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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怒抽叔易欢 记吃不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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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一场生死劫难便在众人的俯首称臣之下罢战息兵,曲终奏雅。那郭氏夫妇也仅是被逐出府去,口口声称的死罪,却连杖责都未曾受。灵将军更是百般安抚一旁的叔易欢,仿佛今夜衔冤负屈,备受磨难的人是他一般。

    待众人退下,白鹡鸰也是如释重负,退出厅去。经过身旁,我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低声道:“白校尉未更衣呀!”

    白鹡鸰不露声色道:“你想如何?”

    我近身一步,在他耳畔道:“不是腰间,而是颈后。”

    白鹡鸰只冷冷地瞧着我,似是要看穿我心中所想,又似在端详我的容貌,随后便踱门而出,拂袖而去。

    我瞧着灵将军与叔易欢深情厚谊的差不多了,便在门外等他。待他被一种丫鬟婆子簇拥着出了门,忙也紧随其后,守好本份,跟着一同往住处走去。

    此时天色已明,经这一夜的折腾虽是让我胆战心惊,却又让我对这仕途官场的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看得更为透彻。虽是含冤得雪,但这胸中的闷气着实无处发泄,也不知日后眼前这个纨绔的呆子又会做出如何荒唐之事,牵连与我。待经过一处池边青柳,我不由驻足,攀折起树间柳条。

    叔易欢似是想与我攀谈,转头却见我正在折枝,故而折返,对我道:“折这枝条有何用?”

    我道:“编个鞭子。”

    叔易欢道:“我帮你便是。”

    时入秋日,柳叶尽落,偶有枝条已然枯干。叔易欢仗着身高优势,帮我折了几枝高处粗壮鲜嫩的。

    叔易欢边折口中边道:“若是想做鞭,得用粗的,粗的抽人才疼。刺儿要几枝?”

    我看了看手中枝条道:“五条,足矣。”

    叔易欢又道:“若是将这鞭沾上水,那抽起人来更会事半功倍。”

    我看着眼前的呆子道:“哦?如何沾水?”

    叔易欢看着周遭道:“这池水就行,我帮你逐条在水中滤一遍,你再编。”一旁侍女想上前帮衬,叔易欢口中道:“不必,不必,刺儿昨夜受了委屈,定然是要本公子亲自伺候的好。”

    待他将柳条交予我,才又在众人簇拥之下,如同凯旋一般得意洋洋地往回走。仅是这一路,我便将这五根柳条编成了鞭子,握在手中。

    入了院,我并未回房,而是随叔易欢进了屋,对众人道:“你们下去休息吧,叔公子由我伺候便好。”

    叔易欢想来是知道我与他有话要说,也道:“你们熬了一夜,都下去休息吧。”

    见屋中人皆退下,我关了房门,插好门闩,抽出方才备好的柳条鞭,打算出一出昨夜的这口恶气。

    此时的叔易欢正坐在食案前自鸣得意地端着茶盏,刚要送入口中,我一鞭便抽上了他的手臂,这一鞭又狠又准,抽得他猝不及防,“嗷唠”一声扔了手中茶盏,蹿起老高,捂着手臂道:“不是,不是,咱这是怎么话儿说的?”

    我看着他那鼓眼努睛之态道:“怎么话儿说的?您不是路不平就得有人铲,事儿不平就得有人管么?我今日也管管这铲路的人!”说着又是狠狠一鞭。

    叔易欢见状忙得闪身躲到屏风之后,口中道:“不是,感兴您这鞭子是给我做的呀!”

    我也疾步追到屏风后面道:“对啊,不然你以为呢?”

    叔易欢见我追来,又蹿到书架边道:“不是,咱这因为什么呀,总得有个缘由吧!”

    我一个箭步冲过去,“缘由?打得就是你这不知缘由!”

