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八零、防备
这柄灵剑落在星辰手中最好。他灵力高强,说不定能让灵剑认他为主。
他有了灵剑不会拿来对付灵山,自己可以放心,他拿了灵剑也不曾与同道为难。
便是平波门下,他也没有大开杀戒,除了虞卫佑,他没有杀过别的同道。虞卫佑必定要死,他在灵山行凶之时何等嚣张,想到他吃了白樱师兄,韩一鸣就愤怒异常,因此星辰杀了他,韩一鸣连问都没有问过。
星辰拿了灵剑也不会对同道下手,他拿了灵剑只会去对付……
韩一鸣忽然跳了起来,星辰着实不会对同道下手,他会对神兽出手!
他诛杀青龙时,韩一鸣只道他是为了灵山寻仇,毕竟灵山的毁去,青龙脱不了干系。
若无青龙来与夔尊神兽大战,灵山怎会被平波带了人攻破?纵算他们突破了灵山的结界,有夔尊镇守,又能如何?
青龙为了诛杀小乖毁了灵山,害得那许多师长们都寂灭了,星辰屠龙无疑是为灵山报了大仇。
可他去诛杀朱雀就是为了夺息壤么?
韩一鸣想起从前白樱师叔发的一枚朱雀翎来,既能得朱雀翎,师祖与朱雀必定有交情,可是星辰还是将朱雀诛杀了,他诛杀神兽不为出名,那杀了朱雀便会收手么?
他是否也在前方,他若是也在前方,那他是向西来了,是为了来诛杀白虎么?
明晰说过的话在他心头闪过:“师弟可曾想过,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乃是镇守四方的神兽,如今东方与南方都换了镇守之神,东方之主虽然还未出现,但我看鱼龙逍遥极可能会成为东方之主,朱雀已被祝融一族取代,那西方与北方呢?”
韩一鸣顿时背心汗出,星辰离开灵山有些时日了,当日他离开时韩一鸣问他去向何方,他不予答复,现下越想越觉得他就在前方。
那无名与青石果真是将灵剑拿了送与他去么?
纵算韩一鸣希望这仅是自己的猜测,但想到这里,这猜测也变得越来越真实。
不论怎么想他都觉得星辰定是直奔白虎去了,要不然他怎么会悄然而去?
可是转念一想,星辰要做何事自己从来都难以事先知晓,不禁一声叹息。
元慧又向西海中行去,韩一鸣想了片刻,也随他前行。
只是韩一鸣这回打定了主意,以星辰之能尚不足以单独与神兽相搏,杀青龙杀朱雀他都借用了自己的灵力。这回他想杀白虎,必定还要借助自己的灵力,在见到他时便告知不会与他一同诛杀白虎,不让他借灵力,或许能让他住手。
现下没了人追在身后,韩一鸣与元慧都轻松了许多,元慧脚步轻快,韩一鸣却轻快不起来。
昨晚的噩梦一直在脑中萦绕不去,他不禁担心起青竹标的安危来。
走得一阵,韩一鸣道:“师兄,咱们歇一歇吧。”
元慧四方看了看,他们正走到一块极大的礁石,这礁石边缘锋利,顶端平坦,正适合坐下,便点头道:“在此间歇一歇。”
二人各自坐下,韩一鸣看了元慧片刻后问道:“师兄,你昨晚可做梦了?”
元慧看了他一眼笑道:“师弟,你还想着你那梦么?”
韩一鸣道:“我无法不去想这个梦。”
元慧道:“我昨日太累,昨晚睡得极好,竟然不曾做梦,一觉睡到醒来。”
韩一鸣听着他的话,虽略觉轻松,却又觉得难以置信。他一面觉得这梦是自己做的,与他何干?一面又矛盾:那真是自己的梦么?他分不清。
元慧四周看了看道:“他们不敢跟来了,但我们却不知还要走多久?干粮不多了且没水可喝。”
韩一鸣闻言向前方看去,除却茫茫海面外,并无异样。
二人歇过一阵之后又向前走,也许是因了昨夜的梦,韩一鸣对元慧有了防备,一路小心翼翼,默然不语。
元慧也不与他说话,只是向前走去,西海的海水就在他们脚边退开,露出海中的礁石,待他们走后,海水又将礁石掩去。
这一走直走到下午,看看海面的水波已经有了淡金色光泽,韩一鸣知晓天色又昏暗下来了,而前路还不知有多远。
元慧止住脚步道:“师弟,我们再在西海歇一晚。”
此时二人身早已远离了海岸处身于茫茫大海中。平波门人及陈如风的弟子都追不过来了,韩一鸣却是防备异常,虽没有在面显现出来,但他却觉得身边的元慧凶险之极,不知他要怎样对自己下手,更不知他何时会对自己下手。
他在一边坐下,心中算计青霜宝剑可能与腾蛟宝剑一较高下。
青霜宝剑也是灵山四柄灵剑之一,但这柄剑一定不能与鸣渊相提并论,自然也就弱于腾蛟宝剑。元慧的修为如何,韩一鸣并不知晓。
从前屠龙时元慧的修为并不强,诛魔弟子当中算得他最弱,可他果真弱么?
韩一鸣忽然发现自己对元慧所知极少,而元慧却对自己知晓极多。
剑劈灵山是自己所为,灵山的重建不知他知晓多少?换了是自己听到他重建门派,对他的修为也要另眼相看,绝不敢轻视。
昨晚那梦虽不可考,但只要一想起来,韩一鸣便觉森寒直透心底,对元慧格外小心。
忽然听元慧道:“师弟,你想什么呢?怎么心事重重的?”
韩一鸣愣了一愣,这才发现元慧面带微笑看着自己。
他道:“师兄,我在想,我在想不知派中如何了?师兄师姐不必我担心,但新入门的弟子总还是让我挂心。”
元慧笑道:“师弟真是太操心了,新入门弟子各有他们的师父带领,何须你这样去担忧,若事事都让你担在心了,他们的师父还有何用?”
韩一鸣不得不承认元慧说的对。
此时他心中警惕,昨晚的梦是他心头的一块大石,想要丢却丢不开,想要忘却也忘却不了。
韩一鸣也不知是否是自己多疑,现下看到元慧只觉危险之极,他若当真对自己下手,自己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