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王垚之怒
就在师徒二人在秘境里整理宝物之时,青龙宗的确如莫衡之所料,已被王垚搅得鸡犬不宁。
事情要从那日王献被杀说起。
那日王垚正在炼器,突然门外响起激烈的敲门声。
王垚脾气火爆,开门就大骂道“不是跟你们说了,我炼器的时候不要来打扰我吗!”
来人却面色为难,仔细看还有些惧意,只听他颤颤巍巍地说:“五长老,王献师兄的魂灯灭了……”
“你说什么?”王垚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你说,我儿死了?”
“是…是是的,就在方才,王垚师兄和与他一同外出的尧玥师妹的魂灯都灭了……”
王垚睁大了双眼,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他失魂落魄地一把将那人扔在地上,口中喃喃道:“我儿死了……我王垚的独子,死了?”
“我的献儿才不过二十几,怎么会死!”王垚已面露疯狂之色。
那人见状,连忙连爬带滚地逃了。
就在他刚走不久,王垚周身灵力暴动,浓郁的火灵力四溢开来,与炼气炉中的火舌激烈碰撞,“嘭”的一声,炼气炉炸了,连带着整个炼器房都剧烈燃烧起来。
王垚发泄怒火之后,炼器房已化为一团灰烬,他在原地站立了许久,这才咬着牙,同躲在远处偷偷观望的烧火童子说:“找人来收拾了。”
说完,他便离开了。
王垚走后许久,那烧火童子才敢出来收拾,也不怪他胆小,宗门里谁人不知五长老脾气火爆,死在他手上的烧火童子不在少数,如今他最为溺爱的独子死了,谁知道他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来!
王垚的确已被王献的死击垮了理智,他气冲冲的来到主峰,以宗门五长老之名,要求宗门彻查当时与王献同一时间离开宗门的弟子,与此同时,他也在宗门发布任务,承诺给所有能提供王献外出后的消息之人一把上品法器。
王垚的举动,很快便在宗门掀起轩然大波。
漆尤和雷冥作为同王献同一时间外出的弟子,再加上雷冥还是尧玥的师兄,他们定然逃脱不了盘查,故而漆尤在知道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便来道雷冥的闭关之处,将他唤了出来。
雷冥出关后,漆尤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雷冥:“想不到那王献身上有那么多法宝,竟然还是被人杀了,可见对方不是一般的修士,你说,对方会是拍下血阳铁的那个人吗?”
雷冥听到师妹尧玥和王献一起死了,自是十分气愤,他才不关心那王献的死活,只是为他的师妹感到可惜:“师妹不过炼气四层,又身无长物,若不是同王献一路,也不会被人盯上,这个王献目中无人,端爱惹是生非,自是死不足惜,可师妹她……”
“嘁。”漆尤忍不住敲了敲雷冥的头,怒道:“师妹师妹,你就知道惦记你师妹,你不是说你对她没有意思吗?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雷冥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她到底是我师妹,她死了我怎能无动于衷?你说的我都听到了,你所言皆是无端猜测,莫要胡言乱语,免得连累无辜。”
“呵,你倒是正义凛然。”漆尤道:“我们现在已经被五长老盯上了,估计找我们的人很快就会上门来了,那照你之意,我们便不提血阳铁的事了?”
雷冥一脸正直:“本就是无关之事,为何要提?”
“你…行吧,那就这样,我们就在这儿等人来吧。”漆尤毫不见外地推了雷冥一把,将他从椅子前推开,“闪开点儿,我坐会儿,你自便吧。”
雷冥无奈地看着他:“这是我的房间……”
漆尤斜眼看他:“是你的房间怎么了?我不能坐你椅子?”
“…你爱坐就坐,我打坐!”雷冥径自走到蒲团前,盘腿坐下,板着一张脸不说话了。
“嘁,早跟你说了多准备一张椅子,你真就穷得这么厉害?”
雷冥闻言皱眉道:“修行之人岂能贪图安逸,我早劝过你,莫要太过在意身外之物,你如今修为已经停在炼气十层许久,缘何迟迟不能筑基?”
漆尤朝他翻了个白眼:“哎呀,你要对我说教能不能晚点再说,现在我们难道不该担忧待会儿会不会被迁怒吗?”
