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果不出文芳所料，张廷玉这小子难受得直哼哼，实在忍不了，本来还想着扛过去，但这个年纪的孩子实在骗不了自己的身体，冷汗直淌，小脸煞白。
“四姐姐，我的肚子有点不舒服。”
嘎鲁还在整理自己存的小宝贝，想着给张廷玉准备一个见面礼。
嘎鲁闻言赶紧叫来了春兰，她的年纪还处理不来这种事，也是一脸惊惧。
“春兰姐姐，这严重吗？”看着张廷玉难受的呻吟，她心里很难受，自我怀疑她就是话本子常说的灾星，交的朋友总是会出事，说话时声带都忍不住颤抖。
春兰让张廷玉一口气喝完煮好的山楂鸡内金消食汤，按摩其腹部加速消化，“没事，估计半个时辰就无大碍，公主以后可不要强迫人吃东西了，每个人的体质不同，不能一概而论。”
“哦！”知道自己做错，嘎鲁的态度放得很低，眼巴巴地看着张廷玉，“弟弟，对不起啊！吃不了就和我说嘛！”
嘎鲁心里有些愧疚，尤其对方是这种弱弱的小仙童长相的人，加倍愧疚。
“公主今日的作业还没做吧！还不赶紧去，当心又熬到大半夜。等会小公子没事了，奴婢送他回尚书房。”
听到在张廷玉面前被揭了老短，嘎鲁羞得直跺脚，“我的好姐姐，这种事情不要老是挂在嘴边。”用衣袖遮住嘴，小声地说道。
“哈哈！”
张廷玉笑出了声，嘎鲁直接恼羞成怒，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孩子嘲笑，孰不可忍也。
“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比常人速度慢了些，本公主都做完了的，夫子都不能挑我的不是。”涉及到自己面子的事情，嘎鲁那是据理力争。
张廷玉靠在椅子上拼命摇手，“四姐姐误会我了，如果四姐姐不介意，我可以教你写作业，四姐姐晚上也能早点休息。”、
回忆起前几个人单独辅导嘎鲁做作业，闹得鸡飞狗跳，全部败下阵来，回去连连喝了三大碗黄连才降下去火来。暗自给张廷玉点了一个赞，好小子，勇气可嘉。
听到有人敢接手她的学业，嘎鲁来精神了，眉目流转，一屁股挤走春兰，“好姐姐，他这么难受责任在本公主，本公主不能袖手旁观，这实非大侠做的事。”
“这动作简单，那奴婢就告退了！”
见房间终于只剩了她们。
“你真要教我写作业，能行吗？你现在这个年纪应该启蒙没多久吧！”
虽然满嘴跑火车，但是答应了的事，嘎鲁完成得很认真，手里的动作就没停歇。
“四姐姐，还是我自己来吧！”对于嘎鲁的接触，张廷玉只觉得发痒，温暖的天，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刚才春兰姐姐你不这样说，凭什么我就不行。”
别说，这肚子上的肉软软的，嘎鲁觉得手感很好，简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香香软软的弟弟就是好玩。
张廷玉哪能扭过倔强的嘎鲁，只能顺着她意。
二人悄悄咪咪制定了开小灶的计划，默契一笑。
从此每日中午都会到坤宁宫帮嘎鲁分析作业，张廷玉成为了嘎鲁的小跟班，有霸道的嘎鲁罩着，胤禔想找机会算账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了喽！
时间一晃又两月。
永和宫，到了乌雅氏临盆的日子。
一听到风声的苏嫲立即准备好东西来帮助生产。
乾清宫，早就有人将苏嫲乌雅氏的一举一动转述给玄烨。
“永和宫的事情不必同朕汇报。”
接着给文芳画肖像，说要将文芳每个时间段的状态都保留下来。
文芳还有个把月也要临产了，穿着一身月魄色的宫装，珠围翠绕，熠熠生辉。坐在花丛中，由玄烨画像。