    见我步步紧逼,手中鞭子也抽得愈发狠辣,叔易欢只得跟个耗子似的,在屋中东躲西藏,上跳下窜,左躲右闪,口中还道:“不是,好汉,好汉,咱因为什么呀?咱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叔易欢越是不解其意,我心中怒火烧得越旺,口中道:“你这个呆子,我是不是一早便让你息事宁人?让你别惹事,老实些!你没有这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中了人家的圈套,竟还全然不知!你还躲!”

    叔易欢道:“不是,不是,这话怎么说的,我也不知道这茶水里还有毒啊!”

    “茶?你以为我是因这茶?你这欠揍的呆子!”我紧跟一步,径直抽上了他的屁股。

    “哎呦!不是不是,英雄,英雄,若不是因为那茶水,那咱是因为什么呀?您老人家倒是说呀!”

    我抄起一旁的琉璃花瓶朝着叔易欢的面上便扔了过去,叔易欢一把接住那花瓶道:“别,别,别,这摔了咱赔不起。”

    我趁着他双手去接花瓶之际,一鞭抽上了他的后背,疼得他又是“哎呦”一声。

    口中求饶道:“不是,不是,少侠,剑客,侠士,咱有话好说行不行,我错了行不行。”

    “错了?你知道你错哪了么?”

    说着我用腿踹过一旁的月牙凳,径直向叔易欢腿上绊去,他只得纵身一跃,蹿上了食案,在茶盏间躲闪,口中道:“不是,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哪错了啊!姑奶奶,祖宗,美女,花魁,行不行?”

    见他仗着轻功精进,竟在案上窜来跳去,我一时全然无从着手。气得我抄起一旁书案上的玄宗禅地衹玉册,径直向他扔去。灵将军不是疼爱你,将这稀释的宝物皆摆在你房中么,我今日便都扔还给你。

    叔易欢恐那玉册摔坏,一跃而下,未容他站稳,我一记扫堂腿,将他踹倒在地。纵然是摔在了地上,他仍旧不忘用身子将那玉册护在怀中。我趁机又是一鞭,抽得他一缩,而后索性跳上床榻,将那丝衾披在身上,口中喊道:“娘子,大娘子,行不行,来人啊!谋杀亲夫啦!”

    我恐他这一叫再将人引来,只得住了手,一脚踏着床边道:“谁是你大娘子,瞎喊什么!”

    叔易欢裹得似个粽子一般,仅是露出个脸。对我道:“你啊,咱俩不是有婚约在身么?还是你师父给做的媒呢!”

    我怒道:“滚一边去!”

    叔易欢嬉皮笑脸道:“不是,大娘子,你好歹也得给官人我个每日三省的机会吧。咱得说清楚因为什么啊。我这堂堂公子爷被您追着满屋打,让外人瞧见了,不像话不是。”

    “好!”我一把将柳条鞭扔在地上,坐到食案前道:“我渴了。”

    “好嘞!”叔易欢泥鳅一般蹿出了丝衾,点头哈腰地斟满了茶,毕恭毕敬地端到我近前。“知道您昨晚上代小可受了委屈,遭了冤枉,小的这就伺候伺候您,您先喝茶……”

    谁知他话音未落,一股辛辣之气呛得我直接将这茶从口鼻中喷了出来。

    叔易欢吓得连忙查看这茶水,咒骂道:“不是,不是,我不知道这是倒霉的肝血脏红,我再给您换点别的茶来,娘子稍等片刻,稍等片刻。”

    我用袖子在口上一抹道:“你给我回来!瞎叫什么?谁是你家娘子。”

    叔易欢乖乖站在一旁,低眉顺眼道:“是,是,是。您看眼下还需要小可伺候您点什么?给您捏捏肩,捶捶背?还是给您唱一段,舞一曲?还是咱直接上床把该办的事儿给办了?”

    我看着眼前叔易欢卖弄姿色之态,对他道:“你,站那,对对,往外站,站门口,离我远点!又不会舞剑,怎得周身贱气横生的!”

    叔易欢尴尬道:“得嘞,我离您远点。您现在能告诉小可,因何原,为何果了吧?”

