藏的!”

    任凭我如何躲闪,脸上还是重重挨了淳于昭一拳,他似是因我的言语变得愈发恼怒。“逃?眼下时局动荡,各处征战不断,我们能逃走留有命在,但这后晋百姓如何能够逃得?既然生在乱世,又习得了一身本领,若不为国效力、为民谋福,仅是想着自己性命安危,与当朝的贪官污吏又有何异!眼下后晋朝廷已然腐朽如枯木,满堂皆糟粕,若是江湖中的仁人志士还袖手旁观,那手无寸铁的百姓要如何活命这失地要如何收回国将不国!饿殍满地谁人来收七皇子是眼下后晋最好的选择,乱世之中唯有一明君才能让百姓脱困于水火,国土保全于完整。”

    我用头猛撞向淳于昭的额头,而后反身将他压于身下,一拳打上他的面目呵斥道:“那你就这么看着于刺送死不成!”

    淳于昭竟似铁打的一般,我这十成的力道用在他身上,他却不为所动,又是抬起一脚将我踹飞。

    “不然呢!你有什么办法!我连杀父害母的血海深仇都能暂且放下,于刺为国舍去一条性命又有何难!”

    “我呸!”我爬起来,猛虎一般又扑向淳于昭。“营主说登基之后定会除掉桑维翰,你那报仇只不过是时机问题,与于刺痛失一命,如何能够同日而语!”

    我双手锁住淳于昭的喉咙,见着于刺有这么昏庸糊涂的师父,我恨不得一把将他捏死。

    淳于昭却是手肘一抬,径直打向了我的上腕穴,这一击许是淳于昭不再手下留情,打得我上腹一痛,眼前一黑,口中一甜,好似一口鲜血从肺腑喷涌而出,我运足内力才将这股热流强压而下。淳于昭见我如此突然在我耳畔低语道:“你以为权倾朝野之后,先前做出的承诺,还能算得了数么!”

    我终还是没能忍住这口鲜血,任它从口中喷了出来。淳于昭见我如此,竟然坐起身,将躺在地上的我拉起来,用衣袖为我擦拭唇边血迹,见他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我简直是不明所以。谁知就在我万分诧异之时,一个女子的声音悠然传来。

    “枉费营主还担心你二人自厝同异,鬻矛誉楯,谁想竟是恩爱有加,相爱相杀。”

    我抬头一看,不知何时这断壁残垣之上悄无声息的坐了一位妖娆多姿的女子。我心中不由暗道,好厉害的轻功,许是方才我光顾着招架淳于昭,都未曾察觉她是何时到的,怪不得淳于昭突然对我殷勤起来,还在我耳畔低声言语,原来他一早就发现来了个凑热闹的。

    这女子看着正值花信的好年华,浓妆艳抹,眉目娇俏,侧挽发髻,朱唇皓齿,只是这衣裳穿得颇为轻佻,那赤裸如蝤蛴般的脖颈赫然眼前,特别是那胸前低矮的领口更是雪白扎眼,让人无法直视。

    她虽生得标致,但在我眼中也不过是庸脂俗粉,我不知她是否见着我方才节节败退的模样,自知丢了颜面,故而心中颇为恼怒,讥笑道:“呦!这大晚上,好端端的姑娘家家,不在闺中呆着跑到这荒山野岭来干什么?”

    那女子竟似将这墙头当成了榻,不仅坐在上面,双腿也一并横在墙头上,一手撑着身子,一手轻挽耳畔碎发,将这婀娜的身姿展现得愈发修长妩媚,看我的眼神也颇为暧昧,莺声燕语道:“呦!奴家听闻咱们新任的大祭司有了同举之人,故而定然是要前来一睹芳容的。营主先前便告诫过奴家,这位叔哥哥乃是风流倜傥,人中龙凤,万中无一,切莫要被他那轩然霞举、杞梓之才所迷惑了双目,眼下有幸得见,果真是令人一见倾心呢。只是不知叔哥哥可会与咱们槐江大祭司一般,是个暴殄天物的龙阳之人。”

    是人就喜欢听好话,人常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本就是个女子,又如此阿谀奉承,我如何还能再怒目而视,只得起身,抱拳拱手道:“既然皆为营中人,那咱们今日便算是见过了,不知这位美若天仙的姑娘姓氏名谁,在营中又是何职务,以后也好相互照应。”

    谁知那女子却是勾起嘴角冷冷一笑,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寒光。“照应不敢当,小女子乃是羲和大祭司的同举,人称晁妖,字幼莺。叔公子他日若是不忍行祭祀之事大可与奴家直言,小女子定然不会手下留情!”

    言罢,那姑娘所在之处突然轰隆一声巨响,一阵紫色烟雾骤然而起,随后便是一条火舌径直向我袭来。这突生的变故着实吓得我猝不及防,幸而淳于昭早有防备,一手揪起我的衣领,一手捂住我的口鼻,径直向后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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