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二二、变幻?
王青松又出现在前方,他形同鬼魅,又对着韩一鸣扑来。
这回韩一鸣多了个心眼,他已看到左侧有个泥金字符轻轻闪动,便一步跨过去,立在了字符之后。
他身形一动,王青松的方向也有了变动,依旧对着他直扑过来。但他扑到那字符边,却不闪不避,径直让字符打他身上穿过,扑到了韩一鸣面前。
他手中的宝剑寒光闪烁,对着韩一鸣胸前直刺过来。
韩一鸣虽不怕他,但被他屡屡逼近了来也甚是烦躁,手中的腾蛟宝剑一挥,又将他逼开了去。
看着王青松径直向后退去,泥金字符再次透体出现,韩一鸣已吃不准他是如何不被这泥金字符所伤,看着他退远了,索性对着泥金字符细看。
看了一眼看不出所以然,再看王青松被腾蛟宝剑逼出去老远,他便伸出手去挨近泥金字符。
他的手到了泥金字符边,并无异样,韩一鸣停了一停,伸手在字符上轻轻一引,瞬间他只觉掌心剧痛,连忙收回手来对着掌心一看,掌心已被破开极长一道伤口。
这伤口不浅,自中指指尖一直延伸到了掌根,伤口两向手掌两侧分开,幸而他收手快,伤处未曾见骨!
平波这泥金法咒竟是伤人利器!韩一鸣立知自己背上也有了一道长长的伤口,便是身后那字符所留。
但王青松明明两度让字符透体而过,他怎会没有受伤?韩一鸣大惑不解,向着王青松看去。
腾蛟宝剑的剑光已散了开去,王青松被逼到了法阵的另一边,但剑光散去后,他又对着这边来了。
这王青松与韩一鸣虽未动过手,但他的修为必定不能超越他的师父陈如风,因此他的修为也就再寻常不过。
韩一鸣对万虚观这法阵也算有所知晓,当日他曾听星辰说过这法阵当中的每个字符的书写所用的颜料都与众不同,再加上万虚观历代掌门的法力加持,还有天干地支时刻变动时引发的种种变化,难以改动。
但是今晚来到此间,想必是星辰算计好了时刻才让自己来的。他对这法阵知晓不多,但星辰所知不可谓不多,他让自己来走入其中,必有缘故。
如莘被困在这法阵当中,韩一鸣不能放心,就算知晓这法阵厉害,他也走了进来想要将她带回灵山去。
可这王青松也出现在这法阵当中,就令韩一鸣意外了。
这法阵是等闲得进来的么?纵算韩一鸣担当掌门的时刻不久,也知各门各派都有门人弟子不能去到之处。
比如从前的灵山,那绝壁瀑布便是弟子们不能去到之处,后来的灵山上,无名炼剑处也是寻常弟子不能去到的地方。
而万虚观这法阵虽然需要弟子以修为来添加灯油,却未见得能有弟子走入其中来,就算是有弟子走入当中,也当是要紧的人物方能走到其中来,王青松乃是别派弟子,平波怎会放心让他呆在此间?
这可是万虚观最厉害的法阵,他怎敢让王青松来至第三层法阵当中,他就不担心王青松毁了他的法阵么?
韩一鸣可不会让明晰到灵山最要紧之处去,更不会让明晰在灵山轻松自如来去!纵算明晰师兄对灵山回护颇多,他也不会如此。明晰从前对灵山不错,对他也多有助力,但明晰也没有让他随意就能进出梵山派,韩一鸣每次去找寻明晰都小心翼翼。
可王青松却在万虚观最要紧的法阵心中出现了,且是这样的诡异!
忽然他看见王青松逼近了来,韩一鸣本不怕他,也无心伤他,正想挥剑再将他逼开,忽觉异样,对着王青松细看。
王青松的身影飘忽不定,但他的面容却与先前有了不同,韩一鸣看着总觉在逼近来的这片刻间,他的脸就变了,但再逼近来些又觉是自己看走了眼,与先前无异。
王青松身上的灵焰腾起,他手中持着的剑也变长,远远对着韩一鸣便挥了过来。
那长剑挥动时,竟有着尖锐啸声!韩一鸣大是意外:陈如风门下弟子并无宝剑,所用的只是寻常青钢剑。
而在韩一鸣看来,就算将一柄宝剑放在陈如风的门人弟子面前,他们也拿之不动。他知晓自己能拿起鸣渊宝剑是因自己有伏藏,借伏藏之力才能拿动神兵利器!陈如风门下弟子皆平凡,无有伏藏者,陈如风也不与同道争抢,因此派中没有神兵,弟子们也拿不动宝剑。
就陈如风自己,韩一鸣也觉他拿不起神兵利器来。除去陈如风寂灭那一刻外,他不曾见过陈如风出手,现下想来也觉他的修为寻常。陈如风门派当中最厉害的应当是那护派法阵,可惜那护派法阵已破了。
那长剑上涌出让人惊惧的寒意,已挥到韩一鸣面前。韩一鸣提起手中的腾蛟宝剑对着那长剑一挥。
腾蛟宝剑与鸣渊齐名,也是神兵之一,岂是寻常兵刃能敌的?但他这一挥,腾蛟宝剑将长剑的剑光从中截断,可片刻之后,两段剑光又连成了长长一道,直扑到他面门上!
韩一鸣大是意外,便在这时,他忽然发现那王青松变了模样,原本宽阔的面颊变尖变窄,已变得不像王青松,而是另一个人了!
韩一鸣将腾蛟宝剑一挥,空中全是腾蛟宝剑的灵光,瞬间就将王青松长剑的灵光都扫得一干二净!
韩一鸣紧盯着王青松的身影,心道:“他这是学会了变幻身形外貌么?”
那王青松又向着他扑来,这一回韩一鸣紧盯着他,只见他身形依旧飘忽,面容也是王青松的面容。
但是他逼近来了,韩一鸣却惊见他的面容又有了变化,面容变得刚毅,本来两道眉尾下垂的八字型眉毛变作粗直眉毛,再近些来,连唇角也显得坚硬了许多!
而这副面容韩一鸣是识得的,前不久他才在路上看到这人跟在自己与元慧身后!陈如风门下弟子周绍武,就是长的这模样。
韩一鸣惊异之极,禁不住道:“周师兄,是你么?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