暗自感叹玄烨的无情，这女人在鬼门关拼死一搏，连一分怜惜也没有。面色不显，一贯维持着她善良的伪装，“陛下，要不臣妾带着太医去看看吧！乌雅氏一人在永和宫生孩子，臣妾不放心。”
“不用，芳儿就安心等着朕这幅画的完成，我们现在去了这永和宫的戏还怎么唱的下去。”
瞧着玄烨的态度，这孩子的命运已经安排妥当了。
讥讽中又带了一丝凉薄，玄烨这帝王当得越发出色了，文芳和他的相处总有两分规矩清醒在。走肾绝不走心。
“陛下，我们的孩儿又馋了，想吃草莓奶冻膏，依不依臣妾嘛！”
坐在这里一动不动半个时辰，人都快麻了，她迫切地想起来活动活动。
“你呀！”
玄烨无可奈何地笑着摇头，仿佛对文芳的小心思习以为常。
“走吧！明日再画。”
伸出手等文芳来牵，半天没反应，“不是饿了吗？走，一起去御膳房点菜。”
文芳眉眼弯弯，露出自己的两个梨涡，“可是臣妾饿得走不动了诶！”也伸出双手索求抱抱。
玄烨现在正直青年，力气那是相当的好，轻而易举就拦腰抱起了文芳。
“哇！陛下好厉害哦！”能夸就夸，反正又没有损失。双手搂在玄烨的脖子，靠在玄烨的肩膀上依偎。
“你呀！就仗着朕宠你，越发疲懒了！”玄烨的耳垂肉眼可见变得通红。
文芳轻捏了下他的耳垂，“明明是我们的孩儿影响到臣妾了，是孩子懒，陛下净冤枉臣妾，臣妾不依。”孩子气般的讲话。
“都依你，不管是孩子还是芳儿，朕都宠着，懒就懒点吧！朕又不是养不起。”
玄烨很享受一向端庄有礼的皇后时不时的小性子，感觉很奇妙。
偌大的永和宫，只有宫门口两个侍卫，没有人帮忙。还好只是轻微的阵痛，乌雅氏艰难地挪步到厨房里烧热水。有生胤禛的经验，东西都准备地差不多了。
被废的乌雅氏哪里能请的来太医稳婆及坐镇的嫔妃，这一切只能靠自己，一步一挪，这最后的二十步竟然如此艰难。
咬着纱布，一点一点地开始分娩。只是身上力气用得差不多了，这孩子都没有冒头，心里逐渐绝望，今日她们娘俩搞不好要一起下地狱，撕裂的痛让呼吸都变得困难，无力地躺在床上，只能听到自己的沉重的呼吸声和加速的心跳声，静待死亡，血已经快流光了，身体的热量正在逐步消失，眼前一片模糊，意识也逐渐涣散。
苏嫲紧赶慢赶终于到了，拿出准备的药水给她服下，“小主快醒醒，皇子还没有见到太阳，你舍得带他一起下地狱吗？”
“你不是还想着靠这个皇子重新杀回一条血路吗？有了这个皇子，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好说歹说，乌雅氏终于有了一点求生的意志，因为用力，双眼都布满红血丝，通红的眼眸有些渗人。
“嬷嬷是陛下派来的吧！我就知道陛下没有这么狠心，不管我和孩子的。”
这宫里的女人不管是谁，只能将指望交付于玄烨一人身上，哪怕这是一种心里安慰。
苏嫲有些迟疑，刚才的药水造成的结果总得找一个借口。
“老奴不是陛下派来的，是永和宫外的侍卫来慈宁宫来找到的老奴。”她这辈子为了孝庄做尽了无数的恶事，手里也沾染了无数的性命，生平恶事做尽，长生天肯定无法接受她了。完成了这最后交代的事情，她这就去赎罪。
“呵，陛下当真凉薄至此。”
“小主还是别想这么多，当务之急把皇子生下，日后还不愁没机会吗？”
乌雅氏抓住床头的栏杆，浑身诡异的扭动仿佛这样可以减轻痛楚。
“嬷嬷，求你救我，如能平安，我和孩子永世不忘今日大恩。”说话时滚烫的眼泪顺着眼角渗入到枕头里，她乌雅氏进宫至此，竟混到了这步田地，求一个嬷嬷怜悯。
平日时乌雅氏对苏嫲还有一丝防备，这痛到极致已经无法正常思考，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就牢牢不放。