    我翘起二郎腿,看着站在门口处毕恭毕敬的叔易欢道:“你可知,今日这笔是白鹡鸰串通了那李表兄,故意献的!”

    叔易欢踱步近前,吃惊道:“啊?故意献的?”

    我呵斥道:“给我站回去!”

    “哦。那……那他为何要故意献个赝品?”

    我看着他那一副愚不可及,冥顽不灵之态道:“为何,不就为了让你好有机会拆穿他,然后与他有近身的机会么!”

    叔易欢恍然大悟道:“从而让厅中众人相信我对他有不轨之心?”

    “你还不算呆!你当众都敢这般耍弄他,想来背后轻薄调戏他也不是不可能。若不是今日误食那茶的人是我,眼下跪在地上哭诉无门,当堂对质的,便是你和白鹡鸰了。”

    见叔易欢倒吸一口凉气,我继续道:“你还故意拿着那狼的耳圈去挑衅他,你可见人家露出半点破绽?想来那舞剑也是故意逼你出手,你在众人面前与他纠缠越多,这奸淫之局便坐得越实。届时,即便是灵将军不忍杀你,你在这灵府也是不好再呆下去的。”

    叔易欢紧锁眉头,竟一时不知如何言语。而后喃喃自语道:“是我大意了。”

    我继续道:“而且,白鹡鸰说那狼不是他豢养的,偷盗银两之事,引诱獦狚之事,他皆不知情。”

    叔易欢看着我费解道:“他说的?他如此心思缜密,说的话可能信?”

    “那种情况,他应是没有必要骗我。”

    叔易欢追问道:“哪种情况?你方才说那人在脱解你衣衫之时……莫不是,你那衣衫是白鹡鸰脱的?我这就找他去!”还未等我作答,叔易欢便怒发冲冠,一脚将门跩开,径直向院中走去。

    我忙得冲出去将他一把拉回,关上房门道:“你没事吧你!重点在哪啊,大哥!”

    叔易欢看着我质问道:“你方才明明有机会,置他于死地,为何不一口咬定是他?为何还要放过如此心肠歹毒的恶人?”

    “好,首先,我并没有将血渍蹭到他的衣衫上,那种情况,我如何能有这般心机,如何能有这般随机应变的能力。”

    “那你方才如此说来是……”

    “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是我故意放过他,饶他一命,我并非拿他全然无法。其次,便是……我也觉得这其中定还有他人从中作梗,故意坐收渔翁之利,所以不想与他为敌。”

    叔易欢舌桥不下道:“不想与他为敌?就因白鹡鸰说不是他,你便信了不是他?”

    一提到白鹡鸰,我竟不觉想到方才他身上那夹竹桃的气息,不由面上一红道:“啊,对啊,不然呢。”

    我二人四目相对,叔易欢迷惑不解地看着我道:“你为何会如此轻易地相信他,而不信我?”

    我一把举起他那刺有图腾的手臂,“你让我如何能够信你?”

    闻听此言,叔易欢的面目骤然变色,瞬间凝固一处,周身杀气四溢,凶神恶煞般对我戟指怒目道:“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那目中的凶光,仿佛即刻便要将我生吞活剥一般,与方才那个矫揉造作,嬉笑怒骂的他,完全判若两人。我心中一阵刺痛,果然方才都是骗人的,果然他对我的一切皆是骗人的。我缓缓将手松开道:“没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

    叔易欢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穷凶极恶之态,忙得收了那眼神,扶着我的双肩,柔声道:“我……我只是不想让你陷入危险之中,你可知……”

    我挣脱他道:“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随后夺门而出,奔至院中。

    谁知被这晨风一吹,竟觉鼻尖酸胀,眼中似有热流涌出,我忙得挥袖一抹,口中自语:“这肝血脏红果然后劲十足,怎得竟将泪都给呛出来了。”

    看着天边露出半张脸的日头,似身负千斤重担,艰难前行,迟迟无法升起。我对着这日头,心中暗道:“任凭泰岳之重,我终是要寻得个水落石出。”

    而后回到房中,躺在榻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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