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云涌
白霜离正在追赶逃走的心魔时,突然感到心口一悸,正是同心契传来了莫衡之的痛苦。
他连忙给莫衡之传讯,传讯符却只飞出了一段路后,便失去了方向在原地打转。
它最后去的方向同心魔逃走的方向一致,白霜离将传讯符收回,看来,那心魔带走了衡之……
他蹙起了眉头,继续追着心魔而去。
褚飞在附近的御兽行租了一头妖兽马不停蹄地往赶往白泽宗,一路上竟然发现了其他各宗门的飞舟竟然也在往白泽宗而去,他心中不安之感愈浓,眼下琉璃仙尊和莫师兄都不在宗门,这些人也不知是为何目的而来……
玄武宗的飞舟之上,莫文轩正在陪镜弦下棋,黑子落下,他终是开口问道:“师尊,您先前不是说要与我那幼弟交好吗?为何还要答应朱雀宗主的提议呢?”
镜弦气定神闲地落下白子:“文轩,还记得为师曾经算过的卦吗?”
“弟子记得。”他顿了顿,眼睛微微睁大:“难道说……”
“嗯。”镜弦微微颔首,他看着眼前的棋盘,那双褶皱的眼中满是深意:“命运的齿轮早已开始转动,天命已定,吾辈再是想要逆天争命,也不过是命运的棋子,唯一的作用,只有推波助澜罢了。”
莫文轩也看着那棋盘,手中黑子迟迟找不到落处:“师尊,若我等皆为棋子,为何总有人一帆风顺,抢尽风头。”他手中的棋子逐渐收紧,表面裂开了几道细纹,“这盘棋这么大,为何只许他独占鳌头,旁的棋子却难以安身立命?”
镜弦缓缓捋了捋胡须胡须,引着他的手将棋子落在棋盘的边缘,语气高深莫测:“即便都是棋子,为了成就一盘完美的棋局,每个棋子也需要各司其职,他占鳌头,便要为此局撑起大势,文轩,若是换你来撑,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吗?”
“有何不能?”莫文轩有些激动:“若是我也有他那等机缘,便是让我翻天覆地又有何难?说到底,不过是天道不公,只将大机缘向他一人倾斜,方才成就了他的大势,这与他自身的本事有何干!”
镜弦蹙眉:“文轩,你魔怔了!”他往莫文轩额心注入一道灵力,令他情绪缓和下来。
只是他有今日之言也是日积月累下来的,心障已生,便不会那般轻易拔除。
莫文轩缓缓吐出一口长气,低头向镜弦忏悔:“师尊,是弟子太心急了。”
镜弦看着他的爱徒,一瞬间似乎苍老了许多:“唉……看来为师当初不该妄自窥测天命,若是为师不曾命你接近莫衡之,兴许你也不会如此,天命难测,天命难违,为师到底还是未曾勘破啊……”
莫文轩抬头:“师尊!此事不怪师尊,弟子明白,师尊所思所想都是为了玄武宗,为了弟子,是弟子自己不争气,处处好强,却处处……比不过我那幼弟……”
他自嘲地笑了笑:“可笑我曾立志要与他一争高低,如今我还在筑基中期苦苦徘徊,他却已是人人闻之胆寒的渡劫老祖……我输得太彻底了……我只是……太不甘心了……”
莫文轩死死捏紧了拳头:“那秘境我也去了,可为何偏偏只有他一人遇见了那时空裂缝,师尊,为何同是一母同胞,他的气运却如此强盛?弟子与他为何有如这云泥之别?”
镜弦看着他久久未曾开口,过了许久,他才缓缓起身,转身走到窗棂边上,他望着翻滚的云海,目光深邃悠远:“文轩,你既明知天道不公,又为何还看不开?”
“师尊……”莫文轩眼眶泛红,死死地咬着牙。
“为何偏偏是他,为何偏偏不能是我,这个问题你为何不换个角度看,为何不能是他,为何要是你?”
镜弦转过身看着他:“文轩,你自小要强,心比天高,在我们玄武宗年轻一辈的弟子中是当之无愧的佼佼者,你是宗主之徒,享受宗门顶级资源,你又可曾想过,有多少弟子心中也曾这般发问,为何偏偏是你,为何不能是他。”
“师尊……”莫文轩垂下了头。
“文轩,你那幼弟气运之盛乃是我生平罕见,莫说是你,便是整个修真界,又有谁不羡慕他的运道,可承大气运者必承大任,他要以一人之力承载这一方天地的存亡,是幸是厄,我们唯有到了一切尘埃落定那日方能见其真章,你与其去叹命运不公,不如抓住这动乱的局势,或为其臂膀,或避其锋芒,你总该走你自己的路。”
莫文轩捏紧的拳头骤然松开,头却没有抬起来:“师尊…弟子明白了……”
“唉……罢了,你心不静,便回去打坐吧。”
“是。”莫文轩转身就要离开,镜弦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文轩,你的心障若是不消,便再难精进,你当知晓其严重性。”
莫文轩顿了顿:“弟子明白,师尊放心。”
“你去吧。”
与此同时,青龙宗的飞舟之上,方幼宁与沈如寒也在讨论此行。
“如寒,你说那朱雀宗主为何总是喜欢与衡之兄他们作对,衡之兄明明只是惩戒了那些多嘴之人而已,她却要如此大张旗鼓地去问责,难道她就不怕衡之兄也将她拿去献祭了吗?”
沈如寒同平日里那素朴的模样不同,他带着属于青龙宗主方能佩戴的冠冕,身上的法袍虽也是黑色的,上面却多了许多华丽的阵纹,其袖间还绣着金丝龙纹,他这身装扮,赫然代表着青龙宗主的身份。
他为方幼宁的空杯续上热茶,淡淡道:“她既然敢上门对峙,自然是有所倚仗。”
<tt_keyword_ad data-title="食品饮料" data-tag="精品推荐" data-type="1" data-value="1903"></tt_keyword_ad>“她倚仗的就是你们这些宗主吗?”
“自然不是,我答应同去,不过是想要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其他宗门的宗主定然也不会真的傻到与渡劫老祖作对,且看看吧,待到了白泽宗,便知晓她到底有何目的了,正好你不是也想去找莫衡之吗?”
“嗯,也是。”方幼宁捧起茶杯仰头喝了一口:“也不知衡之兄在不在白泽宗,他若是见到你成了宗主,定然会大吃一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