雷冥却还是浑然不在意地道:“事情与我们无关,五长老即便再如何纠缠,又能如何?”
“你总是把人想得太正直了,”漆尤眉眼间满是愁容:“这次可是他的独子死了,他又不能生育了,这可是断子绝孙啊!就五长老这般注重子嗣之人,我只怕他会失去理智,搅得大家都不得安宁。”
“即便他再如何搅动风云,我们问心无愧,若是他想要迁怒,你我还有师尊在,定不会任他欺凌的,你又何必如此担忧?”
提到师尊,漆尤的脸色沉了下来,不过他也没说什么,而是望着门外,静静地等待五长老的人到来。
果然不出他所料,不过一会儿,五长老的人便找来了。
“漆尤师兄,雷冥师兄,五长老请二位师兄一叙。”
漆尤从椅子上慵懒起身,雷冥也站了起来。
“走吧。”
两人被带到炼器峰时,才发现还有许多师兄弟在场,想来,他们都是同他们一样,外出时间与王献撞上了的倒霉蛋。
漆尤和雷冥静静地站在人群后面,等待五长老的到来。
很快,王垚便阴沉着一张脸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人都到齐了?”
“秉五长老,与王献师兄同一时间下山历练的弟子们都在此处了。”
“嗯。”王垚扫视了众人一圈。
他乃是金丹真人,此时他并未收敛身上的威压,众弟子修为最高者也不过筑基,哪里经得起金丹真人的施压,底下弟子霎时白了脸,纷纷痛苦地倒地。
漆尤和雷冥也被这威压给压迫得直不起身,二人自尊心强,到底还是咬牙坚持着没有彻底跪下。
见他如此胡来,一旁被宗主派来盯着王垚,莫要让他胡来的戒律堂长老连忙咳嗽了一声。
王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过倒也配合地将威压收了起来。
他转过头,对着底下的一众弟子说道:“今日叫你们前来,便是要问你们,下山后去了何处,有没有见到我儿王献,知不知道是谁杀了我儿,若是有人知晓,便将消息告知于我,我还是会按照承诺,给你们一把上品法器,若是你们知而不报,故意隐瞒,或者……”他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如果是你们当中之人,杀了我儿,那么,我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这王垚之名,只在平时便已足够令人畏惧,如今他显然是因为独子之死发了狂,众人更是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能老老实实地配合,将自己的行踪报上。
一圈询问下来,都没有人说见过王献。
王垚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阴狠,“呵,你们都不承认见过我儿是吧?既如此,你们便将你们的纳戒和储物袋都拿出来,我要看看,我儿的东西,有没有在你们的手上。”
他这话一出,在场众人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这纳戒和储物袋乃是他们的私密之物,里面有何资源,哪怕是他们极为亲近之人也不会告知,如今,五长老却强行要将他们的资源当众公布,这叫人如何能忍?
当下便有有血性的弟子反驳道:“五长老此举未免太过霸道!我们都说了不知王献师兄的消息,宗门也只是让我们配合道出行踪罢了,储物袋乃是我们的隐私,岂能由你随意翻看!”
“呵,倒是有几分血性。”王垚冷笑一声,直接往那弟子丹田拍出一掌,那弟子轰然倒地,人虽没死,丹田却是废了。
王垚如此过激之举出乎众人意料,戒律堂长老见状连忙上前喝到:“五长老!他是我宗门弟子,你岂能无故对其动手!你这般肆意,将我戒律堂置于何处?”
王垚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说:“你少给我提什么宗门戒律,我儿死了,他们却都还活着,如今我只是让他们配合我调查,他们却还不肯,既然如此,索性让他们都去给我儿陪葬好了,至于你戒律堂要如何服众,那是你自己的事,你若是想要阻拦我,便去问问宗主,这炼器峰的生意,他还想不想继续做!”
王垚这般刚愎自用,显然也是倚仗着自己炼器的本事,戒律堂长老被当众打脸,脸色自然也是极差,可他却也知道王垚对于宗门的重要性,便也只能忍气吞声。
在场的弟子见戒律堂长老都无法阻止王垚,脸上皆露出绝望之色。
漆尤落在人群中,脸色尤其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